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荷回道：“那蠻兒還是姑娘家呢！”

劉氏又推了一把，“郡主是大夫，怎能相提並論，聽話。”

黃玉荷想著，母親或許有什麽難言之，就點頭同意了。

一走，劉氏再次跪了下去。

李蠻兒連忙將扶起來，“姨娘，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多謝郡主，真心替我們母考慮。”劉氏拒絕起，“還請郡主聽妾一言。”

李蠻兒沒想到，劉氏看似弱，卻這般有誌，當下道：“好，你說。”

劉氏緩緩講述起自己的世，“妾也是好人家的兒，家世清白，父親是名秀才。奈何家道中落，父親又突發重病，母親沒辦法，隻好賣了家裏的田地和一些值錢的件，想要留住父親的命。天道弄人，半年後父親還是撒手去了，母親安葬好父親之後，終日鬱鬱寡歡，沒過多久也撒手去了。此時家中銀錢散盡，妾和弟為了給母親安置一口薄棺，為了活下去，妾隻有自賣自，進了黃府為妾。”

說起過往，劉氏眼中無比平靜，仿佛早就看盡了這世間的種種不公。

“到了黃府，妾恪守本分，從不做僭越之事，可是太太眼中容不下妾，若不是妾有幾分自保的本事，隻怕角角也無法平安落地。在角角之後，妾還懷過一個孩子，隻不過六個月的時候胎，大出差點要了妾的命。孩子沒保住，又傷了本……”m.X520xs.Com

劉氏一臉的有苦難言。

“老爺子嗣艱難，如今隻保住了這兩個兒。”劉氏話裏有話，“他原本是得過兒子的，長到四五歲了，卻還是沒留住。”

“你落的那胎，也是男胎？”

劉氏點頭，然後道：“妾知道郡主醫高明，定能治好妾的病，可是妾不願意。”

“為何？”其實李蠻兒多猜到一些。

“妾保不住，就算郡主勉強替妾保住了，隻怕他們還會以角角的親事相要挾。或是孩子沒了，又或者是被養在了太太的名下，妾不願意。況且，為了一個沒影兒的兒子，傷害角角，妾不願。”

的孩子，不該被那個惡毒的人教養。

李蠻兒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你是位好母親，可是黃大人之前答應過，要抬你做平妻啊。”

劉氏神微，最終卻搖了搖頭，“妾的子，怕是無法護孩子周全。”

李蠻兒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不過玉荷一直擔憂你的，就算為了，你也該將子養好，起來吧。”

劉氏又給李蠻兒磕了一個頭，“還請郡主替妾保守這個，不要告訴角角實。”

李蠻兒應了，才起來了。

李蠻兒替診脈，然後開了一劑方子，囑咐道：“這藥溫補滋養，對有益，你大可放心喝。”

劉氏就明白了，這個藥能治多年落下的小病，緩解疼痛，卻不能治宮寒之癥，依舊懷不上孩子。

這樣最好不過。

這時黃玉荷也進來了，見劉氏眼睛好好的，沒紅也沒腫，李蠻兒也神如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玉荷，哪天有空，我下帖子，你來府裏玩。”

黃玉荷自然一口答應，還道：“我送你。”

劉氏也不方便去送，隻是在門口給李蠻兒行了禮，把送了出去。

劉氏的丫頭一臉惋惜，“姨娘，您怎麽不答應郡主呢？”多好的機會啊！要是一舉得男，姨娘在府裏的地位就穩了，日後姑娘出嫁，後也有倚仗了。

劉氏苦笑一聲，“你不懂。”

黃玉荷小聲問道：“怎麽樣，我娘還嗎？”臉紅得像煮的蝦子一樣，心裏十分期待。

李蠻兒搖了搖頭，沒把劉氏的真實況告訴黃玉荷，隻是道：“比我想的還要糟，要是再早兩年還來得及，現在卻是沒有法子了。”

黃玉荷有些失，心裏酸酸的，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也行吧！反正這麽多年都過來了，蠻兒，謝謝你啊。”

眼神真摯，還可的。

“你不怪我。”

黃玉荷嗔道：“我為什麽要怪你？你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治得好天下所有的病。我那就不是強人所難了，是不講道理，沒長腦子。”

李蠻兒被逗笑了，手了的臉蛋，“我給開了養的藥，吃了有好，你放心。”

“嗯。”黃玉荷心裏一片滾燙，呸，爹爹算什麽東西，還沒有蠻兒對萬分之一好。

李蠻兒坐上了回府的馬車，路上都沒有說話。

劉氏，並不像表現的那麽單純，固然是要保護黃玉荷，但是李蠻兒卻覺得，更多的是要報複。

要讓黃立遠沒有兒子，這對於古人來說，絕對是極大的懲罰。若是真的單純，又怎麽能平安生下黃玉荷，把養到這麽大呢？

說不定，那流掉的男胎，就是自己的手筆。

李蠻兒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劉氏還算合格，知道為兒考慮。

時間過得飛快，秋去冬來，一轉眼就到了冬月裏。

阿四背著藥箱，地跟在李蠻兒後，兩人快步向啟泰宮走去。

“怎麽回事，好好的榮妃娘娘怎麽會提前發？”離榮妃的預產期明明還有將近一個月之久。

小太監臉不太好，估計是嚇的，“是不小心了一跤。”

“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麽吃的。”

小太監不敢吭聲，他們這些人能不能活，就全靠郡主了，要是郡主救不下榮妃腹中的小皇子，他們所有人都得陪葬。

產房是早就預備好的，李蠻兒一進屋，就看到了幾位太醫在屏風後麵急得團團轉。見李蠻兒來了，幾人大喜，連忙行禮。

“都什麽時候了。”李蠻兒擰眉，將手洗幹淨，繞過屏風進了室。

屋裏有淡淡的腥之氣，榮妃躺在炕上，有氣無力地哼哼著。

幾位經驗富的產婆就在一旁，換著法子給打氣。

“見過郡主。”

“怎麽樣了？”

“回郡主，怕是不太好，這胎像是……”難產兩個字，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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