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這日,趙沉去同僚家赴宴了,阿桔留在林家跟家人說話。
短短三日轉眼即過,明天便要歸家,阿桔很是不捨。晚上母三人睡一張大炕的日子,一年到頭能有幾日?
日頭暖融融的,飯後母三人坐在炕頭,讓燦燦自己躺在中間玩。
柳氏提到了初八郭家請客的事,“咱們家送什麼樣的禮合適?”林家在京城目前就趙郭兩家親戚,趙家新年不請客了,等著二月初七燦燦百天時好好熱鬧一場,所以去郭家做客送什麼禮,心裡沒譜。
禮重了林家送不起,輕了確實也不太好看,阿桔便幫母親出了些主意。這一年跟在寧氏邊常常看打點這些東西,倒是有了些心得。而且聽寧氏的意思,等燦燦百日後,趙允廷便打算正式把侯府對牌給了,畢竟太夫人力有限,而寧氏管家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柳氏得了兒提點,心裡有了譜,去外面忙活了。
屋裡就剩姐妹倆,林竹側躺著跟外甥玩,細白小臉在下比燦燦的不差什麼,都的吹彈可破。
看看越長越好看的妹妹,阿桔記起一件事來,困地問:“這兩個月你在家裡都做什麼呢?上次寶珠說請你去家做客,你都沒去?”妹妹好,這邊左右街坊沒有跟年齡相仿的姑娘,按理說該樂意去郭家做客啊。
林竹眼皮都沒擡,依然晃著外甥的小手玩,“天冷了我不想,再說郭夫人看著嚴肅的,我有點怕,就不想去。”
阿桔無話可說,又問:“那初八那天你去不去?去吧,多認識幾個小姑娘,平日裡走走,免得你自己在家沒趣。”
林竹點點頭,反正男不坐在一個地方,不怕撞見郭子敬。
“對了大姐,去年上元節你跟姐夫去看燈會了,好看嗎?比咱們鎮上的如何?”林竹好奇地問。
阿桔一聽就知道妹妹想出去玩了,笑道:“比鎮上的好看多了,你想去啊,到時候我跟你姐夫一起過來接你跟小九,咱們一起去看燈。”人多才熱鬧,有他們照看,父親母親也放心。二月初父親就要參加春闈了,今年肯定沒心思看燈。
林竹高興地笑,笑著笑著拍拍阿桔大,朝眨眼睛:“大姐,你擅自上我們,姐夫多半會不高興吧?我早看出來了,姐夫不得天天就你們倆待在一起呢,你看他,這兩天總是找藉口往這邊湊,也不知道是想看燦燦還是看你。”
“閉吧,再胡說不帶你去了!”阿桔手去臉蛋。
林竹也不躲,乖乖等著讓長姐,眼睛看著長姐微微泛紅的臉,看眼裡藏不住的幸福,不羨慕道:“大姐你真幸運,姐夫對你這麼好。”
大眼睛地看著自己,阿桔突然就捨不得了,改妹妹腦頂,聲道:“別急,今年我幫你看著些,遇到合適的就跟娘說,你也會嫁個跟你姐夫一樣好的人的。”妹妹十四了,確實該留心妹夫人選了。
林竹別開眼。
腦海裡浮現那日在木雕鋪子見過的人,他託著猴子摘桃的木雕逗,笑得那麼好看。
不是誰都能一眼就找到會對好一輩子的男人的。
翻個,閉上眼睛睡覺。
被日頭曬著,阿桔也有點困,抱過兒哄了哄,放下被子準備午睡。
結果剛把兒哄著,柳氏進來了,一看屋裡形,小聲對阿桔道:“承遠回來了,醉得一塌糊塗,你快去瞧瞧吧,我幫你看著燦燦。”
“都說了讓他喝點的。”阿桔一邊小聲抱怨一邊放輕作出了被窩,匆匆穿鞋朝客房去了。柳氏搖頭笑笑,男人們出去做客,有幾個不喝酒的?
替孫掩好被角,柳氏拿過做到一半的繡活,坐在次跟外孫中間繡了起來。
前頭阿桔過去的時候,陳平剛端了一盆熱水進去,林賢正站在炕前看著婿喝醒酒茶。阿桔一看趙沉泛紅的臉,就知道這次是真喝多了,埋怨地瞪他一眼,接過林賢手裡托盤放到一旁,勸道:“爹爹你回去吧,這邊有我看著就行。”
林賢點點頭,邊往外走邊勸兒:“他已經夠難了,你就別再說他了,收拾收拾快睡覺吧。”
阿桔心不在焉地嗯了聲,送走父親,見陳平站在門口,小聲問他:“席上都有誰?”趙沉的酒量不太清楚,但趙沉出門做客那麼多次,真沒有喝醉過,剛剛看著也不像是裝的。
陳平低頭回道:“安王府世子也去了,跟他拼的最厲害,兩人在席上都沒事人似的,往外走時世子倒地上了,大爺上了馬車纔開始吐。”
語氣裡有些得意。
阿桔可不覺得能喝酒算什麼本事。
只是心疼,沒再多問,匆匆進了屋。
門外陳平鬆了口氣,地將門帶上,到一邊牆下守著去了。
屋裡頭,阿桔幫趙沉把上外袍了下來扔到外間,先倒茶給他漱了好幾次口,確定人是真的不想吐了,這才放下被子讓他躺倒裡面,打溼帕子給他臉。
趙沉慢慢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頭頂的人,眼比夜晚天上的繁星還要亮,角也揚了起來。阿桔見他還笑,用力了他臉一把,“他跟你拼酒,你就非要跟他喝?最後弄這樣,誰難啊?”
趙沉握住手笑,“放心,他肯定比我還難。”男人之間的事,說了也不懂。
阿桔是不懂,只心疼地看著他,小聲道:“他再難跟我也沒有關係,你難一點我都……不願意。往後他再招惹你,你索別理他。”在看來,安王府就沒有好人。
如此小孩子氣的話,趙沉失笑,“好,他再來找我喝酒,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他,說我妻子不許我跟他喝,行了吧?”心裡卻暖烘烘的,肚子也沒有那麼難了。
就算唐英短短一年連升三品了錦衛鎮使,深得皇上重,那又能說明什麼?他比唐英的,只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唐英是從百戶升上去的,而他一開始就當了一衛指揮使,自然顯不出真本事。
“阿桔上來,給我抱抱。”想通了,再看看好幾天沒有過的妻子,趙沉忽覺口乾舌燥。
他眼神那麼明顯,阿桔一下子慌了,支吾道:“我還得哄燦燦去呢,你自己睡。”說著轉就要走。趙沉一把攥住手腕,雙手再一用力便把人提到了炕上,側著,一邊鞋一邊扭頭看,什麼都不用說,便看得渾無力,最後乖乖被人塞進了被窩裡。
帶著微微酒氣的吻,比平時更醉人,親一會兒給口氣,再接著親,倒不做旁的。
阿桔急了,子不控制地,心裡也著急回去,在他又準備親.時,扭頭躲了,閉著眼睛催他:“你,快點,回去晚了娘該多想了。”得不能再。
“快點做什麼?”趙沉假裝糊塗,像饞的孩子,只盯著紅潤的脣,彷彿還沒吃夠。
阿桔說不出口。
趙沉猛地低頭,親脖子。
阿桔那裡最不,低一聲往被子裡去,趙沉跟著追進去,追追趕趕中阿桔的嗔怪求饒變了味道……
一個時辰後,趙沉徹底酒醒,一邊跪著給妻子穿服,一邊低聲求饒:“阿桔你別生氣,我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你別擔心,現在回去也來得及,就說我不舒服,你看我難不放心走,岳母不會多想的。”
阿桔恨恨瞪他,水眸瀲灩,緋紅腮邊沾了兩縷被汗水打溼的碎髮,哪有半點氣勢?
趙沉不敢再看,怕多看一眼自己又控制不住,飛速替妻子穿好裳,又胳膊,“好了好了,明個兒回家再跟我生氣,現在快回去,否則岳母真要多想了。”
他上只披了件白中,鬆鬆垮垮地掛在那兒,大半邊膛都出來了,上面好幾道指甲印。阿桔看了也心虛,踢開他替的手,迅速下了地。被他舉了半天當然酸,幸好多多都習慣了,匆匆梳好髮髻,佯裝鎮定離去。
腳步聲遠了,趙沉仰面倒在被子上,咧笑。
那邊阿桔回了後院,見綠雲歪在外間打盹,悄悄靠近室門口,聽了聽,再過簾瞧了瞧,見母親妹妹都睡著,一顆心落了地,做賊般上炕躺下,背對炕頭閉上眼睛。
腦子裡卻全是方纔的胡鬧。
阿桔捂住臉,心想以後再有這種事,趙沉就是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管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momomum和琴舞飛揚的地雷,麼麼噠~
好羨慕阿桔啊,人家也想睡覺,困死啦!!!
不過睡前運就免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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