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燕王，不，是聖王看著那隻蝴蝶痕跡，微微瞇起了眼眸，他和李詩詩年齡相仿，對蝴蝶圖案之事知道的最是清楚，東方珩，沈璃雪知道這件事，還是他無意間提起的。

“本宮當然是沐國公府的嫡沐紫欣！”淑妃眼睛一閉一睜，心思轉了千百回：“這是本宮天生的胎記，別人可以有蝴蝶傷痕，本宮就不可以有蝴蝶胎記嗎？”

“李詩詩肩骨上的蝴蝶傷痕最中間有些小凸起，娘娘的胎記，是不會有凸起的。”沈璃雪看著淑妃，清冷的眼瞳平靜無波，似笑非笑道：“想要證明娘娘是不是李詩詩，那塊蝴蝶圖案就好了。”

淑妃一張小臉瞬間黑的能滴出墨來，冷冷看著沈璃雪，看來，事瞞不住了，瞞了十幾年的，就要大白於天下，沐國公府即將沒落，也沒什麼可顧及的，與其等別人揭穿，倒不如自己說出來：“你說的沒錯，本宮就是李詩詩！”

輕輕的話話像一道響雷，炸的衆人半天彈不得，怎麼回事？青焰李丞相家的嫡怎麼會爲西涼沐國公府嫡的？

無數道目集中到淑妃上，靜靜聆聽。

淑妃眸看向漆黑的夜空，角勾著淺淺的笑，眼瞳中凝聚著一抹溫暖的華：“二十二年前，我是丞相府的嫡，份高貴，聰明麗，才華橫溢，十五歲的大好年華，前來提親的貴族公子們踏破了門檻兒，我都沒有理會，一心想找個能配得上自己的優秀男子，而我，也很幸運的遇到了那個心目中的優秀之人……”

那一年的三月，桃花紛飛，在相國寺大殿上完香，去廂房休息，路過桃花林時，看到那一襲深藍錦袍的男子站在桃花林裡，徐徐下落的桃花飄飄簌簌灑落一，映的他絕出塵，不似凡人。

就那一眼，喜歡上了那名男子。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們的父親聖王東方炎！”

東方珩，沈璃雪相互對一眼，眸中都閃爍著震驚，他們沒想到，聖王爺和李詩詩之間，還有這麼一段糾葛。

聖王猛然摘下了臉上的假面皮，銳利的目如道道利箭，冷冷向淑妃：“本王早告訴過你，對你無意，就算傷了你的自尊，你恨本王，謀詭計對著本王來，爲什麼要害死夢兒？”

“你……你居然是……”淑妃看著聖王的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早猜到聖王也在西涼京城，卻沒料到，他一直都扮著燕王的模樣生活在邊，難怪走過燕王時，會覺到悉。

“如果沒有柳如夢，我們會是恩的夫妻，如果沒有柳如夢，我不會悲傷絕的嫁給皇上，如果沒有柳如夢，我們已經兒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的出現，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害我失了一世幸福，我當然要報復……”

看到聖王，淑妃喜悅之中著訴不盡的酸楚，多年來吃的苦，的罪，全在這一刻暴發了出來。

“李詩詩，你聽清楚了，本王從未喜歡過你，就算沒有夢兒，本王也不會娶你！”害死至的幕後主謀近在咫尺，聽著所謂的理由，聖王利眸中寒閃爍，大手握了起來。

李詩詩角輕揚著苦的笑：“如果沒有柳如夢，就算你不喜歡我，咱們也是可以做夫妻的。”

那天，從小和尚口中打聽到桃花林裡的是聖王世子，回京後，就向父親打聽他的事，得知東方炎還沒有親，便讓李丞相向老聖王暗示，想做兒親家，李府也是名門貴族，李詩詩又那麼優秀，老聖王沒什麼意見，準備告訴東方炎時，他帶回了柳如夢。

那個麗端莊的孩子，也是貴族嫡，溫婉大方，舉止有禮，又是兒子喜歡的，老聖王就推了李府的聯姻。

“柳如夢嫁了你，生了兒子，得到你細心的照顧，呵護，幸福滿的像一樣，可是我呢？嫁給自己不的男子，還是個偏妃，每天生活在深宮裡，獨守空閨，還要應付嬪妃們的各種明槍暗箭，我生活的有多苦你知道嗎？”

“如果你嫁給其他貴族公子，也能得到夫君呵護，宮爲妃，是你自己選的，怪得了誰！”

後宮爭鬥的殘酷，聖王沒經歷過，卻聽說過，明槍暗箭可殺人無形，李詩詩宮前，也曾有貴族公子前去丞相府提親，沒有答應，一意孤行的想要宮，路再難走，也是自己選的，怪不得任何人。

“你以爲我想和那麼多人分自己的夫君嗎？你以爲我想生活在那華麗的牢籠裡嗎？我宮爲妃，還不是因爲皇帝和你有這麼一兩分的相似，是想在他上找到你的影子！”淑妃瞪著聖王爺，眸寒閃閃，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天天對著皇上，心裡想的卻是你，一天一天，一年又一年，心裡想的，裡唸的全是你，每次侍寢後，我都不敢睡，我怕自己在睡夢裡出你的名字……”

東方炎淡淡看著淑妃，他對的印象，僅限於幾次宴會的相見，老聖王的確對他提過迎娶李詩詩之事，當時，他已經認識了柳如夢，就直接回絕了和李府的婚事，本沒想到李詩詩對他用至深：“嫁了人，就應該忘記前塵過往，將你的心都用到皇上上……”

“我也想忘，可我忘不了！”淑妃再次怒吼，眸中盈滿了晶瑩的淚水：“四年相思，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痛苦的煎熬著，終於不住病倒了，病的奄奄一息，虛弱至極，太醫們最後診斷，藥石無醫，我在臨死的前一刻，看著我的湛兒，心裡想的還是你……”

沈璃雪眸猛然一凝，難道東方湛對東方珩，東方洵那莫明其妙的敵意來源於李詩詩？他知道李詩詩，東方炎，柳如夢三人間的糾葛？

“我在青焰過世時，正值冬天，屋外鵝大雪紛飛，屋停著我的棺槨，你可曾去送我最後一程？”淑妃目盈盈，悽悽哎哎。

聖王沉了眼瞼：“你是貴妃，過世時朝中諸多大臣，家眷都會去弔唁！”

“呵呵！”淑妃看著聖王，嘲弄的笑起來，笑容是說不出的苦：“你對我真的沒有半分意，礙著君臣之禮，纔不得不去靈堂看我，枉我對你用至深，想念了你一輩子……”

本王和你沒有多集，不知道你對本王用至深，不知道你嫁皇帝是爲了本王，這些話聽起來是對淑妃的安，仔細想想，說了也沒什麼意義，聖王喜歡的是柳如夢，就算知道李詩詩他癡，他也不會娶，還是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淑妃看著聖王，等著他開口，他卻一言不發，連對解釋一句都不屑，淑妃氣的咬牙切齒，說出的話，也違背了自己的初衷：“說來也是本宮命不該絕，那年冬天，沐國公出使青焰，祭拜時，發現棺材裡的我心脈還有餘溫，便悄悄用藥將我救醒了，我不想再回青焰皇宮的華麗牢籠，就隨他來了西涼，沐國公府真正的沐紫欣一直在鄉下養病，但病的極重，無藥可醫，早在一個月前過世，消息封鎖的很好，沒有幾個人知道，我便代替的份在沐國公府住了下來……”

沈璃雪挑眉看著淑妃：“你覺得青焰皇宮是牢籠，爲何還要進西涼皇宮？”

“我來西涼京城沒多久，後宮開始選妃，沐國公府是貴族中的佼佼者，家有嫡，肯定是要宮爲妃的。”

淑妃的面沉了下來，眸中淚水漸濃，從一個牢籠，跳進另一個牢籠，非所願，但這就是的命啊，掙不開，逃不掉……

沈璃雪目凝了凝：“淑妃娘娘，你一直都在暗中和東方湛聯繫吧，千瀧在青焰遇刺，是你讓東方湛做的！”

李貴妃沒死，還了西涼皇帝的嬪妃，生了六皇子，爲了讓自己兒子繼承皇位，指使東方湛暗害夜千瀧，這一切完全說得通。

“安郡王妃最喜歡胡猜測，真不知道這是你的優點，還是缺點！”如果淑妃矢口否認，只會間接肯定沈璃雪的猜測，說的沒棱兩可，沈璃雪就吃不準事真假。

“娘娘不必故弄玄虛，這件事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真相如何，你我心裡都有數。”沈璃雪頓了頓，睜大眼睛看向淑妃：“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青焰皇帝非常英明的將你的兒夜千賜給了你的兒子東方湛，如果他們兩人真的了親，是兄妹了倫啊……”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爲母親的李詩詩。

“什麼？”淑妃一驚，纖纖玉手握了起來，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您沒告訴夜千有個哥哥東方湛？或者沒告訴東方湛，他在西涼還有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沈璃雪眨眨眼睛，毫不留的刺激淑妃。

“本宮早提醒過千，不能嫁青焰皇室的皇子，就算賜給東方湛，肯定也不會圓房！”不圓房，何來了倫之說！

“青焰遠在千里之外，咱們在西涼，心裡著急也幫不上忙，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五年前，在相國寺，害死聖王妃的人是你派去的！”沈璃雪看著淑妃，眼瞳清冷如冰，字字句句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聖王，東方珩銳利的目也都看向淑妃，他們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只想聽淑妃親口承認而已。

“柳如夢，是我親手推下山崖的！”淑妃看著聖王憤怒的快要噴火的目，突然揚起角，笑的好不得意：“我親手推墜崖，看摔的碎骨，死無全，你不知道我在山崖下看到滿鮮的時有多開心，多高興，我口積累了多年的惡氣終於出了，我終於把那個搶走我一世幸福的賤人整死了……”

“住口！”聖王面鐵青，翻手一掌狠狠甩到了淑妃臉上，看麗的小臉被打偏過去，白的上浮現一座鮮紅的五指山，角溢出一縷鮮，咆哮如雷：“夢兒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爲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法害？”

“柳如夢搶了我喜歡的男子，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過著幸福滿的生活，可我呢？嫁進皇宮，和百上千的嬪妃爭搶夫君，天天守著那冷冰冰的宮殿，宛若行走，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我傷心，痛苦，又怎麼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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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歇斯底里的怒吼，沒有柳如夢，高大英俊，細心的夫君是的，聰明的兒子也是的，柳如夢出現，搶走了原本屬於的一切，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將柳如夢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就算沒有夢兒，本王也不會娶你這心狠手辣的賤婦！”聖王口一陣氣翻騰，濃烈的傷翡上涌，他設想過許多柳如夢被害死的真相，卻怎麼都沒料到，竟會因爲李詩詩的忌妒而被害墜落懸崖。

惹禍的是他自己，他不應該去相國寺的桃花林，不應該和李詩詩有任何集。

淑妃眸一瞇，呵呵的笑了起來：“相國寺的山崖下種著許多樹木，也有河流，聖王爺跳崖沒死，其實柳如夢墜崖後被一棵樹掛住了，了重傷，也沒有立刻死，你們夫妻恩，柳如夢保養的很好，比小姑娘還水靈，看著我，不停的哀求我救，我就突然的心了，發了發慈悲，讓隨本宮前往的黑暗衛們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