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哪天散夥了……哎呀,蔣教授其實就是覺得我們很有可能走不到最後,怕我吃虧,就想上一份保險。”
陳之和看著:“你不想要?”
“不想。”梁言嘟囔,“有點威脅的意思。”
“加一份保險不好?”
梁言撓了下下:“反正離婚司我打不贏你,真到了那一步,鬧得人盡皆知反而影響我找下家。”
梁言式的心大,陳之和照例付之一笑,隻是這次的笑容有點寡淡。
從酒店下來,一夥人分道揚鑣,楊敏儀在江北租了房,開車自行離去,梁父駕車載著梁母和梁家老太太來的酒店,梁言猜他們今晚又有一頓架要吵,怕路上出事,所以不讓梁父再開車,讓陳之和喊了個酒店的司機把他們送回去。
陳家這邊,來的時候是陳之驊開的車,他晚上喝了點酒,不能開車,陳之和又了個代駕,這麽一來一輛車不夠,陳之和讓梁言先回家,打算親自開車去趟江南,梁言又擔心他一個人開車無聊,最後也坐上了車。
本來陳父陳母是要坐陳之和的車的,陳嘉玥想和梁言坐一輛車,媽媽趙曉芝勸不住,又不願意小孩和梁言太親近,於是就自己帶著孩子坐上了陳之和的車,陳父陳母和陳之驊坐另一輛。
回江南的路上,因為趙曉芝在,車氣氛稍顯沉悶,梁言坐在副駕駛座,陳嘉玥幾次要和說話都被媽媽給製止了。
從江北到江南路程不短,這麽一直沉默著也很尷尬,梁言有點坐不住,主側過看向後座,扯出一個齒笑:“嫂子,今天晚上……謝謝你。”
趙曉芝輕哼一聲:“別誤會啊,我幫的不是你,是之和。”
“之和份擺在這兒,一舉一都會被議論,你們要真辦了婚禮,各方肯定會去你的份,到時候之和不了被指指點點,我們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梁言幹笑,陳之和不怎麽領,漠然道:“大嫂,你懷著孕就安心養胎,不用心我和梁言的事。”
趙曉芝不罷休,像是沒聽明白陳之和的言外之意一般,仍是頤指氣使的:“之和啊,不是嫂子多事,是我真不明白,你說你條件這麽好,想找什麽樣的姑娘沒有啊,怎麽就——”
瞟了眼梁言,不屑之意溢於言表,再開口話趕話的:“好歹你上回要結婚還懂得先把姑娘帶回家給家裏人瞧瞧,這次怎麽不聲不響地就領了證?之前那姑娘,什麽來著,尹苒,要我說你還不如娶啊——”
陳之和猛地踩停了剎車,趙曉芝還沒說出口的話語就轉為了一聲驚。
梁言被安全帶扯回原位,嚇了一跳,看了看前麵的紅燈,又轉過頭看向陳之和,車晦暗,他的臉在線之外,隻看得清一個廓。
“差點闖紅燈了。”陳之和看著前方頭也不回,不不慢地道了句。
“紅燈停綠燈行,小叔叔,不能超速哦。”陳嘉玥稚聲稚語地提醒道。
陳之和往後視鏡了眼:“好。”
梁言幹咽了下,也出聲提醒:“路,小心點。”
趙曉芝不知道是不是驚魂未定,後半程再沒開口念叨,一直沉默著直到到了家才忿忿不滿地帶上陳嘉玥,摔門下車。
陳之和毫不做停留,直接把車調頭回江北。
回去的路上車仍是安靜,陳之和專心地開著車,從來時的那個剎車開始他就一直沒開口說話。
回程時天上飄起了雪,雪花在燈下被映了五十。
路口紅燈亮起,陳之和緩緩踩下剎車,他沉默著看著前方,突然察覺到邊上的人拍了下他的肩,他下意識轉過頭,臉頰就被了下。
梁言出一手指了他的臉:“不能把不開心的緒帶回家,在前麵停下車,我們聊聊。”
頓了下,看著他問:“好不好?”
陳之和回著,沒有拒絕。
綠燈亮起後,他依言把車停在了江濱公園外的停車帶上,冬天這個季節,還下著雪,大晚上的基本上沒有人來江濱挨凍,停車帶上隻他們一輛車。
車剛停穩,梁言就解開了安全帶,降下車窗,手去接雪花,冷風凜凜地刮進車裏,打了個噴嚏後就關上了車窗。
梁言把手往陳之和麵前一攤:“快看,新年的雪花。”
陳之和低頭,眼見著幾片雪花很快就融化了,他抬眼看向梁言,似乎在籌思什麽。
梁言眼軲轆一轉,抬起還冰冰涼的雙手捂在他臉上,笑得俏皮:“你是不是在想要怎麽和我解釋剛才嫂子說的事?”
陳之和拉下的手放進自己手心裏捂熱,緘默片刻才開口:“說的是五年前——”
“呀,都過去五年了啊。”梁言,“我還以為是你認識我之前幾個月的事呢。”
陳之和的心被這麽一攪和,鬆弛了不:“梁言,我不是結婚狂。”
梁言傻笑:“五年前,你二十五,還很年輕嘛。”
陳之和挑眉:“你現在是嫌我老了?”
“沒有沒有。”梁言抿著思考了會兒,“五年前你有喜歡的人,這件事很正常呀,又不犯法,我不追問你的過去。”
陳之和微愣,他和對視,探看的眼底,隻看到一片澄澈:“真的不想知道?”
“是有點點好奇啦。”梁言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隨後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會因為這樣的事生氣的,你想呀,要是在二十幾歲這樣無所顧慮又激洋溢的年紀你都沒有真心喜歡過一個人,那我怎麽敢相信你以後會上我?”
陳之和心神為之一,他著實愣了下,饒是再多的人生閱曆此時在梁言麵前都不值一提,因為是此前未遇見過的。
是那麽的獨特。
陳之和行隨心,探過住的下吻了下,隨後抱起梁言讓坐在自己上,他了下的臉:“你怕我不了?”
梁言勾著他的脖子,輕輕搖了下頭:“我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
陳之和一下又一下地著的耳垂,看著的眼神如古井般又深又沉:“我也一樣。”
“誒?”
“梁言,你後悔嗎?比起現在,你的人生其實還能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梁言眨眨眼:“陳之和,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
了下他的後頸:“你這麽厲害,一定聽過蘇格拉底帶他的學生去麥田摘麥穗的故事,你可能不是麥田裏最大最好的麥穗,但是一定不是最小最差,我能找到你已經不知道有多幸運了,我打算就抱定你不離手了。”
陳之和失笑,這還是第一回有人說他是麥穗。
他摟:“嫁給我一點憾都沒有?”
梁言很坦然:“是不是今天晚上我和你說了方衛寧和我表白的事,你覺得我會憾?”
陳之和不置可否。
梁言倒是一點也不苦惱,仍是笑盈盈的,眼神狡黠:“你吃醋呀。”
陳之和掐了下的臉。
梁言躲進他懷裏,仰頭看他,目澄明:“陳之和,我年紀雖然比你小,但是你也不需要覺得耽誤了我,就算我沒有遇見你,沒有早婚,我大有可能過得並不如現在,人生嘛,本來就沒辦法事先預判的,至現在,我不後悔。”
梁言偏了下腦袋,往他上蹭了蹭:“你這樣想,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過了一輩子,那我就是在二十出頭的年紀找到了今生摯,而你三十歲才找到,哇,我簡直比你幸運太多了,對不對?”
陳之和又覺心旌一,所有堆砌起來,破堤而出,洶湧得幾將他覆滅。
“你怎麽會比我幸運。”
他說著低頭吻住梁言,越吻越深。
還好差錯,他想。
車外大雪紛飛,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第42章
新婚夫妻,彼此剖心剖腹地深談一番後就走了心,再擁吻一下就很容易走火,何況在狹小的空間,外邊雪花飄飄,更顯得車的溫度越攀越高。
梁言被吻得暈頭轉向的,上的外套不知何時被褪下,直到後背被方向盤硌了下才略微清醒。
陳之和的手已經鑽進了的裏,直接上了的腰,他的吻也有漸漸下移的傾向。
梁言微微熄著按住他的手:“……在這兒?”
江濱現在雖然人,但是大雪天巡警會加強巡視以防意外,這麽一輛車孤零零地停著,很難保證巡警不會負責任地走過來瞧一眼。
陳之和還沒被/衝昏理智,他在梁言耳齧咬了下,埋首在頸邊,嘎啞著聲音說:“讓我緩一會兒。”
梁言就這麽乖順地坐在他懷裏,任由他抱著,也不敢去撥他。
冰天雪地,四下無人,一車兩人,衫不整……
梁言驀地笑出了聲。
陳之和緩過勁兒了,他抬頭垂眼看,對上的笑眼他略一挑眉:“笑什麽?”
“我們這樣……好像在。”梁言說著還輕佻地了下他的臉,“陳先生,你太太還沒發現我吧?”
陳之和輕輕彈了下的腦門,他把梁言抱回到副駕上,拿外套幫蓋上以免著涼:“今天晚上不回家。”
“啊?”梁言疑,“那去哪兒?”
陳之和係上安全帶,側著臉看著不懷好意地勾一笑:“啊。”
過了江大橋,陳之和果然沒往家的方向開,梁言有點忐忑又有點期待,等到了目的地,看著對麵的民政局傻眼了。
梁言這下是完全明白陳之和要帶去哪兒了,擁著自己的外套,著,小心翼翼地看向他:“……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去吧。”
陳之和俯靠近梁言,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梁言的不由往後了,像個被欺淩的良家一樣,眼珠子不安地轉著。
陳之和低低笑了一聲,幫把安全帶解開:“下車吧,陳太太。”
雖然元旦民政局放假,但對麵的主題酒店生意還是很好,一年之始,很多夫妻也會想找點趣。
陳之和畢竟是酒店老板,讓人勻出一間房間還是很輕易的,進了酒店後,梁言戴上外套的帽子,一路埋頭跟著陳之和,看那樣是不得自己會,雖然是第二回來這兒,但上回事先不知道這是家趣酒店啊。
陳之和帶著梁言走的專屬通道,搭電梯直接上了頂層,酒店走廊的燈都是幽暗曖昧的,梁言發現這一路上他們就沒遇上幾個員工,想來這樣類型的酒店更注重私保護。
陳之和刷卡開門,梁言先他一步進門:“我先去洗澡——”
的尾音在房燈亮起時不可抑製地上揚,像被驚著了一樣。
陳之和反手關門,從後近梁言,他微微彎下腰,在耳邊笑著說:“怎麽了,不是要洗澡,去吧。”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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