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本就子弱,怎麼能到的奔波呢?而且這樣的事也不好麻煩世子。”
文錦心面上笑盈盈的很乖巧,可上卻是毫不放松,“表哥也很敬重祖父,不會覺得麻煩的。”
丁氏一開始以為文錦心是開玩笑,現在看的神就知道不是玩笑話了,就方才沈玦對文錦心的態度來看,他是真的會同意的。
自家老爺子生病,居然要去鎮南王府養病,這樣的事若傳出去可要被人笑死。
丁氏是絕對不會容許有這樣的事發生,想來想去還是如了文錦心的愿,也好過臉面丟到外面去的好。
“你說我這子也不爭氣的很,偏偏前頭有事,我又有些不舒服,那就只能辛苦錦丫頭了,這里的事都給你來安排了。”
丁氏想的也很簡單,文錦心雖然上不饒人,看著很能干的樣子,但到底是被人寵大的,這種事肯定辦不好。
到時候真的折騰的老爺子病加重,而且屋子又整頓的不好,就可以適時的出來指點一二了,到時看還能不能這麼的橫。
看著丁氏裝病扶著額頭被文月溪攙扶著出去,文錦心握著的拳頭才松開,緩緩的出了一口氣。
文錦心有過前世和丁氏打道的經驗,知道丁氏不僅喜歡趨炎附勢還膽小怕事,可同時又是個極度面子的人。
一開始文錦心一家落難,自然是裝聾作啞好不用手援助,等知道文錦心在鎮南王府住下,又想彌補。
前世再上京時,的背后有沈恒璘,這一世則是沈玦,沒有一個是丁氏得罪的起的。
丁氏就非常會審時度勢的討好起文錦心來,以為真的是個孩子,幾句話就能哄得乖乖聽話,忘記之前落井下石的事。
可文錦心沒有失憶,文氏夫妻所作所為永遠都不會忘記。
打蛇要打七寸,丁氏這個人弱點非常的明顯,自私自利卻又好面子,只要對癥下藥,就能讓妥協,實在不行還能撕破臉,的背后是表哥,沒什麼好怕的。
文錦心之所以讓沈玦不要擔心,就是因為有把握能對付丁氏。
丁氏回到房中,氣得讓丫鬟拼命的扇風,文月溪就跟著走了進來,接過丫鬟手里的扇子坐在旁邊給丁氏扇扇子。
“母親瞧您熱的,還是讓他們把冰山拿過來降降火。”
丁氏原本是熱的不行全冒汗,可一聽見冰就覺沒那麼熱了,氣不打一來朝著文月溪發火,“這麼早還不到中午用什麼冰,真把自己當小姐了不,沒有公主的命偏有公主的氣。”
文月溪原本也是看母親熱,想著自己能蹭一蹭冰,沒想到反而會被罵,就也賭氣的坐在了一邊不說話。
丁氏發了一通邪火,靠著冷靜了一會才氣順沒那麼燥熱,看小兒耷拉著臉不高興,又小聲的哄了兩句。
前面兩個兒都嫁的還可以,逢年過節還會回家來省親,都會帶著好東西,還指著三兒也能嫁的好些,給們唯一的弟弟鋪橋搭路。
“你們這些蠢貨,沒瞧見三姑娘熱的慌,趕去搬冰來。”摟著文月溪好好的哄了哄,母二人又重歸于好。
文月溪一上午見了沈玦又見了文錦心,這心里就一直惦記著這點事,明明文錦心也就是個二房的兒,應該樣樣不如才對。
可瞧瞧穿的戴的,每一樣都比好太多,那好看的緞子甚至不出名字來,每季只有一新其他都是姐姐穿過的舊裳。
就更不用說什麼首飾了,全是舊的,知道母親有很多寶貝,但那些都是要留給弟弟的,在見到文錦心之前也沒有這麼嫉妒。
覺得自己也能過得去,可今日一見文錦心,從頭到腳都讓嫉妒的眼睛發紅。
父親也不過是個外派的知府,都說外頭的再大也不如京中的芝麻小,想象中的文錦心應該是鄉下來的野丫頭,什麼都不會才對。
沒想到不僅長得若天仙,而且還通的氣派,簡直比那些貴還要出眾。文月溪馬上就想通了,能過得這麼好,一定都是因為鎮南王府,若是有個這樣的親戚那就好了。
尤其是看到沈玦長得如此英俊,這讓文月溪就更是了心思。想著就試探了一句,“母親,鎮南王世子好像和傳聞的不太一樣。”
丁氏哼哼唧唧的吐了口氣,“哪里不太一樣,我看比傳聞的還要糟糕,蠻橫無理驕傲自大,要不是得罪不起,與這樣的人打道我都覺得掉價。”
文月溪的臉上就出了一的焦急,母親對沈玦有意見?這可不行,趕為他說話。
丁氏聽著聽著就聽出味道來了,馬上坐直了子,上下的看了文月溪一眼。
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呢,文錦心都能嫁給沈玦做世子妃,兒怎麼就不行了?就算不能做世子妃,做個側妃那也不錯。
而且文錦心一看就是個沒心肝的,等有了權勢一準就會忘了家里人,靠還不如靠自己兒管用。
馬上自己扇了自己一個掌,“方才我說的都是胡話,世子那是真,而且對外人越兇說明對自己人約好。”
眼睛放著金,看著自己姑娘就跟看金銀寶貝一般,“還是你有出息主意大,比你幾個姐姐都強。”
文月溪就適時的提出了想要做新裳買新首飾,丁氏一陣的疼,但也覺得為了將來這些花銷都是值得的。
“臨時做也來不及了,我去把我的新裳都拿出來給你改改。”還拿出了自己的嫁妝,這可都是好東西,就是款式陳舊了一些。
雖然不是新的,但能讓丁氏拿出這些箱底的寶貝,文月溪也已經很是激了。
這對母的小心思,文錦心自然還不知道,等丁氏一走,就開始指揮著院里的人開始整理屋子。
先是鋪好了新的側間,等祖父醒了再小心的攙扶著他去了側間躺下,再開始收拾原本的臥房。
文老爺子院中的人是愿意聽文錦心的話,他們都是一直伺候老爺子的,可院中的人手不足,就算加上的兩個丫鬟和阿冰那也不夠。
只能用上丁氏給的下人,可這些人懶得很,不愿意額外的多事,而且這又不是正經主子就打了主意消極怠工,本不打算照做。
文錦心剛一使喚上就發現了,看著屋慢吞吞的著桌椅還同時和別人說悄悄話的下人,先是有些氣悶,但馬上就有了主意。
客氣的問了一句,為何作這麼慢,就有個機靈的下人很是頭的道:“回姑娘的話,天氣太熱了,小的們都有些上乏沒有勁,已經很快了,您可得諒諒。”
文錦心就點了點頭,下人以為真的信了,還在心里想,小姑娘就是好騙的很,就見文錦心喊來了阿冰。
“阿冰,你去前院把管家找來。”
他們也不害怕,就算找了管家又如何,他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而且他們也是得了太太的暗示,太太不喜歡二房的姑娘,想折騰,他們自然是要聽太太的。
沒想到接著就聽文錦心繼續道:“就和管家說,這幾個下人好像子不舒服,可能是中了暑氣,趕喊個大夫來。”
他們愣了一下就想笑,這位二房的姑娘真的是天真,難道看不出來他們是裝的嗎?還要為他們請大夫?這也正好,沒準還能休息上半日呢。
結果還沒高興上,那邊文錦心還在繼續代:“祖父本就生病,這種上帶著病氣的下人是不能再用了,要麼直接發賣了,要麼先送去莊子上等病好了再回來伺候人。”
下人們這會是真的慌了,發賣?去莊子?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好好的憑什麼要賣。
“姑娘,我們方才只是有些乏,這會已經好了,不用請大夫了,我們下人命賤哪里配得上大夫瞧啊。”
他們以為服了文錦心就會收回話,沒想到文錦心卻沉著臉毫不改。
“你們帶病堅持是要夸贊,可是祖父還在生病,本就是整理屋子為了讓祖父的病早日痊愈,你們若是不小心把病氣過到祖父的上,這怎麼得了。”
然后不再聽他們說什麼,直接揮了揮手讓阿冰去前院,阿冰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會就帶著人回來了,看得那些下人心都涼了一半。
好在管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說,說什麼都要聽夫人的,文錦心毫未慌,“是不是缺銀子?請大夫和再買下人的錢都由我來出。”
當初清點了在杭州的宅子等,的上就有一些積蓄,在王府又不需要花一分錢,的錢越來越多本沒去。
可一點都不心疼錢,只要能讓祖父快點好起來,錢對來說就是外之。
“如果管家不放心,盡管去請示伯母,就說錢都由我來出,挑幾個手腳靈活的照顧祖父。”
管家被財大氣的文錦心給驚著了,沒想到這位二房的姑娘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讓人完全的說不出話來,只剩下欽佩二字。
佩服是佩服可也不能真的說買下人就買下人,這得從長計議,不過這麼一鬧,屋里伺候的這一批人全部都給換了,重新喊了前院的其他人過來。
這次大家都知道文錦心不是個好糊弄的了,各個手腳勤快,本不用文錦心開口,就用最短的時間把屋子打掃的干干凈凈。
別說是私下和人說話了,就連咳嗽一聲都不敢,就怕這位姑娘一個不高興,又要給他們請大夫,他們可消不起!
“姑娘真是高明。”蘭慧是對文錦心最了解的人,看著文錦心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姐,到自己撐起一個家,其中的心酸苦楚,是最明白的。
文錦心朝著俏皮的眨了眨眼,“哪里高明了,這有錢好辦事,而且我這都是從表哥那學來的。”
這話不假,文錦心在杭州也理過不宅的事,但吃過虧過委屈,比如下人拿主子的事那會更是常有。
看沈玦行事也學了很多,有的時候就是要抓住人的肋,你弱了別人就會得寸進尺,只有你強勢別人才會畏懼你。
當然,若不是因為有沈玦在,是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知道自己被人著,不管做什麼后都有表哥。
現在是既學壞了,又被寵壞了。
理完下人的事,那邊睡著的文老爺子就醒了,文錦心趕過去,親自喂藥忙前忙后的一會都沒有歇過。
文老爺子都看在了眼里,一瞧見就滿是心疼,“錦兒,你都忙活一日了,趕歇一歇。”
“我一點都不累,能給祖父做這些事,我心里高興。”
子孫最怕的事不是累不是麻煩,而是子養而親不在,多想為雙親如此忙前忙后,卻沒有機會了,能看到祖父康健,做再多都愿意。
文老爺子子虛再加天氣熱,即便時常換洗,仍是手腳頻頻出汗,文錦心就仔細的給老人家手腳的汗。
看得老爺子更是眼熱,“好孩子,你不用如此。”
“以后我會一直陪在祖父的邊照顧祖父的。”
文錦心就一邊給老爺子汗一邊和他說離開京城之后的事,但關于雙親的事,怕老人家傷心都跳過去,直接從到了鎮南王府說起。
“老祖宗待我就像親孫一般,府上每個人都對我很好,他們也從來沒有說想要我回報什麼,是真心實意的待我好。”
“上天保佑,太妃這樣的菩薩心腸會有福報的,等過幾日我讓你伯父去法昌寺點長壽燈為他們全家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