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確定漂洗完後,最後是把布匹晾乾。
就這樣,在林安夜的要求和指導下,鮮豔又漂亮大方的布匹就染好了。
“爺,門外站的是京城慕名而來的一個客人,也沒說是誰,卻說要下十萬的訂單。”張叔走進來,把一張蓋有京城票號的大鈔給林安夜,還有一袋子白銀,給林安夜。
“哦,那你們已經接單了嗎?”林安夜臉拉了下來,“張叔,我不是說了嗎?不明不白的客,給再多的銀子都不要接活,你怎麼就——”
“是林老爺剛好看到,他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張叔嘆氣說,“爺,今時不比往日,如今要對我們徵這麼多的稅,府上開銷這麼大,若是不趕接一個大的訂單,只怕鼓舞不了士氣。”
林安夜也知道,謝家人爲了對付他,在三天,接二連三開了染坊總共有十幾家,個個都模仿林家染坊的工藝,只怕是想要垮林家染坊。
這麼大的一筆訂單,的確能解燃眉之急。
“既然爹爹已經同意接單了,那我們就開始染吧。”林安夜說,“把木鐵牛過來,這次我要親自督工染。”
這個京城來客,林家的人不但不知道他的來路,甚至都沒信心一定能在他規定的時間裡染好,因爲他挑的布帛也很奇怪,是七彩的。
可是被謝家迫得走投無路的林家上下,卻是一點都沒發現平常他們可能很容易發現的破綻。
李延宅子裡的花開的正好,白的黃的,鮮豔的好像畫一樣,二丫和幾個奴婢在修建枝條。
雖然懷著娃,可二丫了第一次懷胎時的影響,懷孕反應很明顯,總是想要嘔吐。所以李延讓奴婢帶二丫去照顧花草,陶冶,反倒覺好些。
謝靈和丫帶著阿圓和李則在書房裡練字畫畫,端午看了一會兒,走出去在李家迴廊裡走著。池塘裡綠水盪漾,幾隻白鴨在水上漂浮,出橘紅的腳蹼,枯萎的荷葉蓬蓬的一團。
端午在池塘邊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又繞著李宅走。
李延家和李元寶他爹家已經分開,獨立宅,可還是很大,雖然只是小商人,可宅子裡的奴婢很懂規矩,工作是井井有條,管事是上行下效,看來府上雖然沒有眷,可李延卻整治得極好。
走著走著,端午看到了二丫。
“姐姐把一盤花剪的真好看。”端午摟著二丫的手臂,撒說。
二丫笑道:“你就別笑話我了,剛還有奴婢說我怎麼把好好的一盆花,剪枯枝了呢。”
“哪個奴婢這麼大膽,敢嘲笑。”端午厲看了那幾個奴婢一眼,奴婢們行散漫,看二丫的眼神帶著大不敬。
看來二丫的心態,對奴婢太寬鬆,要不是有李延,二丫一個人本就治理不了整個李宅。
不過端午畢竟只是客居,不方便說什麼,就對奴婢說:“你們給我搬張椅子來,還有兩碗酸梅湯,然後你們就退下吧。”
奴婢們就退下了。
端午坐定,拉著二丫的手問:“姐姐,可有給孩子想好名字?”
二丫嘟嘟的臉搖了搖,笑道:“還沒有,我聽夫君說,他喜歡康這個字,很想給孩子去個康字呢。”
端午忙說:“不可以康。”
“爲何?”
“反正不可以的。姐姐要記住了。”端午越是不說,二丫反而更加好奇了。
“莫非有什麼相沖的麼?”
可是端午怎麼能說,們的父親楊康,所以生的兒子不能再康,不然會衝犯了忌諱的。
二丫也不再糾結,又說:“我聽說林家染坊遇上些麻煩事了。稅收多了一半不說,還在鎮上開了十幾家同類型的染坊,分明就是要打林家。聽說很多染工都對林家染坊沒有信心,離職走了。”
端午一怔,看來這次,謝家是花大本來打擊林家。要知道,開這麼多染坊,謝家是花大本的,這麼虧本的生意都願意幹,正可以證明他們要打垮林家的野心。
“難道林家得罪了謝家麼?謝家的人,要如此瘋狂報復。”端午嘟囔著。
楊二丫點點頭:“林老爺都是爲了我們才得罪了謝家啊。論理,我應該親自上門道謝的,可如今我懷六甲,不方便前往,所以我備了點禮品,希端午你幫我帶過去給林老爺。”
端午牙齒打戰:“林老爺這次應該是得了失心瘋了,要不然就是良心發現,不然怎麼會這麼幫著我大哥。”
“端午,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二丫一怔。
“沒,沒什麼。那麼娘怎麼說?”端午笑著掩飾過去。
二丫卻分明聽到端午剛纔的話了,什麼“良心發現”,這類話過去,謝靈竟然掛在邊的,怎麼如今換了端午也這樣說林老爺了。
端午是個講道理的孩子,今日得知林老爺爲了他們付出了這麼多代價,竟然還冷言冷語,端午平時可是誰對有一點點恩,都會涌泉相報的。
“娘並沒什麼反應,只是噢了一聲。似乎並不見到林老爺。”二丫說。
謝靈和林老爺也只有在楊宗閏親那天,見了一面,然後就再沒來往。林老爺見謝靈沒什麼禮貌,平時過節也就打發僕人去傳話,因此兩個人幾乎沒什麼。
當然,林老爺當年只是見過楊康,對楊康的家眷雖然是瞥了一眼,可當時謝靈逃難,臉上蒙塵,林老爺早就忘了的相貌,也本沒什麼印象。
林老爺一直以爲他們都早就死了,哪裡會把謝靈楊宗閏和楊康聯繫起來。
“娘不去,那我去吧。”端午也很想看看,現在的林老爺,究竟是什麼樣。
端午和林老爺接也不多,雖然兩家都親戚了,可最多也就逢年過節見個面,拜訪下。
二丫很高興,親自打點了兩提水晶糕,一打紹興燒酒,五十匹越銀條紗,兩箱豬頭,裝在馬車上,端午坐在車上,然後就開車過去。
事先並沒有通知林家的人。
如今面臨大敵謝家,所以端午若是出門,必定是不走半點風聲的,兩邊都是護院保護著。
端午剛進到林家客廳,林家就發生大事了。
林安夜這次給京城那大客人染的布,竟然都奇蹟般的掉了,不但要把訂金都還給別人,是賠償就要達到兩萬兩白銀!
林安夜匆匆去解決這件事了,結果如何還不知道,端午這次來的真不是時候。
林安靜和楊宗閏走出來迎接,端午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那個京城來的客不是有錢嗎?怎麼會染的布都掉了?”
林安靜垂頭喪氣地坐下來。
楊宗閏說:“那個京城客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給了林家的是西蜀的布帛,有坯的,林老爺爲了及時完工,用了菸灰薰染,本來拿給他們還是好好的,可不到一天竟然吵著過來,嚷嚷說都退了。”
“那到底是退了沒有?”端午著急地問。
楊宗閏點點頭:“幾百丈的布帛,竟然都退了,這讓林家怎麼賠償地起呢。”
“林家向來以染擅長,想著種蜀布也不是第一次染了,怎麼這麼會出這麼大的缺呢?”端午問。
林安靜沉思道:“我也覺得奇怪,要有問題,如何這麼多都出問題了,明明我們都是按照既定的工藝做的。並且那個客怎麼早不出現,遲不出現,偏偏要在謝家想要對付我們的時候出現呢?”
楊宗閏低頭嘆氣:“那麼又是我連累了你們。”
林安靜把手放在楊宗閏的手上,安道:“夫君休要這樣說,我們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端午沒理會他們的夫妻恩,“我們大銘朝也是這些年才平定西蜀,所以能進去蜀地拿布帛的可是之又,那個京城客倌可是什麼來頭,竟然有這麼多的蜀布?”
“我們也不知,問他,他就是不說,回我們是管他什麼人,反正是來染布的,一個錢一個染布就好。我們做生意的,當然也不能追究底。”
也對,只有府才能追究底。
端午坐了一個時辰,林安夜總算是回來了。
他看到端午竟然眼神也是呆滯的,進了林老爺的房間。
很快,他出來了。
楊宗閏和林安靜趕上去問:“事如何了?”
林安夜一張玉盤似的臉,暗淡蒙灰,苦笑著搖搖頭。
“究竟如何了?你倒是說啊。”林安靜也急了,聲音高了起來。
林安夜坐下來,有奴婢上前給他上茶,他恍然說道:“只怕用不了多久,這些奴婢也要解散了。”
“你說什麼?”林安靜揪住林安夜的袖,“弟弟,你說什麼?”
那奴婢嚇得急忙退下。
林安夜喝了口茶,才緩緩道:“我們哪裡有這麼多銀賠給他,可是如何不賠,那客說要鬧,若是這樣一鬧,只怕我們林家染坊多年積累的名聲,要毀於一旦了。所以,斷斷是要息事寧人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賠給他兩萬白銀?”林安靜面如土。
林安夜點點頭:“爹爹剛纔也是這樣說的。爲了我們林家百年的聲譽,這次,也只能是賠償了。”
“可我們哪裡來這麼多銀子?”林安靜一時智商下降。
林安夜苦笑道:“爹爹說,把林家染坊賣給謝家,可以得兩萬兩白銀,賠償給那客倌,我們還能保個聲譽和家宅。”
“什麼?”林安靜和楊宗閏都失聲大。
端午忍不住開口了:“林家染坊可是林家的命子,若是賣給謝家,那林家日後不是空殼子了?”
“現在已經是空殼子了。”林安夜說,“謝家連連向我們發難,我們遲早要被他給吃掉。爹爹說,如果現在賣掉,至還值兩萬兩,我們還有一些家宅田莊,照樣可以把日子過好,若是以後被謝家傾吞,只怕連家宅田莊都未必保的住了。”
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四周都安靜下來,連人們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端午低下頭,細細地想,然後說:“謝家怎麼這麼巧合,在這時找你們要買林家染坊?”
林安夜眼睛一亮:“那個京城客倌也是謝家的人,這不過是謝家想要傾吞我們林家染坊,從而給我們下套罷了。我爹爹也清楚得很。”
“那你還-”林安靜不解。
“已經中套,不賣又能如何?”林安夜站了起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也能鎮定自若,“這次純粹是我們林家出來細,在染劑上面做了手腳,不然,不會出這麼大的問題。”
“細?”林安靜一怔,“你是說,謝家很早就把這個細安在我們染坊,然後在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
“嗯,其實謝家想要控制我們林家,由來已久,之前因爲我爹爹比較聽他們的話,所以他們遲遲沒有下手,如今他們倒是下手了。哪怕沒有出宗閏這件事,我們家和謝家的這一場戰,也是要打的。”林安夜拳頭,骨節被的響,“這個細實在是太厲害,竟然連我也一併給騙過了。”
“那麼你知道這個細是誰了?”林安靜問。
林安夜看著天空,咬牙說道:“就是木鐵牛。”
“什麼,怎麼會是木鐵牛?他不過是一個賣餛飩的,家徒四壁,後來被你們收留,留下來做事,他對你可是激涕零的。”端午可不相信。
“所以說,木鐵牛真的是太厲害了,竟然連端午姑娘都被騙了。”林安夜冷笑道,“事發之後,木鐵牛已經消失了。”
端午大吸一口涼氣,“可是木老爹還在村裡。”
“木老爹也消失了。這對父子是聯合演戲的。”林安夜說,“我猜,他們的名字,本就不是木鐵牛。他們不會是真的姓木。”
院子裡的天空忽然雲佈,遮蔽了唯一的那抹。
“那他們姓什麼?”端午越發覺得事大有幕,木鐵牛可是在村裡住了十年啊,林安夜的意思是,謝家在十年前,就心策劃了這個局,給林家人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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