只是忠親王妃跟沈立冬都以爲事可以到此爲止了,哪裡想到這件事已經鬧騰到皇上週承澤耳朵裡了。
那個三公主周嘉和本就是個心狹窄,睚眥必報的人,早就在皇上下了指婚聖旨後,就暗中派人盯著忠親王府那邊的一舉一了,這會兒聽到底下的人來傳道,說是忠親王妃謝婉親自帶著沈立冬去了忠親王府一趟,還讓沈立冬跟唐元祺獨自呆了一個時辰多,中間至於二人說了些什麼,三公主周嘉和那是一點都不清楚,但是這並不妨礙會猜想啊。以那種以己度人的想法,自然認爲沈立冬是垂死掙扎,到了這種時刻還想著纏上唐元祺,因而跑到了太后娘娘那裡哭訴起來。
那太后娘娘聽了沈立冬跟唐元祺之事,自是前賬加後賬,恨上加恨了。想著,帝王之家的金枝玉葉究竟哪裡不好,讓唐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先是的心肝兒周看上了唐霖,那唐霖竟然先娶了謝國公府的嫡長謝婉,這也就罷了,份看著也算面,只是跟的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大截的,這個做太后的心疼兒已經夠心不悅了,這十幾年來,老聽著的哭訴,說現在的駙馬爺對怎麼怎麼不好,又是如何還想著那個唐霖的,就這一點,就足夠太后娘娘煩著唐家了。
這一回,太后娘娘本是反對將三公主周嘉和指婚給唐元祺的,因爲看唐家不順眼,自然不會再將金枝玉葉的公主下嫁給唐家,可是也知道這件事是皇帝一手促的,他絕對不容許有任何人站出來阻礙這場婚事的,因而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這會兒三公主周嘉和都哭訴到面前來了,那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好端端的高貴公主不要,非要看上那種份卑微的子,這讓太后娘娘怎麼不惱怒呢?
因而這一惱怒,就想派人出去將沈立冬給帶宮中,然後想個法子將殺了也就是了,那樣的子,敢跟公主搶駙馬爺,那簡直是自不量力,自找死路。這會兒的太后娘娘不覺得殺了一個沈立冬算得了什麼,像這樣地位的人,在後宮裡頭沾染了多腥才坐到這個位置上去的,因而小小一個三品的妹妹,還不是親生的妹妹,對於太后娘娘來說,本無所顧忌。
只是皇上週承澤聽到了這件事,馬上阻止了太后娘娘的這個想法。
“母后,不能在這個時候害了沈家那個小丫頭。”此時的周承澤自然還不知曉沈立冬出自神醫門,也不知道神醫門的現任掌門就是沈立冬的師父,因而他出面阻止太后去加害沈立冬,不過是他有另外一層的顧慮罷了,那個顧慮就是他心中的肋,他跟容若的兒,那個只能掛著郡主之名的郡主周燕萍。
若是這個時候沈立冬被皇家之人害死了,那麼他那個不能明正大喊一聲兒的燕萍兒下嫁到沈家還有幸福可言嗎?
那個沈文軒向來都是極爲疼這個妹妹的,若是他知道了沈立冬被皇家之人害死了,他還能對郡主好半分嗎?答案顯然是不能的,如此,爲了他那個最爲心疼的兒周燕萍,他這個做皇帝的,也要阻止母后派人去加害沈立冬。
而那太后娘娘聽皇上週承澤竟然會阻止這件事,倒是訝異了,道:“我說皇兒啊,這唐元祺跟三公主的婚事可是皇兒一手非要促的,如今有個子跳出來跟三公主都要搶駙馬爺了,你這計劃很可能因爲這麼一個子而爲泡影了,如此,皇兒還要阻止母后去廢了那個障礙,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啊,莫非——”該不會是皇帝自個兒瞧上沈家那個小丫頭了吧,如此袒護著,太后娘娘想著就有些不太高興了,一張臉便沉了下來。
那皇上週承澤搖頭,向太后娘娘解釋道:“母后想到哪兒去了,朕怎麼可能會瞧上一個十歲的小丫頭呢,還不是爲了燕萍的婚事著想,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對那個小丫頭出手,若不然,以沈文軒疼那個小丫頭的程度看來,燕萍這輩子的幸福可就算一手被母后給毀了。”這皇帝此言一出,太后娘娘倒是明白了幾分,只是終於不甘心嚥下這口氣,還是想要教訓教訓那個沈立冬的。
“皇兒,既然這樣的話,母后也不想讓燕萍孩兒嫁到沈家就被郡馬爺給冷落了,如此,哀家可以聽皇兒的,不去害了的命,只是這皇家公主是不容人欺辱的,那個小丫頭敢跟三公主搶駙馬爺,就得支付出代價才行,若不然,日後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欺負到我們天家金枝玉葉的頭頂上去了,這長此以往,皇家公主的尊嚴何存,這讓出嫁的公主還有沒出嫁的公主還有面嗎?”太后娘娘提出了這一樁,皇上週承澤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母后放心,皇兒怎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容許一個意外存在唐元祺那裡呢?因爲皇兒此來,已經想了一個主意了,這個主意就是由母后出面,收那個小丫頭當乾兒,再由朕出面,封賞給縣主,讓好好地呆在封地上,永遠都不要回京了,如此,一舉二得,母后又何樂而不爲呢?”這太后娘娘聽到皇上出的這個主意,馬上眉開眼笑起來。
“這件事還是皇兒想得周到,如此,那個小丫頭一旦是皇姑的份,想來大上唐元祺一個輩分,是他的長輩了,這樣一來,唐元祺那個小子也該打消念頭了。另外,哀家聽說北邊那個荒洲,常年寸草不生,環境惡劣,本沒有活人會呆在那個地方居住,如此,就這樣做吧,皇上乾脆就大方一點,封地要封就封個大的,將整個荒洲封賞給那個小丫頭這麼一個縣主份的,也足夠給沈家無上的榮耀了。”就讓那個小丫頭頂著縣主的榮,活個三個月就差不多了,到時候,郡主跟三公主的婚事都已經辦託妥當了,那個小丫頭在那邊是死是活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當中了。
這皇上沒有想到母后被他想得還要絕,他不過是想給沈立冬找個偏僻的小縣呆著,讓在那裡一輩子平平靜靜地過下去也就是了,只是沒有想到母后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這倒是讓皇帝有些爲難了。
如此,這跟害了那個小丫頭又有什麼區別呢?如此,那個沈文軒還不是得照樣恨死他的兒周燕萍嗎?
想著,皇上便要跟太后娘娘說道說道,哪裡知曉,太后娘娘本不再聽皇帝說什麼的。在的眼裡,郡主的幸福哪裡有自個兒嫡親的孫要,何況那個郡主的爹,還是太后娘娘心中的那刺,可是知道先帝爺有多麼疼那個兒子的,當年若非那個兒子失蹤了,指不定今兒個坐在皇位上的就不是的兒子了。
所以太后娘娘直覺不悅替周燕萍考慮什麼,先前皇上指出加害沈立冬會讓周燕萍過得不好,覺得可以不去做,倒不是考慮那個郡主的幸福問題,而是這件事因爲關乎皇家面問題,這個時候害了那個小丫頭讓郡主郡馬爺失和的話,確實不好給天下人代什麼,也有損太后娘娘的名聲,怎麼算都有些得不償失,如此,倒是一惱怒,考慮不周全了。
但是這會兒已經讓步了,讓步不再去加害沈立冬了,而是將放逐,還認做乾兒了,讓可以頂著縣主的名頭風風的了,如此,那個小丫頭還有沈家有什麼好不滿的,那可是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得到的榮耀,哪怕這個榮耀只有短暫的時間,那麼也足夠寬沈家一家人了。
因而此時的太后那是完全將當年對謝婉的仇恨加諸到沈立冬的上去了,誰沈立冬的份不高呢,誰謝婉是謝國公府的兒呢,所以權衡利弊之下,太后娘娘爲了出氣,也只好挑選個弱勢的沈立冬出氣了。
如此況下,皇上還能說什麼呢,畢竟上頭還有一個孝字在頭頂上,這種無關朝廷大局之事,皇上自然也不願意違背母后的意思,因而他考慮再三,還是點頭同意了太后娘娘的建議,離了這慈寧宮,回到書房的時候,皇上週承澤馬上傳喚了大學士,將他的意思傳遞給大學士,讓他擬上這麼一份聖旨。
那大學士接了皇上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半分,忙據皇帝的意思擬起旨意來,擬完之後,他雙手奉上給皇上週承澤,讓皇上過目一番。
周承澤以極快的速度看了那旨意,眉頭微微擰著,那拿著玉璽的手,始終猶豫著要不要落下印章。
那大學士看著皇上如此神,小心翼翼地問著。“皇上,可是微臣哪裡擬得不對?”那周承澤一聽到大學士問起這個,忙果決道:“沒有,卿擬得沒有半點錯,自然是極好的。”說完這句,周承澤終究下了決心,將玉璽蓋了上去,然後吩咐邊的太監總管小順子過來,讓他帶著賞賜跟聖旨一道兒去沈府傳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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