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說了,文昭公主是他的人,今天王子饒公主不死,公主必定恩戴德,今晚說不定就會臣服於王子。
半個時辰後,瑤英被送到一座帳篷裏,侍為下腥臭的氈,洗去一跡,將送進海都阿陵的大帳。
海都阿陵出去巡營,半夜回帳,看到坐在角落裏打瞌睡的瑤英,氅的作停了下來。
“過來。”
他懶洋洋地道。
瑤英醒過神,一臉警惕和厭惡,沒有起。
海都阿陵臉沉了下來。
的目讓他想起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他們高高在上,而他隻是個狼養大的野人。
今天在他的營地裏殺人,用激將的法子自保,他沒有懲罰,以為自己真的退步了,會接著縱容?
他沒有這麽好心。
海都阿陵冷笑,幾步走到瑤英麵前,扯開上的長袍,換了北戎子的裳,袍子底下就是,豔飽滿。
瑤英沒有掙紮,目落到他臉上,平靜,麻木,還有幾分鄙夷。
海都阿陵額邊青筋暴跳,推開瑤英:“滾出去。”
如果這麽簡單就被獵激怒,以後怎麽徹底馴服?
瑤英攏好襟,走出大帳,衫底下汗水涔涔,連發裏都沁出了細的汗。
表現出厭惡和鄙夷果然會讓海都阿陵失去興致。
海都阿陵的底線是他們之間的協議,他沒把放在眼裏,追逐獵,所以不屑在主臣服前強行占有。
可以利用這一點。
但是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去挑戰海都阿陵的忍耐力,真的惹怒他,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太弱,也不能反抗得太激烈,把握好分寸才能一點點迷住他。
夜風寒涼,瑤英握雙手。
要活下去。
托木倫從帳中走出來,對著瑤英搖搖頭,今晚這個人如果低頭,以後就是王子的人了,何必自討苦吃?
他指指關押奴隸的方向:“你以後住那裏。”
那裏比關押奴的地方更艱苦,連擋風的氈帳都沒有,每次征戰都有無數奴隸凍而死。
瑤英臉蒼白,心裏猛地一跳。
謝青他們不知道被送去哪裏了,得想辦法和他們聯係,奴隸中說不定有人見過他們。
托木倫把瑤英送去和奴隸關在一起,回到大帳,海都阿陵大馬金刀地坐在火盆前,“給我找個人過來。”
聲音沙啞,不掩□□。
托木倫立刻去照辦。
第2章
瑤英站在氈帳前,聽見裏麵傳出的撞擊聲、男人低啞的吼聲和人發的啜泣,攥了手裏的木桶。
托木倫做了一個拔刀的作,不耐煩地催促:“王子讓你進去伺候。”
瑤英眼皮低垂,冷靜下來,掀簾帳。
帳中沒有點燈,外麵篝火的芒過牛皮籠下一團模糊的暈,可以看清帳中陳設的廓。
瑤英先在朦朧中看到男人□□的脊背,虯□□壯實,爬滿淋漓汗水,隨著一上一下起伏的作,汗珠從流暢分明的理線條滾落。
聽到腳步聲,他一邊繼續,一邊側頭朝看過來,廓深邃的麵孔被汗水浸,卷發在臉頰邊,淡金的眸子微微半闔,目鎖在上,像盯住獵的獵豹,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他征伐,馳騁,起落,盡顯原始的野,人尖著抖,像是痛苦得要死去,卻又攀附著他,聲音出極致的愉悅。
嘎吱嘎吱,木床不堪承,幾乎要被搖散了架。
瑤英提著水桶,麵無表地站在氈帳裏,冷眼聽著眼前的活春宮。
等一切結束,人癱在床上,幾乎魂飛天外,下意識擁住男人的胳膊,海都阿陵沒有給予片刻的溫存,推開纏上來的子,起離開,就這麽走到瑤英麵前,臉上已經恢複平時的冰冷淡漠。
瑤英沒有抬頭,遞上幹淨的巾帕。
頭頂傳來海都阿陵的嗤笑聲,“文昭公主不是膽量過人嗎?怎麽不敢抬頭?”
暗暗咬牙,知道他有意辱自己,別開了臉。
不能毫無反應,也不能一味徒勞地反抗——一旦他失去耐心和興致,就是帳中人的下場。
海都阿陵邊掠過一笑,他就喜歡看瑤英全上下出不甘心、又不得不順從自己的模樣,隨意了上的汗水,對床上的人冷冷地道:“出去。”
人還沒平複下來,聞言,僵了一下,爬起,撿起地上散落的掩住赤著的子,低頭走了出去。
從瑤英邊經過時,深深地看了瑤英一眼,眼神複雜。
瑤英暗暗歎口氣。
這個人也是被北戎人擄掠來的,名阿瑪琳,是一個部落司祭的兒,們境相似,但是剛剛阿瑪琳的眼神讓明白了一件事:們不是一樣的人。
瑤英放下木桶,收拾淩的床榻,帳中殘留著曖昧的味道,忍著惡心卷起氈毯。
海都阿陵洗完,朝抬了抬下,指指木架:“拿過來。”
瑤英放下木桶,去取架上的皮襖,架子太高,踮起腳去夠,覺到後海都阿陵的目一直看著自己。
越狼狽,他對似乎越有耐心。
嘩啦一陣響,皮襖落下來,直接蓋在頭頂,罩住了的臉,晃了幾下,掙紮著站穩,把厚重的皮襖捧到海都阿陵麵前。
朦朧的線勾勒出微微出淺暈的臉龐,燈下看人,簡直驚心魄。
海都阿陵心裏一,手指住的下,挲了幾下。
瑤英頭皮發麻,恐懼像條蛇一樣在渾遊走,心裏一道聲音響起:不能慌張,要冷靜!哆嗦了幾下,強迫自己鎮定。
海都阿陵玩味地一笑:“不怕我直接要了你?”
瑤英仰起臉,“王子和葉魯部的大王子不同。”
海都阿陵看著的眼睛:“怎麽不同?”
瑤英麵沉靜,道:“葉魯部的大王子俗野蠻,王子是北戎第一勇士,是深部下敬重信賴的大英雄、名震北戎的一方豪傑,王子既然和我這個小子達了協議,自然不會做失信之人,否則王子日後要怎麽征服其他部落?”
海都阿陵沉默了一會兒,手指順著瑤英下往下,住雪白的頸子,微微用力。
瑤英不過氣來,掙紮著去掰他的手,瑟瑟發抖,蒼白的臉浮起紅暈。
海都阿陵平靜地看著,就像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獵。
如此弱,抱著他的皮襖就得費半天勁兒,隻需稍稍用力,他就能殺了這個人。
這個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在瑤英以為海都阿陵不打算放過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一鬆,倒在地上,大口氣,咳嗽,嗆得滿臉通紅。
海都阿陵穿上皮襖,淡淡地道:“出去。”
瑤英立馬撿起木桶起出去,站在氈帳前,渾發。
每一次麵對海都阿陵都得如此小心翼翼才能,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清醒,揣他的心思,給出他想看到的反應,趁他鬆懈時試探他,在他警醒時立刻示弱。
太累了,但是不能弱,一旦弱,海都阿陵就得逞了。
托木倫看到瑤英衫完整,麵驚訝之,領著去關押奴的地方。
返回大帳後,托木倫忍不住問:“王子,人不難馴服,隻要為您的人就會聽話了。”
海都阿陵搖搖頭,突然問:“金是不是還沒娶妻?”
托木倫一愣,點點頭:“可汗原本打算把娜爾公主賜給金小王子,兩人合不來。”
海都阿陵若有所思地道:“文昭公主這樣的人難得一見,大王子、二王子都是好之人。”
托木倫反應過來,“用文昭公主挑撥諸位王子?”
如果王子有這樣的打算,那讓公主保持子之用更大。
海都阿陵沉半晌,“先把人帶回伊州再說。”
幾位王子年輕浮躁,曾經為奴的事大打出手,李瑤英天姿國,他們很難不心。
漢人王允以人計除掉董卓,他可以效仿王允,說不定連瓦罕可汗也會中計,老可汗這幾年偏年輕貌的人。
不過李瑤英不像是會乖乖聽從他吩咐的人,很可能假意臣服,再挑撥老可汗猜忌他,在帶回伊州之前,得讓認清楚現實。
的命運由他主掌。
……
死了一個看守,現在營地的人都知道瑤英是海都阿陵看上的人,再沒有士兵敢對手腳。其他奴和阿瑪琳一樣,看的目意味複雜,麻木中摻雜著羨慕,還有難以抑製的嫉妒和憤恨——所有人都在忍,憑什麽隻有不同?
瑤英知道,海都阿陵是故意的,他讓陷孤立無援的境地。
隻能信任謝青、謝衝他們,可是他們現在是俘虜,本沒辦法抗衡為軍隊統帥的海都阿陵。
他們已經進北戎領地,不僅要想辦法尋找時機逃出去,還得找出逃走以後徹底擺海都阿陵的法子,不然一切都得前功盡棄——在這世上,有誰能讓海都阿陵忌憚?
北戎橫掃漠北,兵鋒所指之,盡皆臣服於北戎,能讓海都阿陵低頭的人屈指可數:瓦罕可汗,北戎的幾個王子。
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
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瑤英冷得直打,抱住自己,闔上雙眸,阿兄一定會來找,得早點逃出去和他團聚。
第二天,瑤英被扔去和奴隸為伍。
海都阿陵特意召來塔麗。
昔日的侍投靠北戎,可以吃飽穿暖,出自由,而瑤英卻得去喂馬,去清理牲畜糞便,任何一個奴都可以支使。每天忍挨,一天行軍下來,腳底磨得鮮淋漓,還時不時被到大帳去做使活計,忍海都阿陵肆無忌憚的打量,人迅速地消瘦下去。
有人可憐,送些吃的給,被士兵當著的麵拖走。
瑤英不敢再接任何人的幫助。
計劃出逃。
海都阿陵知道的打算,饒有興致地等著行,在以為找到辦法時直接掐滅的希,看著眼底的亮一點點熄滅,麵如死灰。
他甚至故意出破綻,引瑤英去追查,等著套,再無破的心思。
瑤英難堪、狼狽、絕,但每一次絕過後,仍然倔強地不肯低頭。
海都阿陵想起當年熬鷹的時,瑤英越反抗,他越有征服的,人數不勝數,到了床上其實沒什麽兩樣,過不了多久就索然無味,唯有這個人能給他一種難以言說的快。
塔麗看出瑤英想要逃跑,心驚跳,勸不要衝:“公主,王子在戲弄您,您逃不出去的,下次別犯傻了……”
瑤英搖搖頭。
當然知道自己的幾次逃在海都阿陵眼裏有多拙劣,他一次次戲弄,一次次嚐試逃跑,一次次被他抓回來,看起來一直在被耍弄,但是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功?
海都阿陵太自信,自信到以為他永遠不會失手。
讓他戲弄,讓托木倫他們習以為常,以後等海都阿陵出真的破綻,才能抓住機會逃。
在那天來臨之前,得堅持下去。
瑤英又學會了幾種部落語言,還學會怎麽辨認可以食用的草,怎麽把泥土敷在傷減緩疼痛。
與此同時,阿瑪琳得到海都阿陵的寵,搬進一座幹淨的氈帳去住,出都有奴伺候,整個人容煥發。
瑤英被派去服侍阿瑪琳。
阿瑪琳看著,邊揚起譏笑。
“文昭公主好本事,擒故縱,王子反而對你更興趣。”
瑤英置若罔聞,做完活計,抬腳就走。
阿瑪琳住,指指帳中的絨毯:“這毯子髒了,你拿去河邊洗幹淨!”
帳外朔風凜冽,滴水冰,夜裏能凍死人。
瑤英看一眼阿瑪琳,“你我都是被北戎人擄來的,我沒有妨害你,作踐我能讓你得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