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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今晚王妃要宿在書房,玲瓏回了祥鸞院，替無雙收撿了些東西來。

例如的家常裳、寢和繡鞋之類。

無雙心知今晚自己跑不掉，索也不掙扎了,拿到裳后，先去沐浴換了裳。

時候還早，魏王牽著無雙去了書案前，讓寫字給自己看。

無雙的字寫得中規中矩，不是特別好，但也不難看，比不上魏王的剛勁有力、鐵畫銀鉤，不過魏王讓寫，就寫著。

坐在魏王的上，因為剛沐了浴也沒穿足,兩只腳原本套著繡鞋,因為腳離地也從繡鞋里跑了出來。

及腰的濃長發披散在后，襯得越發顯小。

因為坐在上不好用力，所以坐得很直，板板正正的，就像剛學的學，正在長輩的觀下臨摹大字。

“王妃可是取了小字？”

子及笄后，都會取個小字,用來讓親近的人稱呼，一般都是長輩所賜，或者丈夫所取。

無雙卻是沒有小字的。

“那本王為王妃娶一個可好？”

你都說了，那能不好嗎？

魏王在紙上寫了個‘雙’字。

“雙,從雔,從又,所謂至如信者，天下無雙，中有雙飛鳥，自名為鴛鴦。王妃的名字當是極好，如若取小字，你乃子，就取個雔字，雔雔可好？”1

“雔雔？”

念著有些拗口，無雙心里覺得怪怪的，他竟給取小字。

“王妃可知本王表字？”魏王忽而又道。

這個無雙還真不知道。

魏王又在紙上寫了兩個大字，晟恒。

“晟恒。”喃喃念道。

“以后本王私下就王妃雔雔，王妃私下該我什麼？”

“晟恒？”

魏王目深邃，啞聲道：“雔雔再一次。”

無雙被他瞧得忍不住臉紅，小聲道：“晟恒。”

他夸贊地低頭親了親。

之后二人繼續寫字，卻是無雙寫，魏王看。

不知寫什麼，魏王就說一字，寫一字，說一句，寫一句，一首寫完，竟是一首訴說男的詞。

被臊得面紅耳赤，其實臉紅就沒消停過。

反倒魏王，明明這‘詞’是出自他之口，偏偏他道貌岸然，讓無雙心中又又惱，卻又不好發怒。

不知何時，夜已經深了。

兩人相攜回了臥房，這不是無雙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宿在這里，似乎覺與平時格外不一樣。

芙蓉帳暖，春宵還長。

無雙心里有預，魏王心里憋著氣，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果然，他讓喊了一夜的晟恒，似乎他就想把這兩個字刻在上，刻在心里，讓永生永世不能忘。

.....

次日起時，無雙看都不敢看魏王一眼。

腳踝上又多了個東西，這次是一枚小金印，模樣跟紀昜給掛的小玉印差不多，也是龍鈕，底部刻著花紋和字。

此時無雙終于意識到，紀昜給掛的印不是普通的印，而魏王竟然懂是什麼意思。更讓恐懼的是，這一來一回連掛了三個，讓清楚意識到兩個男人彼此在互相較勁。

那這就意味著，可能紀昜早就知道魏王做了什麼，魏王也沒打算遮掩瞞著對方，兩人彼此都知道彼此干了什麼，唯獨是個傻子，被架在火上，上下不得。

那一瞬間，無雙其實是惱怒的。

惱怒完，又不知該如何反應，徹底茫然了，以為暫時瞞著紀昜，就能得過且過，推遲一些暫時不知該怎麼面對的問題。

可現在，這些問題又回到面前來。

無雙表面上跟平時般無二致，心事卻一日比一日重，只有無人的時候，才會展現出一二。

這些細微的變化，只有梅芳小紅玲瓏三人察覺到了，可們也不知王妃在憂慮什麼。

而另一邊，兩個男人為了男人的面和自尊，稚地互相使手段示威，可誰也贏不了誰，這不免讓局面有些僵持。

不過紀昜早就想好了，他還有個大殺沒用——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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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昜去找了宋游，為了不節外生枝讓魏王知道，他還特意假冒魏王，與宋游說了這件事。

他想的很簡單，只要讓無雙知道二人的區別，以后肯定會防著那個老貨，那老貨以后將再也占不到任何便宜，無雙就是他一個人的。

他并不知道他邊有倆‘細’，一個福生，一個暗一。

尤其是暗一，魏王曾命他記下紀昜的一言一行，暗一都有老老實實照著辦，所以紀昜的行為并沒有逃過耳目。

“他竟然讓宋游去跟說本王的異常？”

魏王轉瞬間就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說白了就是小兒脾氣，就是為了給他使絆子。

可魏王同時也想到那次讓宋游利用法讓夢，從口中得知關于前世的一些事，其中就有一個，會知道自己一雙魂，是前世從宋游口中得知。

魏王了解宋游的格，看似懶散，實則謹慎，不該說的話他不會說，不該做的事他絕不會多做，他能把此事告訴旁人，必然是出自他的授予。

由于那次時間有限，無雙的訴說簡短也零碎，魏王無法得知前世詳細，自然也不知自己當時是出于什麼心態，才會讓宋游告訴。

當時他還有些不解，現在看來本不是他吩咐的，而是‘他’。

魏王自然又惱了，可他不是紀昜，相對要更細心一些，自然發現這幾天無雙的異常。

他種種手段用盡，也不過只讓剛接他，他心里有數自己在心里的地位不如‘他’。

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沒想到如今被人橫一刀，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正好可以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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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直接去找了宋游。

本來宋游還在猶豫怎麼跟王妃說這件事，‘魏王’只管把話一扔，其他什麼都不管，他這個外人倒是顧慮重重。

此時見還是魏王，卻又換了個說法，他先是納悶，很快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那不是你，是他？”

魏王微微頷首。

宋游吸氣，吸完氣又有些窘，按理說魏王的病一直是他來醫治，偏偏他竟沒分辨出兩人的區別。

“那殿下是如何打算？”

“心思剔，此事遲早會知曉，”在這里，魏王撒了個謊，并未告訴宋游其實無雙早就知道他一雙魂，也瞞了無雙二世為人的事，“與其讓萬般為難自己琢磨，憂思多慮，不如直接告訴真相。”

“他做事一向直接，不顧后果，本王卻不能如此。到底是尋常人家出的子，并不一定能接這樣的事，明明嫁了一個丈夫，偏偏現在告訴是兩個‘人’，又怎能接？所以本王希你能告訴，本就是一個人。”

宋游道：“你與他本就是一個人。”

“此事你知、本王知，但不一定知，也不一定能理解。”魏王道。

“所以殿下是希經由我來告訴王妃，你們確確實實是一個人，但因為病了，才會分化了兩個人？”

魏王頷首。

“我懂了。”

.

這幾日無雙心不太好，人也有些犯懶。

尤其天冷，越發懶了，不是睡在床上，就是歪在羅漢床上，胃口也不太好。

突然聽說魏王請了個大夫來給診脈，還愣了一下，尋思自己也沒病啊，直到見到大夫本人。

竟是宋游。

無雙沒有多想，以為是請平安脈。

這次宋游給把脈，沒有弄什麼花頭，只是把的時間有些長，這不讓有些恐慌，難道真得了什麼病，不然他為何這副模樣？

宋游放下墊手的帕子，道：“王妃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腎氣不足，要注意房事，不可過量。”

無雙瞬間臉紅，不過很快就顧不上臉紅了，因為宋游又說了接下來這番話。

“王妃的脈象有一脈的跡象，但并不明顯，宋某也不知是否診得沒錯，只有過些日子再診，才能分辨。”

無雙不知什麼是脈，通過宋游解釋才知，脈就是喜脈，只是一般都要一個月以上才能診斷出。

一個月能診出，還是宋游這種醫高明的，到那種醫不行的，可能要兩個月以上才能診出。

這事倒給了無雙不小的驚嚇。

“宋大夫的意思是，我可能有了？”

“還不太確定，就像宋某方才所言，還要過些日子再診。”

可即使如此，也足夠祥鸞院的人高興了，梅芳小紅玲瓏幾個都喜出外，無雙臉上也是驚喜中喜為多。

“其實宋某今日來，是為另一樁事。”

“何事？”

“還煩王妃屏退左右，宋某所言只能得王妃耳。”

這種形無雙似乎遇見過，前世宋游告訴乾武帝一雙魂之時，就是這般慎重的模樣。

心中有了預，此時倒納悶起來，明明已經知道，為何宋游還要來告訴？轉念再想，只有魏王知道知曉，旁人卻是不知。

因此還有些嘆自己最近怎麼越來越笨了，這般事都想不明白。

其實并不是無雙想不明白，只是前世從沒有正視過一個問題——宋游為何會把如此絕的事告訴，難道僅僅是覺得辛苦為難？

這顯然不符合‘絕’的程度。

只是當時沒細想，事后這個疑問卻一直存在心里。心里潛意識覺得應該是乾武帝讓宋游告訴自己的，但由于沒細想過，潛意識還是潛意識。但潛意識是存在的，所以下意識以為魏王既然知道知道了，這一世就不會再出現宋游來告訴自己的事。

誰知完全想錯了，讓宋游告訴的，本不是乾武帝，而是紀昜。

……

不提這些。

因心中早有準備，無雙對宋游之后所言并不詫異。

不過這一次宋游顯然比前世說得更細，前世宋游只模模糊糊告訴，紀昜這個副人格是在魏王年時期出現的，怎麼出現，為何又出現，卻含糊了過去。

這一次，宋游告訴了真相。

當無雙聽完魏王的母妃宸妃是瘋癲而死，魏王也從小被人質疑說瘋人生的兒子以后也會瘋。而年的魏王，因早早失去了母妃，偏偏又得太和帝偏，因此暗中了無數的針對、排、欺負，各種能說出口不能說出口的虧吃了無數，這一切終于在魏王大婚當晚，看見新娶的皇子妃渾□□被人殺死在床上而發。

無雙完全被震撼了。著心口，覺得心好疼，如同刀絞一般，疼得讓不過來氣。

“你是說他這種病，其實是因為不了這一切，所以才衍生出另一個人來保護自己，替自己承？”

“算是如此，雖然不太切，但大致是這樣。”

“也就是說他們其實是一個人，只是因為病了，所以被一分為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