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數日之後。
上萬畝的珠薇湖上,已有上百艘船在其中工作了。
那些船,有運輸船,清淤船等等,都是適合風平浪靜河使用的船隻。為了搜集這些船隻,王守哲也是用了不人脈。
尤其是東港陳氏那邊,陸之中也是水道縱橫,各種船頗多,造船工坊同樣數量不。
要陳方傑這個未來姐夫不錯呢,借他的,從購買型舊船,再到定製清淤船上,他都是不餘力地幫忙,還順便負責了運輸。
未來姐夫很上道,王守哲自然也不會氣。借口對方先前的幫忙,王守哲直接奉上了五千擔新產麥糧,隻要通過磨坊加工一下,便是上好的麵。
篩出的麩皮,往年都是用來豢養畜的,但是今歲也是搶手貨。
換作往年,這五千擔新麥雖然也頗為值錢,但是這一季額外不同。因為新麥的產量非常,導致價值也遠不是往年能比。
和王守哲合作的這一波,東港陳氏也是暗中獲得了一筆巨大的利益。
要知道,很多世家子弟都是吃慣了米麵,要求都不低,比平民難伺候多了。
總之,雙方皆大歡喜下。
河船隻迅速集結下,王守哲的“百年工程”也在迅速得以展開。
在此之前,家族每年冬季也會對部分河道進行清淤,淤泥用來填充進田地等。但是那時候的工作模式,都是以五人一船的方式進行。
一人駕船,四人用耙子清淤。然後開到目的地,再將淤泥卸走,然後再開船回去清淤……
聽起來好像沒啥問題,但實際上這種工作模式效率非常低。冬季規模清淤,主要是利用農閑,效率低一點也就罷了。
但是浩大工程下,每節約一點人力,長久以往都是一筆巨大的節約。
在王守哲的授意下,清淤工都是清一的壯勞力,以五人一組,一組人登上空船後,迅速用清淤耙將船裝,然後換下一艘空船繼續清淤。
而駕船者都是年紀略偏大一些,他們無需參與清淤,隻需來回開船。到了目的地後,便有一組人專門卸船,一組人專門填土。
清空後,卸船者會在船補充空的藤竹筐。駕船者立即將船駛回,進下一作業。
經過一番嚐試,調整,逐漸形了一套流水線式作業。
清淤工所用的耙子很重,周圍一圈都是鐵條,尤其是刨口更是打磨鋒利的鐵條,中間是較為致的藤編空間,這活需要不力氣。
但是這一耙子上來,可以有五六十斤淤泥,三兩下便能裝滿一個大型藤竹筐,一點的船隻能裝個十幾二十個藤竹筐。
而大一點的船,那種專門用來清淤加河運輸的船,一下子能裝一百多個藤竹筐。最大的那艘船,可以裝三百多個藤竹筐。
一組五人的清淤工,加上番休息的時間,平均下來一個時辰大約能挖裝八十筐左右。因此稍微大一點的船,都是幾組人馬一齊上,最後留一組清淤工收尾。
此外,還有一些質較弱的婦,孩,老人,他們會負責編製藤竹筐,煮飯,清理衛生,或是在淤泥地裏平整場地等等輔助工作。
整而言,清淤填土工作展開非常順利。
目前清淤工達到了八十組,足足四百人、船工一百五十人,卸泥工五十人,填泥工八十人,其餘各種輔助工達到一百人不到一些。
工程總人數達到將近八百人。
但是即便如此,一下來的清淤填土大約也就是達到三四千立方的模樣,約莫相當於是一期工程的兩千分之一。
按照如今的人力力,即便這麽幹,也得六年左右才能完第一期工程。而且還不包括雨季,寒冬等惡劣氣不能施工。
然而開疆辟土,開拓族產本就不是容易的事。
王氏的老祖宗們,也是不知道花了多力氣、時間,才讓平安鎮逐漸有如今的局麵。人類要想征服自然,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守哲的烏篷船,在珠薇湖中靜靜地劃過,看著不遠工程正在鑼布地進行。
“守哲兄。”柳遠睿也是慨萬分道,“時至此時,我才會到先輩們開拓家族基業的不易之。每一份家族產業,都有老祖宗們畢生心在裏麵。”
“沒錯,遙想當年宙軒老祖南下時,整個平安鎮地區都是兇橫行的蠻荒之地。”王守哲同樣也是慨不已,“那時候,老祖們比我們可難得多。”
王守哲站立在船首,著浩淼的珠薇湖。看上去是如此巨大的工程,但實際上的施工區域,也就占據了一部分而已:“還得繼續加大施工規模,現在平安鎮地區,還有很多人吃不上飯。”
目前八百人中,有不都是王氏自己的佃農,甚至是一些過來參與施工和管理的王氏旁係子弟。從外招募的人員,不過是四五百人而已。
若要真正平息災,是招攬那麽多工人可不夠。隊伍還得擴增,清淤船還得擴增。至,整個施工隊伍得達到兩三千人的模樣。
在這種生產力比較低下況下開展大工程,殊為不易,用大量的人力力下進度也緩慢。
但是清淤填土這種基礎工程,除了能弄出流水線施工來,並無太好的辦法,他可沒有能力去製造大型挖掘機。
滿足了柳遠睿的遊湖興致後,烏篷船回了主宅。
此時,王忠派人前來稟報,之前殺掉一戶富農的散修,已被查出了藏匿的位置。就在靠定渡口不遠,一個偏僻的倉房。
王守哲的眼神一凜,殺意顯現。
他並不歧視散修,很多散修也過得不容易。但是,他最恨的是那些肆無忌憚的犯案,然後抱著一副拍拍屁走人心態的散修。
……
時間流逝。
一偏僻的倉房,是某個世家專門用來囤積鹹魚熏魚之地。
最近熏魚之類的銷量極好,庫存已被搬空,但是依舊充滿了腥臭的氣息。
幾個麵兇悍的散修,都是有氣無力地散坐著,士氣頗為低落。
“老大,劉氏那邊還沒消息嗎?”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焦慮地道,“不就是安排一艘船過江,有那麽難嗎?”
“王氏不知道了什麽風,他們竟讓副鎮守使王定族封鎖了定渡口,便連一些野渡口都派遣了兵把守了起來,擺明了就是針對我們。”一個四十多歲,臉上帶疤的中年散修寒臉道,“大家再熬一熬,熬過這波風頭就行。”
“老大,我聽王氏和劉氏杠了起來。”又有一個散修憂慮地道,“您,劉氏會不會殺我們滅口?”
“他們敢!”那刀疤散修冷笑,“我們為劉氏做一些見不得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手中早就留好了各種證據。一旦我們出事,就有人將證據送到副鎮守使王定族手裏。以王氏和劉氏的關係,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散修滿世界廝混,哪裏有利益就往哪裏去,其中自然也不得被一些世家拿來當槍使,過河拆橋殺人滅口的橋段聽多了見多了。
因此,散修也不是什麽傻瓜,拿錢為你辦事自然可以,但是想事後吃幹抹淨也幾乎不可能。能廝混到幾十歲還活著的散修,個個都是人,他們一生中經曆的兇險豈是世家子弟能比的?
“老大英明,老大英明。回頭緩過一口氣來,一定要從劉氏上割塊下來。”
其餘幾個散修,也都鬆了一口氣,紛紛開口讚著老大,懟著劉氏。
熬一熬沒關係,熬過風頭就好了。王氏那些人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刷一波聲而已,死的又不是你家轄地的富農。
正在此時。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與此同時,外麵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你們都聽一聽,這群散修都是怎麽做事的?都學著點兒,凡事都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都是很好的生存哲學。”
“是,四哥。”兩個男孩子老實地回答。
“別囉嗦,手就完事了。”
“珞秋,四哥哥得很有道理。就算你再厲害,這世界上也總有比你更厲害的。”
那群散修,臉都變得非常難看。
為首的刀疤散修,倒是氣度有些沉穩:“閣下既然已經上門來,想必是有備而來,不如大家談一談。”
話間。
王守哲拎著兩個弟弟,兩個妹妹一齊走進了倉庫。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散修的話,而是繼續和弟弟妹妹們道:“你們要謹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咱們王氏的宙軒老祖南下開拓平安鎮,斬妖開疆土,讓我王氏子弟和萬千平民有一塊棲息生存之地。我們這些子孫後裔,不敢要和老祖宗的功勳媲,卻也要守護好我們的家,守住我們的底線,莫要讓老祖宗蒙。”
“你們要謹記,劉氏趙氏那種家族,做事不顧法度,毫無底線。”王守哲平靜地道,“猖獗得了一時,卻囂張不了一世。那些族人,遲早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是,四哥哥。”王珞靜重重地點頭。
王守勇,王守廉也是有些激,興地臉有些紅。我們王氏是宙軒老祖傳承下來正統世家,和劉氏趙氏那種豺狼家族,本不一樣。
“我,王珞秋,你們不用記住我的名字。”王珞秋的眼眸中發出了淩厲彪悍的氣息,“我肩負著老祖宗在上的期,勢要背負起王氏家族崛起的重任。你們這些反派嘍嘍,都是本姐帝路上的踏腳石,經驗怪!”
“轟!”
王珞秋就像是一發炮彈一般,衝進了散修群中。
王守哲角一。
這姑能不能別急啊,我這家族榮譽,和正確的三觀教育還沒結束呢?
這姑娘的暴脾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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