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心裏不微微有些許的歡喜和暢快。
沈纖纖微訝,吃醋?犯得著嗎?
再說你不都拒絕了嗎?
見沉默不語,晉王又問了一遍:“是在吃醋嗎?”
沈纖纖眼眸滴溜溜一轉,以手掩麵:“九郎,你真是太壞了。你自己知道就好了,還非要讓人家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死人了。”
晉王中溢出一聲輕笑,眉梢眼角微微揚起。他側,手撐著頭:“嗎?你平時不膽大的?還以為你不怕呢。”
沈纖纖故作蠻之態:“不準說!”
轉過,作勢去掩他的口,卻被他敏捷地反握住。
不遠的夜燈忽明忽暗。
帳的線非常黯淡,一切朦朦朧朧,並不真切。
四目相對,兩人的麵孔近在咫尺,呼吸幾乎纏。
他們能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沈纖纖忽然覺得臉頰莫名的發燙。再回過神時,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隔,隔壁有人。”沈纖纖急急提醒。
晉王低低一笑:“所以勞煩王妃小聲一點。”
這是沈纖纖最難捱的一次,努力控製著不發出聲響,偏生他還多次故意使壞。
無奈之下,隻得轉頭咬他。
肩頭的疼痛並未阻止晉王,反倒更刺激了他。
……
好在蕭晟還記得不是在王府,沒盡興,隻一次後,就放過了。
沈纖纖臉頰酡紅,微腫,任由他幫忙清潔。
此地不比王府自己家,不大方便。他隻水清洗,沒抱去浴房沐浴。
沈纖纖將腦袋埋在枕間,深覺無臉見人。
半夜水,別人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麽。
晉王泰然自若,一切收拾停當後,躺在側。
沈纖纖今天倒還有些力氣,翻過:“你又欺負我。”
聲音,明明是控訴,卻有意無意著嫵。
蕭晟心裏微,仍握著的手:“沒欺負你。”
停頓一下,他又解釋:“那位小姐,我的確不記得。”
沈纖纖哼哼唧唧,委屈極了,誰跟你說這個?
但既然他提到那個小姐,幹脆借機發作:“你不止不記得,你還不記得我。”
蕭晟自覺理虧,沉默了一瞬:“不一樣。我不記得你,但我知道你是王妃。”
沈纖纖心想,果然主要還是因為這麽個緣故。
“你放心,就算那些舊事我一直想不起來,也絕不會負你。”
黑夜之中的承諾,聲音不高,但是格外的堅定。
一開始或許不習慣,近來兩人真做了夫妻之後,的那些病也隻能盡數忽略不計了。
沈纖纖轉過,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這種事,本王又怎會騙你?”
此刻蕭晟心不錯,幹脆就多說了幾句心的話:“本王生母早逝,對唯一的印象,是時常因為先帝寵其他人而落淚。稍大一點後,我就想,這輩子若不娶妻也就罷了。如果娶了,決不會再找其他人來傷害。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拒絕各路人?我原本想的就是,娶一賢妻,一生不負。”
盡管離賢妻的標準還有很遠,但事已至此,這輩子也隻能是了。
誰讓他二十三歲時突然對一見鍾,還承諾一生呢?
沈纖纖並未因他的話而徹底放心,反而心格外的複雜。
原來他之所以拒絕人,是因為想對未來的妻子負責。
這個原因著實驚到了。
可現在差錯,他們有了夫妻之實,還一而再再而三好些次。
若他恢複記憶,想起前事,知道兩人是假的,又會如何?
沈纖纖心驟然泛起細的悵然。
格外困倦,然而卻有點難以眠。
算了,不能想這麽多。這件事也不能都怪,說不定他直接將錯就錯認了呢。也或者他甚至是當沒發生呢。又或者他這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何必太過杞人憂天?
自我寬一番後,沈纖纖放空思緒,試圖進夢鄉。
然而剛意識朦朧,似睡非睡,忽聽外麵聲響大作,異常吵鬧。
沈纖纖一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怎麽了?怎麽了?”
蕭晟正在穿,溫聲道:“我出去看看,你待著別。”
略一思忖,他又續上一句:“如果害怕,就讓初一進來陪你。”
沈纖纖困意消散大半,重重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深夜之中突然喧鬧,多半有異。
聲響是從青雲閣傳出來的。
青雲閣是二皇子的暫時住所,但此刻在青雲閣的人,卻不僅僅是二皇子。
晉王匆匆趕至時,青雲閣外燈火通明,人頭攢。
蕭晟心間掠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二皇子遇刺。
今年秋狩雖由大皇子蕭世鈞負責,但如果真有安全方麵的問題,為軍的實際負責人,他肯定有逃不掉的責任。
然而,他一進去,卻發現事與他想象中迥然不同。
二皇子蕭世釗好端端站著,隻是麵鐵青。
青雲閣縈繞著還未散去的酒氣。
約有子的哭泣聲。
還有大皇子蕭世鈞懊惱的聲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完全是懵的,他隻記得自己今晚喝了酒,迷迷糊糊不知何故來找老二。
後來好像是在睡覺,仿佛做了一個香豔旖旎的夢。
夢裏他沒有看清那個子的麵容,隻覺得整個人如在雲端,說不出的暢。
直到尖聲響起。
眼前驟然變得明亮。
子的哭泣聲。
雜的腳步聲。
接著,似乎有不人被尖聲吸引過來。
大皇子終於清醒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一顆心瞬間如墜冰窟。
那個一臉淚痕猶在啼哭的子,並不是夢中佳人,而是潁川侯、薛貴妃侄,白天剛得到皇帝親口誇讚的薛綾音。
臉慘白,神絕,低低的泣聲一下一下敲在他心上。
匆匆掃一眼房中形,晉王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他當即擰了眉。
約能聽到議論聲。
大致意思是,大皇子酒後來找二皇子,沒見到人,反見到同樣來尋找二皇子的薛小姐,酒後失德,強辱臣。
到底是有人故意陷害,還是真的酒後失控,現在還不得而知。
見那薛小姐狼狽而絕,蕭晟眉心微蹙,斥退圍觀之人,命丫鬟先帶薛小姐去梳洗安,又讓人將此事稟告皇帝知曉。
萬一鬧出人命可就麻煩了。
盡管嚴傳,但這種事,又怎能得住?
當夜皇帝剛得知此事,就有奏折被送到他案前,直指大皇子酒後失德,辱臣。
皇帝臉黑沉,連摔了兩個茶盞。
他本在薛貴妃,薛貴妃得知此事,先震驚不已,後哭哭啼啼,求他為侄做主。
“大皇子怎能如此?臣妾還想親上加親,把綾音許給釗兒呢……”
皇帝心中憋悶,也無心安薛貴妃,怒氣衝衝,拂袖離去。
老大真不爭氣,竟能鬧出這種事來。
不管究竟是不是酒後失德,都足夠讓他失。
若是真的,那是老大喝酒誤事。若是假的,則是他太蠢笨,竟中圈套。
大皇子連夜請罪,跪在皇帝麵前:“父皇,兒臣絕非荒無禮之輩……這中間或許有謀。”
薛貴妃則在殿外哭求。
二皇子沉默不語,臉難看。
潁川侯也跪求皇帝給個說法,聲稱兒不堪辱,一心求死。
皇帝的頭疼病又犯了,陳皇後隻得令眾人暫時退下,殿外等候,則急急忙忙宣召陪同的太醫。
太醫針灸按一通忙碌後,皇帝疼痛稍減,卻仍不見人,單留下陳皇後。
陳皇後滿麵憂:“皇上打算如何置?”
皇帝雙目微闔,並不作聲。
如果隻是個尋常子,或是賞了或是殺了,不過是一樁小事。可偏偏是薛貴妃的侄,潁川侯之。
良久之後,皇帝才喚暗探,詢問查的結果。
從表麵上看,這件事完全就是巧合。但是薛綾音會武,大皇子行不軌之事時,難道就不會反抗?
皇帝嘿的一笑,此事疑點重重,老大多半是中計了。
可偏偏這個辱臣的帽子,並不好輕易摘下。
秋狩期間,不甚重要的政務暫時擱置。然而天還沒亮,彈劾大皇子的奏章就如雪花一般出現在皇帝的案前。
歇息了一晚之後,皇帝略微恢複了些許神。
對於昨夜之事,他也終於有了決斷。
“什麽辱臣?這話也太難聽了。綾音時常出宮中,跟世鈞從小青梅竹馬。朕早有為他二人許親之意。既然他們已私定終,那朕就全他們,下一道聖旨,讓他們早日完婚。”
老大雖不爭氣,但這次皇帝還是決定維護。他思前想後,這是最穩妥的解決辦法。
隻是這樣一來,潁川侯就不僅僅是老二的舅舅,還要做老大的嶽父。
局勢會不會有變,一時半會兒皇帝也不好判斷。
皇帝話音剛落,眾人皆是一驚。
二皇子更是驚訝出聲:“不可!”
“嗯?”皇帝皺眉。
二皇子拱一拱手,輕聲道:“父皇,薛家表妹對大皇兄並無意。這世上豈有被人所辱反要嫁與那人的道理?”
若他二人真了夫妻,此事隻能說是一樁風流韻事。他借機攻訐老大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此時此刻,他猛然意識到,父皇並不像平時表現出的那般厭惡老大。
“你怎麽知道綾音對世鈞無意?若真無意,憑的武藝,你大哥能近得了的?”
“兒臣當然知道,因為,因為……”
二皇子雙目微闔,沒再說下去。
他當然清楚,因為表妹慕的一直是他,為了他任何事都願意做。而且表妹之所以無任何反抗之舉,是因為他親手遞給了一盞茶。
穩了穩心神,二皇子正道:“因為表妹雖善騎,但終究是子,力量焉能與大皇兄抗衡?而且昨夜寧可自盡也不願辱,怎會是心甘願的?”
皇帝按一按眉心,有些煩躁:“那找人去問問,是願意自盡,還是願意去做大皇子妃。”
這話冷酷無,可二皇子卻放下心來,表妹肯定不願意嫁給老大。
薛綾音雙目紅腫,已停止了哭泣。
怔怔地目視前方,心絕而厭憎。
眼前仿佛又出現了表哥的麵容。
他言辭懇切,請幫個忙,讓控訴大皇子對無禮。
“……不用你真的做什麽。你隻要放聲高呼,就會有人立刻衝進來。屆時你隻須哭泣就行,也可以假裝自盡,維護清白。我知道這樣太委屈你,但我答應你隻這一次。事之後,我就娶你。”
從小就慕表哥,平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做他的妻子。盡管心深並不讚同這樣的行為,但他那句“事之後,我就娶你”,對而言,實在太大了。
鬼迷心竅一樣,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對自己說,反正薛家是天生的二皇子黨,對付大皇子也是正常的。政治鬥爭,還管什麽下作不下作?
喝了表哥親手遞過來的茶水,按照約定的時間走進青雲閣。
原本以為照計劃行事即可,但是真正被意識不清的大皇子抱住以後,發現自己掙不得了。
迷迷糊糊中,隻知道事漸漸變得不可控。
再後來,眾目睽睽,捉在場。
在人群中,看見了表哥。
他俊的臉上沒有太多表,看的眼神裏滿含嘉許與鼓勵。
沒有憐惜,沒有氣憤,沒有懊悔……
薛綾音登時手足冰涼,第一次發現,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他。
想,太蠢了,居然會相信他的承諾。發生這樣的事,他真的還會娶嗎?
被帶回房間梳洗,邊的丫鬟幹地試圖安。
薛綾音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直到皇帝邊的侍前來傳旨,為與大皇子賜婚,擇日完婚。
侍似笑非笑:“皇上讓咱家問一問小姐,是要繼續自盡,還是要做大皇子妃?”
薛綾音微微發。心裏清楚,如果執意不從,作勢自盡,不管是否功,都可以坐實大皇子酒後失德欺辱。表哥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她,臉有胎記奇丑無比,卻遇上他獨獨鐘愛那張容顏。不顧世人的眼光,他將身為他弟媳的她納為己有。他無比溫柔,她步步淪陷。最終發現她也不過是另一個女子的替代品而已。失子之痛令她傷心離去,再次相遇,他對她說,“賤人,你連給朕暖床的資格都沒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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