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去英國做換生的申請沈知歲已經上，想著出國費錢，沈知歲最近又連著接了好幾場商演。

鐘艷梅正式公布了五月份的演出白時微不能出演的消息，首席的位置又空了出來。

沈知歲原本還無意那個位置，后來聽到秦珩提的房租后，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又加上下周還要去閻炎的演奏會，沈知歲幾乎將時間都拆兩半使，行程比秦珩還繁忙。

秦珩每次接到人的時候，都看見沈知歲一臉的倦怠，惺忪著眼睛就往秦珩肩上靠。

秦珩好笑將人抱住，無奈嘆口氣：“怎麼比我還忙的。”

助理在前邊聽見，側回了一句：“鐘老那邊的首席空了下來，沈小姐最近都不得閑。”

秦珩微攏了下眉，瞥見沈知歲眼下的青黛，心里盤算著找個時間和鐘艷梅見個面。

他本來還想著帶沈知歲出去散心，沒想到倒給添了麻煩，秦珩試探問：“要不音樂會下次再去？”

話落，秦珩就看見懷里茸茸的腦袋微拱了拱，孩很快拒絕了秦珩的提議。

網上越是搜索不到有關阿辭的信息，沈知歲心底的疑慮更大。

閻炎是阿辭的老師，沈知歲還想從對方上找到消息。

……

然而結果還是讓沈知歲失了。

閻炎的名聲果真如同傳聞那般，演奏會現場人頭攢，掌聲如鳴。

富麗堂皇的音樂廳，閻炎一墨綠燕尾服，徐徐鋼琴聲從他指尖緩緩流出。

聚燈落在男人上，月一般清冷。

沈知歲著舞臺上那抹耀眼影，眸微。

或許四年前，阿辭也是這樣坐在鋼琴前，著千萬人的歡呼和掌聲。

閻炎的很多，一直到結束，后臺想找他合影的人依舊絡繹不絕。

借著秦珩的關系，沈知歲才得以和對方見了一面。

閻炎明顯只當是普通，直到沈知歲旁敲側擊提起Nubula，閻炎面驀然一沉，目警惕看向沈知歲。

他半瞇起眼睛打量，須臾又出溫和笑容：“沈小姐是在哪里聽過Nubula的？”

沈知歲茫然眨眨眼，又怯垂眼：“我本來想……想學鋼琴的，但是聽說閻老師收生的標準很高，所以就打聽了下。”

沈知歲將一個想走后門進來的表演得木三分。

加上是秦珩介紹過來的，閻炎大概能猜出的份。

聞言，臉上的戒備了幾分，然而心底的警惕還是不減。

沈知歲和他聊了半天，還是得不到丁點信息。

大概是看真的對Nubula有興趣，臨走之前，旁邊一個漢諾丁學院的孩子低了聲音對沈知歲道。

“閻老師最不想提起的就是有關Nubula的事，你如果想跟著閻老師學，以后就別再問這個了。”

“為什麼？”

沈知歲佯裝不懂，“他不是很厲害的嗎，聽說之前還是漢諾丁的學生。”

孩皺眉：“你從哪里聽到的消息？

他本就不是我們學校的人。”

……

“學校本來是準備破格錄取他的，結果還沒開學，Nubula就出事了，學校直接將他除名了。”

“當時有人還怕閻老師會Nubula拖累，結果閻老師在那件事之后，名聲卻比以前更好了。”

沈知歲一個人坐在布斯廣場，耳邊全是臨走前孩的話。

漢諾丁就隔著這邊一條街，沈知歲卻連過去的也沒有。

那邊沒有想見的人了。

秦珩剛忙完工作過來，看見的就是一幕。

沈知歲正怔怔地盯著母嬰店櫥窗前的嬰兒玩偶發呆。

秦珩眼尾稍挑，隨即想到什麼，眸掠過一笑意。

直到將人送沈知歲送上車，秦珩又轉回了那家母嬰店，然而銷售給的答案卻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那位小姐只是在門口長椅坐了很久，但是沒進來。”

秦珩眉間微蹙，轉念一想又覺得沈知歲年齡那麼小，又是一個人，可能是不好意思，秦珩又釋然了。

隨即吩咐銷售將門口的布偶熊打包寄回國。

……

有關Nubula的事好像陷了死局，然而生活還是要繼續。

沈知安的生日剛好在下個月，沈知歲怕到時來不及陪妹妹過生日，所以想提前做蛋糕陪妹妹過生日。

是第一次做不悉，試了大半天才終于勉強做出一個品。

秦珩回家的時候，正好看見廚房一片的狼藉。

他剛從花房回來，大概是天氣回暖，鳶尾的長勢都很好，花匠剛告訴秦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就能開花了。

秦珩很是高興，想著下個月開始就能每天都送沈知歲一支鳶尾花了。

他滋滋想著，眼角的笑意一直延到看清廚房的那一刻。

秦珩瞳孔震住。

廚房里邊，沈知歲還在和蛋糕大眼瞪小眼。

“……歲歲？”

秦珩從背后抱住人，瞥見桌上的品，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是想炸了我別墅然后好去租對面的主臥嗎？”

他明顯在笑沈知歲那晚對房租的執著。

沈知歲撇撇，郁悶垂眼：“我只是想給我妹妹做個蛋糕而已。”

誰知道那麼難，比學舞還難。

桌上的蛋糕被沈知歲得面目全非，油黏糊糊沾在刀叉上，秦珩卻在這時突然開了口。

“歲歲，”秦珩莫名很委屈，“你都沒給我做過蛋糕。”

秦珩突然想起來，沈知歲好像沒親手給他做過任何東西。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都一直覺得沈知歲不會做飯。

雖然真的不擅長。

沈知歲子有片刻的僵，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

彎了眉眼，語氣一如既往的溫順，聲音怯怯：“我想學好了，再做給先生吃。”

……

之前拜托路行遠畫的海報草圖已經出來，沈知歲收了圖，又順便將組反饋的意見轉發給了路行遠。

改的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后面還有上的問題。

沈知歲想直接打電話過去，又怕太過突兀，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發了文字信息過去。

“沈知歲：路先生，你現在方便聽電話嗎？”

問得很是委婉，然而路行遠還是一眼看穿了。

他默默垂下睫，手指在鍵盤上頓了好久，還是沒有任何作。

直到母親收拾好了餐桌，洗完碗出來，又去臺收了服。

路行遠才有了靜。

他很慢很慢地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

“可以，語音嗎？”

幾乎就在信息發過去的一秒，沈知歲就發了語音過來。

路行遠盯著消息后的小紅點看了許久，才輕輕點開了，孩歡快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當然可以呀。”

路行遠子僵了下。

這個公寓還是第一次有外人的聲音出現。

沈知歲又說：“你如果不喜歡的話，也可以回文字，我都可以的。”

路行遠默默盯著屏幕，稍稍松了口氣。

大抵是清楚他的病狀，沈知歲很是言簡意賅將組的意見總結說了下，沒有任何的閑談。

路行遠注意力都在修改的意見上面，連往日對外人說話聲的抗拒也了許多。

筆尖在紙上飛快做著筆尖，男人眉目低垂，目專注置于膝蓋上的草稿。

路母正好路過，過門看見，雙目微潤了下，垂首看了眼手心路行遠小時候的照片，是之前答應給沈知歲看的，結果上次又忘了。

路母輕嘆一聲，想著下次一定記著帶去醫院，后又輕手輕腳掩門出去了。

……

路行遠畫圖的速度很快，才兩天一夜就出了稿，沈知歲將稿送去了組，順便聽見了一句閑談。

好像是下個月的演出贊助商那邊又加了投資，伴舞的演出費也翻了一倍。

沈知歲還只當是謠傳，直到鐘艷梅的助理群發了通告，沈知歲才確信。

雖然距離目標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好歹也是自己幾次商演的出場費了。

又看見了鐘艷梅的助理私聊了自己，讓沈知歲發自己的銀行卡號過去，到時好直接匯錢。

沈知歲愣了下。

演出是在下個月，收到錢的話，應該已經在英國培訓，和秦珩應該……已經分手了吧？

沈知歲默默在心底盤算著時間。

秦珩今天不在，是他的助理過來送沈知歲回家的。

瞥見沈知歲為難的目，助理很是好心地問了一句：“沈小姐，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沈知歲踟躕了下，略帶為難看向助理：“你知道……先生的銀行卡號嗎？”

助理被問住。

沈知歲面不改替自己圓了謊言，眉眼彎彎笑了下：“我想……給先生一個驚喜。”

助理恍然，毫沒有半點懷疑。

比起上個雇主的人，沈知歲真的可以算得上大善人了。

從來沒有恃寵而驕為難過他們這些下屬，也沒三更半夜突然想吃蛋糕，讓他滿城跑。

沈知歲向來將人的角拿得很好，助理幾乎沒有任何懷疑，就將秦珩的卡號發了過去。

又覺得沈知歲的腦回路很新奇，他和妻子之間都是他上工資卡的，到了沈知歲和秦珩這里卻相反。

一個默默在背后追加投資想提高沈知歲的演出費，一個卻直接將工資打給對方。

助理再次嘆沈知歲對秦珩真的是真。

他覺得秦珩收到沈知歲的禮時一定會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