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端午冷笑了一聲:“九姑娘,你真是厲害,爲了自己的名聲,連親哥哥的命,都可以不顧了。”
“你胡說些什麼?”謝花寶很生氣的站了起來,看著冥城璧,“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多謝九姑娘了。”冥城璧點點頭。
謝花寶氣呼呼的走了。路過楊端午邊的時候,的繡著金線的綃紗,過端午的手臂,很的覺。
端午一怔。
綃紗?
沒看錯,謝花寶穿的子,真的是綃紗做的。
綃紗是非常貴重的一種面料,一般的富貴人家恐怕是使用不起的。
當然了,權傾一世的謝策的母親,當然都是穿著綃紗的。
可是,謝誥命夫人是沒有可能把綃紗都賜給謝花寶穿的吧?
可是,謝花寶最近都是寄人籬下的,怎麼有錢買綃紗穿呢?
難道是謝誥命夫人過去賞賜的?
可是謝誥命夫人看起來,並不看重謝花寶啊。又怎麼會賞賜給謝花寶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那謝花寶的這綃紗,是從何而來的?
短短幾天,謝花寶就遇上了貴人,賜給這麼好的面料了嗎?
謝花寶並不喜歡太貴重的服,在端午的印象裡,謝花寶還非常節約,從小就幫助的父母親掌家,不是一般的惜銀子。
可這次,謝花寶卻如此張揚的穿起了綃紗子。
是爲了什麼呢?
“端午姑娘,你還有什麼疑問嗎?”冥城璧的問話,打斷了端午的思緒。
端午擡起頭來,看了楊康一眼,說:“暫時是沒有。”
“如今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謝花寶就是在行兇現場出現過的。”冥城璧說,“就算是開庭,也可以不必傳喚。”
“未必就沒有證據,反正現在還沒開庭。我還會繼續調查下去的。”楊端午說。
冥城璧問:“端午姑娘,謝花寶和你有仇嗎?”
“沒有。”端午說,“大人是想問,我爲何一定這樣針對謝花寶是不是?”
冥城璧點點頭:“端午姑娘一向都很心地善良,可是在對待謝花寶上,卻看不出來。”
“我是對事不對人。冥大人您也不需要,引導大家說我是針對謝花寶。我只是想查清楚真相。”端午說著,目犀利投在冥城璧的臉上,“如果要問爲什麼,恐怕,是我應該問大人您,爲何要選擇來這裡,去管理這麼一件小案件?難道大人的才華,只是做個小縣令足夠嗎?”
冥城璧哈哈大笑起來:“端午姑娘,我知道你想問我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不在大,有用就行。楊康將軍不也是放棄了大將軍的爵位,來這個地方,做一個商人嘛?”
“好,我希是如此。”端午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路上,楊康說:“兇案現場我去看過,謝花寶沒有留下任何的東西。”
端午說:“我猜那天是氣憤纔拿了謝玉的匕首去刺那個土醫生。可惜,我和二舅父的腳步聲響起,謝花寶來不及拔出那匕首就跑走了。”
“雖然那土醫穿著護甲,可他當時已經被殺害,倒在地上,無反擊能力,所以謝花寶用力刺過去,站著去刺一個倒地的人,土醫的前被地面抵住,所以,謝花寶是完全可能刺破那護甲的。可是護甲有紋路,刺進去容易,拔出來難,當時,謝花寶又在急難間以爲你們來了,一張就更加拔不出來了。謝玉的匕首,應該就是這樣,留在了那土醫的上,從而,間接害了謝玉。”楊康分析說,“他們最早,應該是不希謝玉摻雜這件事的,所以,纔打暈了謝玉。”
“可是,那個打暈謝玉,並且殺了土醫的人,究竟是誰呢?他的目的是什麼?”端午百思不得其解,“土醫活著與人無害,除了謝花寶,我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殺人機。”
“這個人,應該就是爲了謝花寶殺了那個土醫的。”楊康說,“他打暈了謝玉,於是和謝花寶談了一場易,謝花寶答應了,那兇手才殺了那土醫。”
“怪不得謝花寶一直支支吾吾的,不敢供出來。這個易究竟是什麼?怎麼謝花寶這幾天變化了什麼?連穿風格也不一樣了?”端午說,“爲悅己者容,難道端午打扮起來,是爲了見某個人?”
楊康聽了,忽然停住了步伐。
他想到了一個人。
“難道,兇手是他?”
“父親,你說是誰?”楊端午一怔。
楊康和楊端午回到楊府,在書房裡,喝了杯茶清清嗓子,說:“端午,你信不信,這個兇手,他除了要和謝花寶談一場易,他也一定是希謝玉死的。”
“這麼說,他是和謝玉有仇了?”楊端午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謝玉爲人還算寬厚,據我所知,並沒有什麼仇人。”
“不,有一個人,雖然算不上是謝玉的仇人,可他,從小就嫉恨著謝玉的嫡子份。他,從小就希謝玉死。”楊康眼神幽深了幾分。
楊端午也想了起來,“難道是謝清檸?”
楊康說:“除了他,真的想不出還有誰。我差點忘了,他已經投靠了韃虜人。”
楊端午低下了頭,“如果真的是謝清檸,那麼,這場普通的命案,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這場命案本來就沒那麼簡單。牽連了很多人。可惜,當時,謝玉正好趕上去想替他妹妹說話,結果,正好做了這個替死鬼。謝花寶應該是一開始並不知道還有一個人,也跟著謝玉而來,拿走謝玉的匕首,本來是想自己去殺那個土醫,從而滅了口,誰知,一切的變化,連都沒法掌控了。”楊康忽然眉心皺了一團。
中原大地一直以來,都是很平靜的,可最近,他總覺,雲,正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
有種暴風雨來之前的平靜。
此刻,因爲一個命案,這個平靜被打破了,拉開了這個序幕。
楊端午也喝了一口茶。
茶是微苦的,可卻覺,有種東西,比茶還要苦。
“謝玉本來是不用被牽連的,因爲謝花寶生氣了,想親手殺了那個告的土醫,而剛好手上還有謝玉的匕首,所以,就刺了進去。可沒想到,那土醫上有穿護甲,拔不出來。而當時,我和二舅父就要趕到了。謝花寶只好和那個兇手,帶著暈迷的謝玉,匆匆離開,從而丟下了謝玉的匕首,爲一個。”楊端午說,“爲了某種目的,寧可犧牲掉謝玉,也不願意供出看到的一切。”
“可我更加擔心的,是這個案件之後,還會不會有案件。”楊康臉上覆上了凝重之,“如果謝清檸真的已經來到了中原,他應該不僅僅只是殺害一個土醫,那麼簡單。”
這時,有人來報告,說是穆熊來了。
楊康笑道:“他一定是爲了謝花寶而來。”
很快,穆熊進來了。
楊端午對穆熊行禮:“見過二舅父。”
“端午侄,上次,我沒認出你,這次我可沒忘給你帶見面禮的。”穆熊說著,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匣子,“你打開看看。”
端午恭敬地接過,打開一看,端午的臉上,出了大驚的神來。
倒讓穆熊和楊康都一怔。
那匣子裡是什麼,端午怎麼會這樣驚奇?
原來,那匣子裡,是淡的綃紗!
是,綃紗!
“二舅父,這些綃紗,你是從何購置的?”端午知道,穆府上除了穆老太太,都是男人,穆風的妻子爲人低調,從來不會買綃紗做服。
穆熊卻送出了綃紗,那麼,就一定是剛剛從哪裡買的。
穆熊說:“怎麼了?我是從金陵的幾個胡商手裡買到的。近來幾個大布莊都缺貨,所以,我去找胡商問問,結果胡商正好庫存裡有,我就買來了。我想,你長的好看,若是配上這麼華貴的綃紗,一定會更加好看。”
原來是胡商。
端午眉皺了起來,想起謝花寶也意外的穿起了綃紗,“幾個大布莊最近,都沒有綃紗的庫存了?”
“是啊。我聽娘說,綃紗很難織的,要分八線才能織好,最差的也要五線頭。所以,布莊也不是隨時都有的。不過也真的是巧合了,胡商手裡竟然有現貨。”穆熊說著,坐了下來。
他以爲端午是沒穿過綃紗,給驚喜的。
楊康拍拍端午的肩膀,說:“端午,你太累了,不如先回屋子裡去,喝杯紅棗湯。我和你二舅父好好聊一聊。”
端午也的確是覺得自己太累了。
要回屋躺一躺。
自從回到清河縣之後,每天忙於作坊和桑田的事,就已經是夠累的,最近又添了這個司。
覺得就要垮了。
芒果見回屋了,連忙給親自鋪牀,每天,芒果都要收拾的牀鋪乾淨整潔,還要帶著淡淡的薰香,纔會讓端午躺下。
“我今天想一個人躺一躺。”端午說。
馬上有小奴婢進來,給端午褪去了鞋子子,端午上牀後,芒果給掖好被子,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下。
迷迷糊糊中,端午就睡著了。
半個夢都沒有做,睡的很好。
當醒來的時候,正好是掌燈時分了。
幾個奴婢在的屋外,點上了燈籠。
“這麼晚了。”端午嘆了口氣。
走到窗前,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帶著一抹蟹殼青的。
院子裡,奴婢們澆水的澆水,搬東西的搬東西,恐怕都在準備夜了。
連倦鳥都丟下幾句鳴聲,歸巢去了。
安靜,祥和。
端午覺得全的疲憊都沒有了。
越是到晚上,就越是有神。
很快,謝靈走了進來,“給你留飯了,好閨,這幾天累了吧。”
原來大家都吃好了。
端午搖搖頭:“我不累。”
“看你睡的這麼穩,我就沒醒你,還是你父親,說要給你溫好飯菜在鍋裡呢。對了,現在我讓奴婢端進來,你吃了後,去看看你二舅父,他好像有話想問你。”謝靈說。
端午眼暗了下來,知道,穆熊想問的,一定是謝花寶的事。
下午回來睡覺,楊康一定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穆熊了,包括謝花寶怎麼不顧及謝玉的命,怎麼不承認一切。
只是,楊康的話,難道他還是不信嗎?還要見這個侄做什麼呢?
夜淒涼,深藍的天空,是一空靈的月亮。
月亮的周圍,總是沒有星星的。
因爲,他太亮,太耀眼,所以,他也很孤獨。
楊端午走進楊康的書房,楊康正在看一卷書,穆熊則坐著喝茶。
端午本來以爲,穆熊一定會很焦急,可看穆熊也是淡然的神,便也安定了些。
行完禮節,穆熊說:“端午侄,二舅父也是來謝你的,要不是你讓我吃了發散丸,我早就中毒了。”
“都是一家人,二舅父何必要這麼見外呢。”端午說,“二舅父沒事就好。”
“嗯,當時沒有完全相信你,二舅父很是後悔,以後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穆熊嘆息著說,“你告訴我吧,什麼時候開庭,我想去聽一聽。”
端午並不覺得意外。
穆熊已經知道謝花寶的爲人了,可他還是想親眼見到了才死心,因爲他畢竟是真心喜歡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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