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盞樓是南嶽國最奢華的一間酒樓。
慕夕隨著那小年一路往三樓行去,邊走邊觀著,竟覺得這裡的裝修佈置一點都不輸於的玲瓏坊。
小年將帶至一間房門口,便轉離去了。
慕夕擡頭看了看門前寫著的三個字,輕輕讀道,“花軒”,繞口的,卻蠻有詩意。
這個時候,門裡傳來落重殤的聲音,“怎麼,我這兒的門太好看了麼?看得如此迷?”
聲音低沉而又清冷。
慕夕嘟了嘟,推門進去。
屋設計十分的簡潔,主要以白調裝飾。
環視一週,珠簾碧翠,香薰輕繞,淡雅的猶如子的閨房。
只是當屋坐著那一黑的男子極其的不協調。
慕夕也不多言,走至桌前,理所當然的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下。
“三天時間就趕到了,你累不累?需要沐浴更再小憩一會兒麼?”他說話的時候,神悠閒,一張冰封的臉難得見了幾分笑意。只是這笑意看在慕夕眼裡,更像是不懷好意。
慕夕凝著他,開門見山,道,“你早就知道我要來了,既然如此,把白子仙放了。”
落重殤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詫異,又似乎完全預料會這麼說,“白子仙不在我手上。”
慕夕瞪著他,本想反駁,但仔細一想。落重殤不是那種喜歡說謊的人,若人真是他抓的,他大可大方承認,反正慕夕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那他在哪裡,你總該知道吧?”慕夕頓了頓。語氣放了些。
落重殤微微一笑,“自然知道。”
說著,他垂下頭去,將燙好的清酒從爐子上取下,分了一杯給慕夕,“我們南嶽最出名的清花酒,嚐嚐?不比你們的花娘差。”
見他悠然自若。毫沒有把慕夕的著急神放在眼裡。慕夕在心裡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舉起杯子抿了一口,“還行吧。”轉而固執的看著落重殤。等他的回答。
落重殤喝完杯中的酒,子往後斜斜一靠,“白子仙是你的誰?”
慕夕一愣,他怎麼突然這樣問。
落重殤笑。“你不說也沒關係,只是。那我就幫不到你了。”
“什麼意思?”慕夕被他說的一頭霧水。
“白子仙得罪的人可是皇室。”落重殤幽幽開口。一雙瀲灩的眸子笑瞇瞇的凝著慕夕。似乎能將看穿看。
不自覺的,慕夕有些心虛。這件事爹爹說過,不準對外人說起,一來會給帶來生命危險。二來,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落重殤見低頭,不說話。臉上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現在就在天牢裡面吧。昨日才出的皇榜。半個月後將被問斬。”
什麼?半個月?
慕夕驚道,“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兒?爲何要被問斬?”
落重殤脣角一彎,仔細的凝著慕夕,話語慢慢的,“大概是因爲他當初拐走了皇上唯一的掌上明珠,南珂公主。皇上是很記仇的。”
慕夕呆滯在一旁,若真的如落重殤所說,那爹爹一定必死無疑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將爹爹救出來。
可是,單憑自力量,怎麼去劫獄救人,更何況這裡是南嶽國,沒有認識的人,唯一認識的就是落重殤啊。
對,落重殤?
慕夕腦子飛快的轉著,眸子閃亮的看向落重殤。
落重殤皺了皺眉,聲音慵懶,“別打我主意。我跟皇室不和。”
“那就對了,你若是皇室的人,我就真不打你主意了。”慕夕笑的眸子彎彎,往落重殤邊蹭了蹭。“怎麼樣,幫我這個忙,我會報答你的。”
落重殤聳肩,“你如何報答我?以相許麼?”
慕夕急道,“除了這個,別的都行。”
“說來,我還與月宮有不共戴天之仇。”落重殤不以爲意,轉頭看著慕夕,笑了笑。
對哦,前幾日他才帶人去討伐月宮的,怎麼把這茬忘了呢?
慕夕懊惱的錘了錘自己的腦子,看來他是不會幫這麼忙了。
落重殤看著,說,“其實皇上也不是真的想殺白子仙。”
“那,是爲什麼?”慕夕奇怪道,不想殺他,還將他抓了起來,還通告全國要在半個月後問斬。
難不他想……
似乎想到了什麼,慕夕恍然道,“引蛇出!”
落重殤讚賞的看著,“聰明!南珂公主已經消失了二十年了,皇上就這麼一個寶貝兒,自然惦記著,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大概只想要尋到自己的兒,僅此而已。”
若真是如此還好,可是……慕夕不安道,“可是聽說南珂消失了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出現過,白子仙也找不到,若是一直不出現,那白子仙真的被殺了怎麼辦?”
其實慕夕的猜測也是有道理的。若真沒出現,君無戲言,刀架在脖子上,全國人民都看著,那白子仙必死無疑嘛。
落重殤敲了敲的腦袋,“你以爲白子仙真的這麼容易被抓到麼?”
慕夕奇怪道,“難道不是麼?”
落重殤白了一眼,“白子仙雖然退多年,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就連我,也不能肯定真的能贏的了他。”
“所以你上次撤退是因爲你怕輸?”慕夕無辜的看著他,說話間,似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落重殤不滿意的瞪了一眼,目森冷。
慕夕聳聳肩,嘟囔道,“開個玩笑嘛。”
“白子仙大概是想用此方法,南珂現。”
慕夕恍然大悟,原來爹爹的用意在此。竟沒有想到。果然是關心則。害的還逃婚特意來營救他。
慕夕長吁短嘆了半晌,又唉聲嘆氣的爬在桌子上。悶悶不樂的玩著手中的空杯子。
婚已經逃了,也不知南宮長歌現在怎麼樣了?還會不會原諒?
見這幅模樣,落重殤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深濃了,“怎麼?後悔逃婚出來救人麼?哎呀,也不知南宮長歌當下作何想?……”
慕夕擡起頭,瞪了他一眼,“幸災樂禍。”
落重殤無所謂道,“不過方纔也都是我的猜測,白子仙到底會不會有事,還真無法斷定。”
他一會兒說沒事,一會兒又說不能斷定。
慕夕被他攪得有些頭疼。起摔門出去。懶得理會他。
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好思忖著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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