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薛靈面上恭敬地回話。虞姝癡癡地盯著，回眸對著顧燁寒笑道:“王爺，長得真好看！”

“你喜歡？”顧燁寒問。虞姝點了點頭:“我可以與一起玩耍麼？”顧燁寒見琥珀的眸子一閃一閃，也知心中雀躍與期待。他收斂手中的黑子，拒絕道:“不行，是本王跟前的人，與左傾相同，平日里不能陪你。”

薛靈聞此言，心中一喜。王爺面上不說，可心頭還是在意的。挑了挑眉眼，看來自己仍是有機會。虞姝悶下腦袋，里失落地蹦出一個“哦”字。

天灰蒙，京城云籠罩。才剛過晌午，大雨紛飛。雷鳴在半空中造次，那電閃鋒利，似要劈開這蒼穹。宜臺院，張蓉躊躇不安，給嘉榮太后寄去的書信已有三日沒個回復，府如今胡氏作威作福，虞城修也不再跟一同用膳，像是被二人架空了一般。

“夫人！回信了！太后娘娘回信了！”

何嬤嬤撐著油紙傘了垂花門，腳步急促，起的水花了一腳。張蓉趕去接堂。取過信件急急一看，文令心安又令不安。

“信上說了什麼？”何嬤嬤問。

“太后說要將虞韻許配給八王。”張蓉無奈道。何嬤嬤笑:“攀上皇家的親，這可是好事兒啊，夫人為何愁容滿面的？”

八王母妃當初只是個昭儀，母家也并不鮮。如今雖為太妃卻是個宮中閑散人。虞韻賜婚給八王就失了宮選秀的機會，日后怕是要低人一等。

張蓉愁著面容坐下，自忖道:但目前瞧來，虞韻若是得此賜婚在府中也有了底氣。虞城修再如何厭煩，也不會休了正室的地位。

“罷了罷了，”張蓉認命，“如今看來只能委屈虞韻了。”

賜婚旨意在第二日就下達府中，張蓉面上喜不自勝，又恢復不可一世的姿態。虞韻如今已是八歲，圣旨上是要等及笄后再嫁，母親從小就告訴日后是要宮妃的，如今許配給八王，躲在房里抹淚許久。

……

日頭將熄，今日顧燁寒回府格外的晚，剛下馬車，余暉籠罩了他一的金黃。虞姝等在門口的梧桐樹前腳酸，待顧燁寒府，起笑迎而去，可還未走兩步，腳步一個踉蹌，與青石板來了個親的接。

顧燁寒蹙了眉，喚左傾攙扶起。這一月來虞姝總在門口等他下朝歸來，不論天晴或下雨，都等得殷勤。

“王爺！你今日回得好晚。”虞姝遞上鮮茶，把茶盅捧在手中已有半個時辰，茶檐早已被捂熱，就為了顧燁寒一府就能解。

小丫頭的一片真心他自不會辜負，端過的茶盅，問:“你今日在府中做了什麼？”

“和白昕姐姐在府中玩耍，”虞姝掰著指頭數著，“然后去幫林大夫整理藥園子，然后就是在這里等著王爺。”

“每日都如此？”顧燁寒問。虞姝點點頭，見王爺薄微下，心頭忐忑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顧燁寒無言嘆息，喚來張嬤嬤將虞姝帶回。

“林先生可認識京中較好的讀書先生？”回書房后，顧燁寒問。他向來尊重林淮，稱他先生二字。林淮思忖著，末了道:“城西倒是有個好先生，不過為人卻相當嚴厲，怕是王妃承不住。”

“嚴厲些自然是好的，”顧燁寒以手抵著頭，“把他請來吧，從明日起開始教王妃功課。”

林淮應允下。

“嘶……”

顧燁寒的腳又犯了疼痛的病，他強忍著，冷汗自額頭滲下。林淮忙喚來薛靈一同給顧燁寒施針。薛靈倒出蠱蟲，敷在顧燁寒的上，顧燁寒眉頭因蝕骨的疼痛而蹙起，薛靈手微微一抖，目憐惜地看向顧燁寒。沒有男子能忍的蠱蟲，顧燁寒卻一哼不哼。

待治療完時，顧燁寒的后背已被冷汗覆蓋，似墨的眉眼恢復平息。

“如此治療需要連著五日，王爺怕是要吃點苦頭了。”林淮道。顧燁寒深邃地目看向自己的雙:“若是能重新站起來，吃點苦頭又如何？”

“王爺，您出了好多汗。”

薛靈執著娟帕朝著他的臉去，還未著卻被顧燁寒冰冷的目嚇退三步。薛靈忙收回手，跪下道:“是婢子唐突了！”

“林先生，帶下去吧。”顧燁寒言語清冷，戾氣十足。

林淮頷首，攜著瑟瑟發抖的薛靈退下。走在廊前，林淮忍不住提點道:“姑娘還是不要在王爺上費心了，若你一心幫著王爺治病，并無別的雜念，待王爺站起來后會對姑娘好的。”

“可是……婢子被派來時就是送給王爺的人，”薛靈言語戚戚楚楚，眼尾含著驚淚，“林大夫，您說王爺對一個小孩兒都如此好，為何對婢子卻視而不見？”

“王妃是特別的。”林淮道。他不會一直好心，若是薛靈真的參不是要任意而為，那他真的幫不了了。薛靈咬著，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就不相信，王爺真無凡心。

那個娃娃有什麼好的？擺在府中只能做個吉祥，才是能讓王爺快活的人。

次日，林淮領著教書先生羅道了溪花院。

虞姝著秋千，腳下金鈴鐺隨著繡足清脆響。林淮站在廊下招招手:“王妃。”虞姝自秋千一躍而下，走到林淮跟前。

“這是你日后的先生，你跟著他讀書習字。”林淮介紹道。虞姝抬眸看向羅道，他年紀略長，慈眉善目，但周卻散發著肅然的書香氣質。

“先生好。”虞姝乖乖巧巧地請安。羅道頷首:“草民羅道見過王妃。”

林淮走后，虞姝跟著羅道去了正堂。羅道從懷里拿出一本簡單的詩冊子，道:“姑娘認認上頭的字，看看能認得多。”虞姝聽話地捧過冊子，磕磕絆絆地念:“采采芣苡，薄言采之。采采芣苡，薄言有之……”的聲音甜，認字雖不稔卻已有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