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時就站在穿風堂外的小花園裡,正低頭凝視著那些開得如火如荼的人蕉,彷彿在回憶著什麼事。唐廉的腳步聲驚擾了他的深思,他擡頭看了唐廉一眼,問道:“聊完了?”
這三個字聽著像是很隨意,可唐廉敏地察覺到蒙時那口氣裡帶著一的不滿。他淡淡地笑了笑問道:“啥時候來的?爲啥沒進去呢?”
“看看這小花園裡的人蕉,順便聽聽你如何跟我媳婦表白。”
“表白?啥意思?”
“套用了香草經常說的話,表白就是表達意的意思。難道你想否認剛纔對香草說的那番肺腑之言不是在爲你從前所做的事懺悔,甚至是表達意嗎?”蒙時直視唐廉問道。
“可你也聽見了,我說的任何話在香草面前也都是白費的。心裡只有你這個丈夫,沒有旁人!”
“所以,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表達你的心意?沒有想過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嗎?你也曾是讀書人,覬覦兄弟之妻,這樣的事你也能做嗎?我原以爲你已經放下了,可沒想到你背地裡卻對香草說出這樣的話。唐廉,我到底還可不可以信你?”
唐廉沉沉地了一口氣,說道:“不瞞你,我也以爲自己放下了。當初假裝乞丐無意中遇見香草之時,我便告訴自己,我與之間已是匆匆過往了,即便日後相見,那也僅僅是而過的陌生人罷了。因爲我明白,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我若再覬覦,那就是不仁不義。”
“那麼現下呢?你是不是已經後悔了?已經覺著自己放不下了?”
“想聽實話嗎?”
“病還是沒改,想說便說,不必賣弄關子!”
“我要說後悔了,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唐廉著蒙時,一臉誠懇地問道。
蒙時微微一怔,角勾起了一冷淡的笑容。唐廉點點頭,說道:“對,你一定會瞧不起我,覺著我真是一個隨的人,想便,想回來就回來……”
“不,你侮辱了隨兩個字,”蒙時打斷了唐廉的話說道,“你不是隨,你做所有的事都是有目的的,包括從前接近香草。你只爲你自己的利益和目的而活著,我一早就該看出這一點了。我不想曉得你是啥時候靠攏我外公的,因爲那跟我沒有半分錢的干係。你們要做的大事,要就的大業,你們儘管去折騰,可是香草——你最好莫打的主意!不是你的江山,功勳,財富,用的話來說,也不是你從前所認識的香草,你莫糾纏了,放棄吧!”
“沒錯,我也漸漸發現,不是我從前所認識的香草,雖然容貌一樣,聲音一樣,可喜好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或許,是因爲那次墜下埡口,讓彷彿重生了一般,變了另外一個人。我承認,從前的那個已經不復存在了,可現下的還是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放不下,也更加舍不下。昨天遇見悅媛時,聽訴說對你的不捨,我當時就在想,若是沒有蔣見金那一推,或許你早娶了悅媛,而香草也會跟我……”
話沒說完,蒙時一手擰斷了旁邊一兩指的小綠竹,啪嗒一聲,綠竹栽倒在地上。唐廉無奈地一笑,問道:“這是要我和一絕高下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並非沒有能幹與你們周xuan,只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那些無聊的事上。可若你還是帶著一副可憐,祈求原諒的面孔出現在香草面前,我不敢保準,下回擰斷的不是你的脖子!”
唐廉看了一眼那栽倒在地上的小綠竹,點點頭道:“是,論能力,你不在我之下,只是不願意幫助你外公而已。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外公爲啥不找遠明,不找自謙,偏偏找上我呢?爲啥他要讓我做他的左右手,幫他就大業呢?”蒙時冷冷地答道:“我不想曉得你和我外公之間有啥易,有啥勾當,我只想你遠離香草,莫我們到頭來連兄弟把酒言歡的機會都沒有了。”
“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唐廉說完這句話便出了大門,揚長而去。蒙時鬆了一口氣,輕輕地甩了甩手說道:“真是好久不練了,擰小竹子都疼得慌呢!”
寶兒從大門外跑了進來,見蒙時正甩著手,忙笑問道:“咋了,爺?您還真跟唐廉爺手了?”
“還不至於,”蒙時收起了手問道,“你咋來了?我不是你在家幫著亭荷們收拾東西嗎?”
寶兒道:“您出門沒多久,趙大人就送帖子來了,說請您今晚到府上一聚,要給您送行呢!您去不去總得回個話不是?我剛纔瞧著唐廉爺從大門裡出去了,您莫不是真跟他爲了打起來了吧?”
“瞎說啥呢?我犯不著跟他手。你去跟趙大人回個話吧,晚上我一準去。”寶兒笑嘻嘻地沒走,蒙時問他:“咋了?還等著打賞嗎?”寶兒笑道:“上午我見尋梅帶了鐵鍬過來,想瞧瞧是不是又挖著寶貝了。爺您容我去瞧一眼,瞧完了就走。”
“你們兩個傢伙……還真指挖著寶嗎?行,去瞧一眼吧!看你家和尋梅搗鼓出啥玩意兒了。”蒙時帶著寶兒過了穿風堂,一眼就瞟見了天井旁邊的人蕉。上次來時,天已經暗下來了,他沒注意到竟有這麼多的人蕉,忍不住說了一句:“沒想到這兒原來的主人也是極人蕉的,倒跟我娘很投契。”
一進東邊院子,蒙時便聽見香草一陣爽朗的笑聲。只見坐在鞦韆上,像只蝴蝶似的輕輕晃盪著,偏頭看著地上坐著的尋梅,正開心地笑著呢!
瞧著這模樣,蒙時心裡生出百般疼之,忽然覺著這一生一世恐怕都離不開這模樣,這笑容和這個人了!
“啥事這麼開心吶?”寶兒搶先了一步,走上去問道,“尋梅,挖著啥寶貝沒有?”尋梅抹了一把熱汗,把鐵楸往旁邊一扔,抱怨道:“啥寶貝呀!挖來挖去就挖了一堆破布條出來,本沒啥寶貝嘛!不挖了!”
“啥?就挖了一堆破布條?”寶兒也笑了起來。
“可不是嗎?”香草一邊著鞦韆一邊樂道,“那屋子裡也倒騰了幾,就是沒見著寶貝的影兒。罷了,興許也就那麼一小匣子銀片而已,回頭我分賞你們些,總歸行了吧?趕把土給填回去。”說著向了蒙時,見蒙時傻愣愣地站在院門口,朝蒙時揮了揮手笑道:“嗨,蒙爺,沒瞧過本姑娘打鞦韆嗎?都看傻眼啦?”
蒙時忽然回過神來,再次打量了一眼這院落和鞦韆上的香草,心裡涌起了一莫名的悉,彷彿在哪裡看見過。他緩步走到香草跟前,看著香草在鞦韆上自在地晃悠著,像一隻可的翩翩蝴蝶,更有了一悉。
就在他凝神時,香草往前使勁一,忽然鬆開了手,撲向了他的懷裡。他輕輕地嚇了一跳,趕展開雙臂,穩穩地接住了香草。香草咯咯咯地笑道:“我還以爲你接不住我,我要摔個大撲趴呢!”蒙時仰頭看著笑道:“真是會嚇人呢!也不招呼一聲就撲過來了。”
“咋了?害怕接不住嗎?”“不怕,”蒙時地抱著說道,“斷了胳膊也得想法子把你接住,不是?我可不想別人來接了我媳婦!”
“這話我聽,放我下來吧!”
蒙時放了香草下來,問道:“宅子已經賣了嗎?真是賣給唐蓮了?”
“嗯!”香草笑米米地說道,“賣了九百八十兩!他倒真喜歡這宅子,這麼貴的價他也能答應,嘿嘿……”蒙時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說道:“恐怕他喜歡的不是這宅子……”
“啥意思呀?”193ap。
“沒啥意思,賣完宅子了,打算上哪兒去?昨晚不是嚷著要給你娘們買些州府裡的特產回去嗎?”
“是呢!”香草回頭招呼尋梅和寶兒道:“你們倆把這裡裡外外的坑都填了,也莫挖了,挖不出啥好東西的。”尋梅沮喪地嘆了一口氣道:“真是白費力氣了!”幾個人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寶兒和尋梅正填著那些坑,蒙時推著香草繼續玩著鞦韆。玩得正起勁兒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和尚忽然出現在了院門口,用一種驚異的目打量著蒙時。
寶兒擡頭看見了那和尚,放下鐵鍬問道:“這位師傅,是化緣嗎?”和尚快步走過來,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說道:“沒想到這院子還有人在,小僧以爲又錯過了呢!”
蒙時拽著鞦韆停了下來,走上前問道:“這位師傅,聽你的口氣,像是來尋人的?”
“正是,起先小僧前幾年也曾兩次遊歷到都,往這宅子門前來過,只可惜那兩次大門都是閉的,小僧敲了門卻無人應,便只好離開了。沒想到這次小僧滯留在城裡,反倒是撞了好運,終於找到貴府上的人了!”
蒙時聽得一頭霧水,問道:“這位師傅,不曉得你找這府上的人做啥呢?”和尚一臉抱歉的笑容說道:“小僧來得唐突,一時高興起來,竟忘記介紹自己了。小僧乃五臺山雲遊僧,法號淨煙。從前小時候與令堂有過一面之緣。若不是,小僧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蒙時更加納悶了,忍不住笑問道:“這位師傅,你見過我娘嗎?你可知這府上住過何人?”淨煙和尚點頭道:“我一眼就能瞧得出,因爲您和令堂十分掛相,敢問令堂閨名是否冬寧?”蒙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愣愣地看了淨煙和尚幾眼,問道:“師傅咋曉得我孃的閨名冬寧?”
旁邊香草倒吸了一口冷氣,口而出地問道:“難道你曉得韓冬寧曾經住在這兒過?”這話一出,蒙時更爲詫異了,轉頭問道:“草兒,這話從哪兒說起?”香草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原來不打算把這模棱兩可的事告訴蒙時,省得他又憂心上了。可今天聽著淨煙和尚一說,香草覺韓冬寧可能真在這兒住過。時的站小一。
沒等香草回答,淨煙和尚便一臉疑地問道:“莫不是我找錯人了?這兒沒有住過一個韓冬寧的夫人嗎?”蒙時臉大變,問道:“你要找的是韓冬寧嗎?”淨煙和尚點頭道:“是啊,難道這位夫人沒有在這兒住過?可我記得小時候是在這兒啊!我應該沒有記錯呢!莫非您不是韓冬寧夫人的兒子?”
蒙時生嚥了一口冷口水,點點頭道:“是,我是韓冬寧的兒子,不過,我想請問你找有啥事嗎?”
淨煙和尚舒了一口氣,笑道:“瞧著您剛纔那樣兒,我只當自己走錯門兒了呢!我眼力向來很好,瞧著您跟韓冬寧夫人真是掛相呢,一準是沒認錯的。夫人大概沒有跟您提過小僧吧?那也不奇怪,夫人是個好人,一生做過的好事只怕多得數不清呢,記不起小僧也是常理。”
“能請問一下,你與我娘有啥淵源嗎?”淨煙和尚忙擺手道:“哎喲,談不上什麼淵源不淵源的,我與夫人能有一面之緣,已經是造化了。這些年,我時常想當面謝夫人一回,可一直卻沒見著。不知道現下能否請夫人出來見上一面,了卻我的心願呢?”
蒙時神黯淡地說道:“我娘……早就過世了。”淨煙和尚吃了一驚,忙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蒙時道:“已經很久了,快十二年了吧。”
淨煙和尚聽罷,愣了好一會兒,連連搖頭,雙手合十地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心彷彿久久不能平息。隨後,他問蒙時:“爺,能否引小僧到冬寧夫人墳前一拜。小僧要爲多年前夫人那一番恩親自向道謝,還請您通融通融。”“這位師傅,這事並不難,可你能否先告訴我,你與我娘是咋遇見的?”
“這話說來就長了。”“不急,橫豎你暫時也不能出城,不曉得你現下暫掛在哪個佛緣寺廟裡?”
“小僧暫時掛在昭覺寺中,本打算向冬寧夫人道謝後,與師傅離開都,繼續雲遊的,誰知道竟出了刺史被殺一事,所以才滯留城中。前幾天就想著要來的,可師傅要我替人做做功課,也就耽誤到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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