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的去世,讓歲安明白什麼是死。
死了,就是埋在土里,什麼都沒有了。
晨間,也不會有貓跳的床上,用爪子拍的手起床,晚間也不會有貓跟將軍吵吵鬧鬧。
這就是死亡。歲安曾經聽秦冠魁描述過去死了人的人家里吃席,里面會有人唱戲,會有人哭,但是絕大部分人坐在桌子上面的時候,是笑的,他們還會喝酒,偶爾湊在一起,也會說幾個人的艷事,因秦冠魁還小,所以并不避諱他。
所以歲安以為,死亡是一件很熱鬧的事。但是現在覺得,死亡是件安靜到可怕的事。
外面的樹上將軍一個人呆在那里,無打采,偶爾有風吹過,葉子,它就會突然像是驚醒一般,飛下去,探頭探腦的在樹下面喊:“猛虎啊——”
猛虎不在了。
這就是命逝。
歲安聽見過小太監們說阿爹又砍了幾個人的腦袋,也曾在街頭見過一個老乞丐的逝世,但這些都沒有任何難過,獨獨猛虎,竟然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枕頭是的。直到現在,也沒有歡快起來。
折筠霧便的頭,“為人,便有肋,在意了,便是肋。”
“人有肋,是好事。你如今會傷心,難過,會哭,也是好事,歲安,你長大了。阿娘也放心了。”
歲安不是很懂,但是不太想要這種難過。
躺在折筠霧的懷里,“阿娘,你們以后也會死去嗎?”
折筠霧沒有騙,“會啊,不過阿娘和阿爹子康健,怕是要等很久很久以后才會死去——嗯……至還要等七八十年吧?”
歲安悄悄的松了一口氣,七八十年在眼里已經很久很久了。
這才有些高興。
不過依舊有些懨懨的,折筠霧便心疼,又給買了好多刀,“把這些都給你掛在房間里。”
這個好!
折筠霧給的房間里面掛滿了刀,歲安便將這些刀的搬到了床上,躺在床上一起睡,將軍戰戰兢兢的站在刀面上喊;“歲安啊——歲安啊——”
歲安噓了一下,出手,讓它飛到手上,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枕頭邊,看著將軍終于安心的閉上了,這才給它梳理了一下羽,道:“將軍,你也要活久一點啊,別讓我再哭了。”
將軍小眼睛瞪大,毫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嚨里面嘰里咕嚕,嘰里咕嚕,歲安笑了笑,“睡吧,睡吧”。
一夜無夢。
這事過去之后,便是新的一件大事。
陛下三月就要搬去夏園里面。這個因為皇后娘娘推遲了一年的事終于要做了,數秦冠魁最高興。
“聽聞滿院子里都是桃花。”
歲安:“所以?”
秦冠魁:“滿園桃花開——哇——”
歲安不懂他為什麼出那般向往的神,在看來,無論是滿園桃花開還是滿園的梨花開,都沒有什麼區別。
再說了,開個花,有什麼的。
秦冠魁依舊向往:“公主,多啊。”
他雖然讀書不多,但是腦海里僅有的幾首桃花詩句還是冒了出來,他正要詩幾首,就聽公主道:“這麼多桃樹,會結很多果子吧?”
歲安是想了阿娘的話,對秦冠魁道:“到時候應該滿園結了桃,你拿一筐回去給你家的大人們吃吧——你家有多人?”
阿兄最近也開始學戶部的事了,戶部尚書可以親近親近。阿爹說,想要拉攏人,有時候不是金銀可以的,而是要別的,比如說桃子。
他就準備到時候給喜歡的臣子們送些桃子去。
秦冠魁卻依舊是沒有聽懂公主的話,而是高高興興的回去了,“公主太看重我了,說等夏園的桃子結好之后,便要給我親自摘一筐桃子吃。”
戶部尚書,“給你吃?”
秦冠魁:“是啊,只給我吃——祖父,我也讓你一個吧?那可是陛下園子里的桃子。”
秦夫人慨,“公主也不像其他人說的那般冷面冷心嘛。”
然后小聲的道;“你們說,公主是不是看上咱們家冠魁了?”
秦冠魁一時間沒聽懂,“什麼看上?”
秦夫人笑起來,打趣道:“就是想招你做駙馬。”
秦冠魁臉一下子紅起來,雖然年歲不大,但也懂什麼是駙馬了,他立馬竄起來,“是嗎?啊這,這,這也太著急了吧!”
他也沒有準備好啊。
秦大人卻呵斥道:“這事能說嗎!以后不準再說,小孩子之間的事,哪里就做得數的,說不定過幾年就淡了,也忘記了你是誰。”
敲個警鐘也好。
秦冠魁被這話說得還傷心的,“公主不會忘記我。”
他進了宮,拉著公主問,“公主,你會忘記我嗎?”
歲安正在練刀,聞言看看他攥住自己的袖子,很想一刀劈過去,但是又知道,這劈下去人就沒了,人沒了,就埋進了土里。
好歹秦冠魁陪了這麼多年,也不想埋他,只好道:“到時候再說吧。”
現在誰知道會不會忘記。
秦冠魁卻笑起來,“不會忘記就好。”
沒有拒絕,就是肯定,秦冠魁覺得自己很知道公主的意思。
歲安:“……”
嫌棄的甩開他,自己又去練刀了。
三月的時候,齊殿卿帶著一家子人搬進了夏園里面。園子里面很雅致,不是很大——當然沒有皇宮大,但是占了京郊一片大地方,有侍衛巡邏,折筠霧過去的時候,里面的人已經被清空了。
每走一,都是桃花,每走一,都是桃花!
折筠霧:“……”
陛下,不愧是你。
之前想來園子里面看看,他還不準,如今想來,他果然心虛。要是來看了,定然不會讓這滿園都是桃花。
嘆氣,如今只能這般了。結果一轉頭,就見陛下帶著兩個孩子在那里夸贊。
齊殿卿:“朕很滿意,當年朕跟你阿娘剛相識的時候,最喜歡看桃花。”
阿昭覺得很,“阿爹,真好看。”
歲安:“……”
看向阿娘,見阿娘很是欣的看著,就丟了齊殿卿跑過來,后面被娘抱著的阿黎也掙扎著站在地上,拿著一個撥浪鼓,跟在姐姐后面慢慢吞吞的往前面走,風一吹,桃花瓣落,倒是將一家子人都吹得袂飄飄,大袖擺擺,一只鸚鵡不甘寂寞,飛到折筠霧的頭上,在那里念詩。
不遠,齊殿卿過來作畫的畫師見了這一幕,想著他們這位陛下的子,想來這一幕是定然歡喜的,便投其所好,回去就畫了一副春風桃花人面圖。
齊殿卿果然高興,大賞了畫師。
……
搬進園子后,阿黎也到了會說話的年歲。他已經兩歲了,正是求知濃的時候。折筠霧不得不每天都在跟他說話。
阿黎:“阿娘,那是什麼?”
折筠霧:“花。”
阿黎:“花是什麼?”
花就是花。
折筠霧深吸一口氣,“花就是好看的東西。”
阿黎還要再問,被折筠霧推給了歲安。阿黎看了一眼,眼的去問,“花是什麼?”
歲安:“不能吃的東西。”
阿黎發出了長長一聲哦。
然后又開始問別的。歲安在一邊拭的刀,一邊看向折筠霧,想去云州看看。
一個好的將軍,怎麼可能不巡視的兵和土地。
但是還太小了,并不能獨自離開家。阿娘和阿爹肯定不同意。
便沒有說出口,只是將這事藏在了心里。
歲安魂不守舍,阿黎有些不滿,了一句:“阿姐!”
歲安這才回神,隨口答了句:“不能吃。”
阿黎滿意的將手里的棗糕放下來。既然阿姐說不能吃,他就不吃了。
折筠霧在一邊倒是發現了的端倪,問,“是發生什麼事了?”
歲安想了想,道:“沒有,只是在想,戰場是什麼樣子的。”
折筠霧也不知道。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但是戰場應該在什麼樣子的,也知曉。
“你阿爹曾經念過一首詩給我,我覺得很好,如今也念給你聽。”
歲安坐直了,折筠霧道:“三男鄴城戍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死。”
嘆氣道:“這話的意思是說,一家人里面,三個兒子去從軍,一個寫信回來說,已經有兩個戰死了。”
三個兒子戰死了兩個,對一家人的打擊肯定很重。
折筠霧趁機跟到:“去了戰場,就沒有歸期。只有戰爭結束的時候,才有回家的機會。你以后要是做了大將軍,便要先士卒,可能以后很長時間,都要在外面,不能在家里陪著阿爹和阿娘。”
歲安還是第一回想這個問題,正在思索,就見阿娘帶著一些悲傷的語調道:“阿娘其實也希你在京都做個公主,要是遇見了喜歡的人,那就婚嫁,要是想要一輩子不婚嫁,也沒有關系,有興致了,養幾個面首都不是什麼難事。”
歲安:“……”
笑了笑,“阿娘,你在說什麼呢。”
抱著自己的刀,細細的,“阿娘,以后,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
折筠霧張了張,將那句我最擔心你戰死在沙場咽了回去,卻眼睛里面有了淚水。
晚間等齊殿卿回來,就沒有給他好臉。齊殿卿見眼眶是紅的,忙問,“你這是怎麼了?”
折筠霧狠狠的打了他過來的手一下,將針線簍子重重一放,“你算什麼父親!”
齊殿卿:“……啊?”
這沒頭沒腦的,到底怎麼了。
最后從折筠霧那里哄出了話,他沉默了,道:“可是如此有天賦,難道呆在這京都城里,如同普通人一般度日,就是對好嗎?”
“珺珺,朕跟你的閨,本就是人中龍,做戰場上馳騁的將軍,是喜歡做的事,也是該做的事。”
“朕一定更加嚴格的對,讓以后多多照顧自己。”
折筠霧伏在案頭哭,“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你出去。”
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就是明白這個道理,才如此難過。
子長大了,有了自己想做的事,在家里即便擔憂,也不得不放手。
齊殿卿嘆氣一聲,也不敢真的走出去,只是靜靜的走到折筠霧的背后,將手搭在的肩膀上,輕輕的拍打,“朕答應你,一定給派足了人手,給充足的糧食,軍銀,讓沒有后顧之憂。”
這是一個帝王的承諾,也是一個父親的允諾。
折筠霧知道自己哭的沒有道理,扭了扭頭,本不想看見他。
兩夫妻就這般僵持了一夜,第二日的時候,齊殿卿把歲安到了書房里面。
歲安以為是讓去背書,已經對這事練了。誰知道阿爹卻在紙上寫了一首詩。
其中有一句是悉的,就是阿娘昨日念的。
指著紙上其他的字道:“阿爹,那其他的意思是什麼啊。”
齊殿卿讓歲安將詩句讀出來。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墻走,老婦出門看……”
讀完之后,看向齊殿卿,齊殿卿將抱起來,細細的講解。
“歲安,這就是戰爭。”
“不僅自己會死,還會死其他人。這些人從哪里來?打仗久了,就開始抓壯丁,抓到最后,只剩下一個老翁。”
“這些抓壯丁的人,為什麼要趁著晚間去抓人?里面的兵馬制可是有缺?為什麼保護老百姓的兵會為老百姓憎惡的人,這些,都是你長大之后,要去弄懂和糾正的。”
“戰爭殘忍,一旦打起仗來,這些制度也會被破壞,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失控,歲安,你有信心將這些都管好嗎?”
歲安想了想,點頭,“我做一個好將軍,對百姓們好,要是不聽我的,就是壞人,我就殺了他們。”
齊殿卿笑了笑,“你目前這般想,也對。”
已經很好了,才多大的孩子。
他給塞了一塊棗糕,“但是作為阿爹,阿爹還是要跟你說一句,萬事先顧好自己。”
“歲安,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別讓阿爹和阿娘傷心。”
“你歲安,歲歲平安,最簡單的名字,卻是阿爹對你這輩子最大的期許。”
歲安點頭,認真的承諾,“好,我活著回來。”
正在此時,書房外面,被娘抱著進來請安的阿黎看見阿姐吃的棗糕,大喊了一聲,“不吃!不能吃!”
歲安將棗糕幾口嚼了,從阿爹的上下來,抱起阿黎,“你不能吃棗糕,我能吃。”
阿黎狐疑,“為什麼?”
歲安:“大人能吃,你是小孩子。”
阿黎就憤怒起來,哎呀哎呀的,說了半天,歲安一句話都沒有聽懂,還是齊殿卿聽懂了。
“他在說,你騙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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