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盡的圓形方孔紙錢過鐵皮屋頂,落在他的肩頭。
“樑兄啊!”
天地間驟然響起一聲哭唱,讓人聞之生悲,又心生驚悚。
“山廟一別永訣,人間無緣同到老。”
“我以爲天遂人願佳偶,誰料姻緣簿上名未標。”
“原指你扯紅繩登鵲橋,誰料喜鵲未鳴先。”
“原指你走馬來迎配笙簫,豈料一夜魂歸奈何橋。”
“原想著過你門時乘花轎,豈料白素服來弔孝。”
“不見樑兄見墳臺,呼天號地心哀哀。”
“兩相緣定難再改,豈能嫁與馬文才?”
悲慼之音忽近忽遠,時似近在耳畔,時似遠在天邊。
高盛四下環顧,卻仍無法確定,這是從哪傳來的歌聲。
眼見靈隊還有不到十幾米,就要撞鐵皮屋。
距離之近,甚至能看清紙人把棺臉上的笑容腮紅、痕紋路。
高盛二話不說,翻牆而出,直往山上衝。
卻在拐角,迎面撞上一支送親隊伍。
嗩吶、依仗前導,僕人相從。
花轎暗紅、形似棺木。
轎前兩盞白紗燈,轎後三千紙銀錠。
山間起寒風,轎簾起,新娘雙脣。
“樑兄,你好狠的心哦。”
聲音極冷,好似自頸後襲來一陣風,吹得高盛一激靈。
他下意識調轉車頭,猛踹腳蹬。
沒一會兒,就將那隊伍甩在了後。
可接下來又能去哪呢?
那送親隊伍就像盯上了他似的。
無論他往哪走,都死死咬住、不遠不近地跟從。
他的耳畔始終迴盪著那仿若催命曲的歌聲:
“樑兄誒,你此等年輕狠心行……”
“可捨得親朋長輩同窗生?”
“黑髮走、白髮送,你高堂如何生?”
“一語未留人先走,可英臺心沉重。”
“寒窗修得錦繡才,只此一去志難。”
“我樑兄兄不應,仿若萬箭穿心疼。”
由於氣流失嚴重,沒蹬多久,高盛就有些吃力了。
聽著越來越近的歌聲,他一咬牙,憋足了勁翻搗腳蹬。
可自行車就是這樣。
平時運轉流暢,關鍵時候,就掉鏈子。
好在高盛反應夠快,頗爲靈巧地翻而下,飛快收起單車。
又再度取出撓鉤、安全繩,試圖從這半山腰落到山腳下。
“這一會兒山頂,一會兒山腰,一會兒山底下……”
“沒多久又重新往上爬……”
“紀年這是在這遛狗呢……”
力幾乎耗盡的高盛終於察覺到了真相。
打從陷這個場域起,他就被紀年算得死死的。
而今已無翻餘地。
“就是不知道那馬文才在哪……”
他已竭盡全力,輸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心自然有些放鬆。
唯一憾的是,即使到了最後,他也沒能破解“樑兄”留下的謎語。
“前高後矮一長匣……那到底是什麼呢?”
直至往上綁安全繩時,高盛都在琢磨。
不得不說,梁山伯臨消散前,那一段談不上多好的煽橋段,他的心窩。
倒也說不上十分,只是從小到大僅有哥哥陪在邊、沒什麼朋友的他,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頗奇幻。
就像那自行車一般。
沒見過,啥都新鮮。
“嗚——”
“嗚——”
耳邊同時響起上揚、下抑兩聲嗩吶曲,高盛子一頓,慢慢鬆開了才綁到一半的安全繩。
都沒用他帶路,梁祝就聚到了一起。
只聽得一陣鋪天蓋地的嗩吶聲,銅板、紙錢紛紛落在上。
自腳底板升起一陣徹骨髓的冷,直抵顱頂。
“完了。”
高盛緩緩閉上雙眼。
“到底還是敗給了紀年。”
他心說著,席地而坐。
只覺龐大風自天地四方蓋而來。
己仿若狂風駭浪裡的一葉孤舟,隨時傾覆。
“高兄!”
這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悉的呼喚聲。
一如既往地憨直、沉。
“梁山伯?”
高盛下意識睜開眼睛,卻只看見一口厚重棺槨。
“嘻嘻嘻。”
棺木中響起那令人骨悚然的笑聲。
高盛歪著頭,看著這壽木的外形,當場愣住:
“前高後矮一長匣……”
“這不就是棺材嗎……”
“梁山伯,馬文才。”
“好,好得狠吶。”
這一刻,高盛什麼都明白了。
就像之前教他調自行車座一般,躺著的紀老爺心善,見不得他留下憾,主公佈了謎題答案……
高盛,敗。
(本章完)
章節報錯
林昊意外獲得仙魔群,每一個群成員,都是能載入修鍊史的超級大佬,他們為了獲得重生機會,各種仙術與天功拚了命的獻給群主林昊。 元始天尊:群主大大,我有一門無上天功要進獻。無始大帝:群主前輩,我有一鍾名無始,可逆伐諸仙,送給前輩。 葉天帝:都閃開,爾等的天功都太弱了,看我的!
九玄星域,浩瀚无穷,星域之上有着一幅美丽图卷,囊括亿万世界,无数星辰闪烁其上,每颗星辰都寄宿着一颗灵魂体,或为绝世妖兽,或为锋利神兵,或为神奇天赋神通……每突破一个境界便可以沟通天地,引星辰光辉入体,获得后天赋予的能力。 风云卷,天骄现,各种混沌体质纷纷降世,武道文明重现光辉,少年自天山而下,肩负无上使命,强势崛起,转苍穹,逆乾坤,成就那绝世神皇。
離火燎天,帝鎮蒼穹。曾經的蓋世帝尊重生在懵懂少年的的體內,開啟全新的逆襲霸世的爽快傳奇。
葉家世子葉青,為家族而戰,卻被剝奪血脈,關押天牢,九死一生。為了生存,葉青屠盡一切敵,踏著累累屍骨,闖出天牢,強勢歸來!一朝覺醒逆天血脈,參悟無上劍道,成絕世劍修!欠我的,你們都要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