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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人家》 308 良辰

謝誥命夫人聽了,明白了箇中利害,沒辦法,只好同意了。

謝家長房嫡次名盈。和小時候的楊端午竟然同名。

從小被謝家養的玉秀,格外備大家閨秀氣質,外加格溫順從,所以,既然母親和弟弟都需要做皇后,便也二話不說,點頭同意。

出生在這樣的新貴世家,很多事都是不由己,從小謝家孩子都會被灌輸,們要爲家族利益而聯姻的概念,婚姻是沒有自主的可能的。

們的幸福與否不重要,們只是家族的一個棋子,再漂亮,再溫端莊,被選爲棋子的機會就越多。

西天一抹紫霞漸漸沉下去了,跟著暮日踏上歸途。

皇帝和如煙凝視著西天,皇帝忽然冷笑道,“謝策想讓他大姐姐做太后,他二姐姐做皇后,他還真把這皇家大院,當他自己家了。我會送給他一個真死人太后,和一個活死人皇后的。”

“皇兄的意思是……”如煙太單純,本就不懂皇帝的話裡意思,“莫非皇兄要對們……”

皇帝的手,掃過如煙無骨的臉蛋兒,笑容在日暮裡,顯得更加沉了,“那是們的命不好,要怪,也只能怪,爲何們都是姓謝。”

遠天,飛過幾只淒涼的烏

大墳腳村的倪家宅子,終於修建好了。比原來大了五倍。

倪里正扶著倪太住,奇怪的是,原來走掉的奴婢,竟然都回來了。倪里正在屋檐角下,看到了徐春玲。

“我說呢,這宅子這麼大,以後不必要租房子住了。”徐春玲自來的走了進去,只是瞄了倪太一眼,連話都懶得說。

倪里正很生氣,“大嫂,你見到我娘,怎麼這麼沒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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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春玲慢條斯理的轉過來,雙手叉腰,“哼,這宅子是倪重的,而倪重是我的兒子,他不在了,這宅子當然歸我了,你們進來都還沒經過我的允許呢,我在自己家還需要講禮貌嗎?”

倪太氣的差點連柺杖都給丟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也敢說倪重是你兒子,你又是怎麼對他的,現在還敢說這屋子是你的。你的那些賭債東家莫非還要過來,拿皇上賜的宅子抵債不?這是我們倪家的宅子,還不到你說話的份!”

果然啊,這個姜,還是老的辣。

倪太別看年紀很大了,可說的話,句句都在點子上,的徐春玲芒刺在背,再不敢嘚瑟了。

倪麗正說:“有我在,你別想再打這宅子的主意!想都別想!”

徐春玲冷哼了一聲。

倪太緩緩走了進去,觀察著這宅子,讚賞的對倪里正說:“重這孩子,他小時候我就說了,一定是個有出息的,你看,果然給我們宗耀祖了。明天你準備三柱香,在祖宗靈前好好拜一拜。這都是祖宗顯靈,耀我們的孩子啊。”

倪里正嘆了口氣,扶著倪太坐好,“大哥一家都可憐見的,您坐好,小心臺階。”

幾個奴婢去做飯,看到新裝修的廚房,眼睛都亮了。

倪太和倪里正說著話,徐春玲則東看西看,看到什麼值錢的,就搬到自己房間裡來。

倪里正冷冷的說:“真是狗改不了****。”

倪太說:“咱別理,量也不敢把咱家裡的東西,搬到外面去。對了,那二十多個士兵是幹什麼用的。需要我們付給他們吃嗎?”

雨公公離開的時候,留下了兩隊的士兵在倪府上,倪里正知道,這些士兵都是直接隸屬於朝廷的,可是,在吃食上,由縣太爺冥城璧提供糧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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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還複雜的,倪里正怕他的母親聽不明白,就說:“不需要,他們是縣太爺給吃的,可他們要對我們負責。娘若有什麼事,不方便自己行的,可以讓他們幫娘過去做的!”

“那咱不是家了嗎?”倪太還是很明的,能管理士兵的,只有當的有這個權力。

“皇上只是冊封了倪重,不過,我們既然是重的親人,也算是吧。”倪里正說的很沒有底氣。他知道,這宅子他只是暫時住的,一旦倪重回來,一切都和他無關的了。

可是倪老太太卻很興,連眉目都染上了神采。

“你們都過來,在院子裡站齊了。”

倪老太太拄著柺杖,巍巍的站起來,盡力將彎著型的後背給直,看著院子裡那些嬤嬤說。

這些服侍的嬤嬤都是原來倪老太爺在世的時候買的,因爲倪老太太老了,又和兩個兒子分了家,所以,就一直不怎麼把倪老太太放在眼裡,此時,們聽到倪老太太的聲音,都懶洋洋的走了過來。

雖然才十幾個人,可是這都是的財富啊!倪老太太看著寬敞亮的院子,看看站著的嬤嬤們,終於覺到是太的樣子。

貧賤的時候,連奴才都不會尊敬你,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了自己的大宅子了。倪太越想越興,十足一副暴發戶的覺,簡直就是忘了,這宅子的戶主名還是倪重

讓人古怪的是,倪重消失大半年了,朝廷卻並沒有給倪重銷戶,所以,凡是倪重名下的東西,所有倪重的直系親屬都只有使用權,卻沒有置權。

“以後你們都要遵守倪家的紀律,我們倪家可是有規矩的。”倪太加重了語氣說道,然後,開始佈置宣佈家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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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太剛嫁到倪家的時候,倪家還是村裡最富庶的人家,所以也學了不掌家的本事,可是講的多,下面聽的人,早就不耐煩了。

等倪太講完,已經走掉了大半,剩下的人還是出於對倪里正的威懾,才留下來勉強聽的。

可是,倪太毫不覺得別人的反,倪里正見母親難得這麼說話,也沒有阻攔。

要不是賀麗君之前一直拉著他只顧及他的小家,倪里正過去也是很孝順的。

徐春玲只管抖著腳坐著,磕著瓜子,吐了一地的瓜子皮兒。

爲了照顧倪太,倪里正回家和賀麗君商量,他要先搬到新宅子裡住幾天。

賀麗君嗤之以鼻:“搞的好像這宅子是你的一樣。你能理嗎?人家的大娘和弟弟都還在世上呢,你能怎麼辦。”

倪里正說:“我要這所房子做什麼,我們又不是沒地方住,只是想進點孝心罷了。”

賀麗君聽了,把手上的抹布往桌子上一丟,哭了起來:“哼,你去那裡孝順你孃親,把這個家丟給了我。你都不關心這個家,我還這麼辛苦持家務做什麼?”

倪里正發火了:“那也是你母親!”

賀麗君又哭了,這時,倪鳴回來了,看到賀麗君哭紅了眼睛,大聲的對倪里正說:“爹爹,你怎麼又對孃親大吼大的!難道你的本事,就是隻在家裡罵老婆嗎?”

倪里正被這話激怒了,拿著菸斗就朝倪鳴砸了過去,“你這個孽子!越大越沒教養!是誰教你說這些的?”

“沒人教我!我從小就看到大的!”倪手護住腦袋,可還是到了後腦,疼的直

賀麗君見自己的兒子別打了,大哭大起來,上前抱住倪里正的手拍打著:“你還是人嗎,我們就這樣一個兒子,你從小對他不好也就算了,你還下的去手!橫豎你不喜歡我,把我也打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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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嚷嚷的,攪得倪里正很是心煩。

鳴說:“你打我可以,不許傷害我娘!”

倪里正氣的把菸斗砸碎了,氣呼呼的跑出去了。

留下哭哭啼啼的一家人。

楊府上,水仙花開放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花瓣兒上,草葉上,都蓋上了的霜花。

楊端午和芒果在採集珠。

月夜的珠,如果用來泡茶,味道會比較清冽。可要純淨的珠才行,所以端午親自採集。

周瑜恆在院子門口朝裡喊了一句:“端午姑娘,端午姑娘。”

了兩聲,楊端午纔回過頭去。

看到門口的周瑜恆,提了一盞玉蘭花宮燈,頎長的影倒映在樹下。

端午對芒果說:“這裡給你了。我去聽聽他要說什麼。”

芒果笑道:“去吧去吧,只怕周公子是找姑娘一起賞月呢,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圓啊。”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周公子是因爲工事。看我等下不撕爛你的。”端午佯裝譏笑說。

周瑜恆手裡並沒有捧著賬冊,端午說:“這麼晚,可有事?”

“我今天正好路過大墳腳村,特想向你彙報一下。”周瑜恆說的好像這也公事一樣,“倪家的新宅子,已經建好了。倪太已經搬進去了。”

“哦?”端午很好奇,就跟著周瑜恆來到議事廳。

議事廳已經上了鎖,幾個嬤嬤開了鎖,走進來,擰亮了燈,然後,從茶罐裡倒出花,泡了兩杯明目花茶。

周瑜恆也沒有喝,說:“倪里正和他妻子吵了一架之後,也搬了進去。”

“哦?”端午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這幾個嬤嬤是值夜班的,都不怎麼懂端午,泡的茶太燙了,“那麼倪宅可熱鬧了。”

周瑜恆說:“熱鬧是熱鬧,可卻都是離心的。”

“離心?”端午不解的擡起眼。

的眼黑很深很多,所以,看起來眼睛更明,更有靈氣。

“嗯,之前倪太邊的人,幾乎已經不給月例了,如今倪太卻要們都勤快起來,可也隻字不提加月例,們自然就離心了。”周瑜恆說,“徐春玲也搬進去了。”

“看來,得消息的速度,也快的。”楊端午點點頭,“那麼,周公子,你爲何這麼晚還要趕來,告訴我這些呢?”

這倪家的事,還是一些宅的瑣事,周瑜恆犯得著這麼大費力的過來和說嗎?

只見周瑜恆輕輕一笑,姿容優雅,細長的手指,著漆紅梅甜白瓷茶杯,“倪宅辦的這麼好,只怕,倪越在我們楊府上,也是呆不長的吧。”

原來周瑜恆是爲了倪越的事。

倪越如今可是楊府上的管家,他的去向的確值得周瑜恆這麼晚來報告。

端午說:“我昨天剛和他聊過,問他回不回倪宅裡和他娘住一起。誰知,他自己說不想回去,他說住這裡,會更專心工作。”

“這只是他暫時的想法,如果徐春玲寫信來要他回去,他就算一開始不回去,日後也會被催煩了回去的。”周瑜恆說,“倪越回不回,並不是重點。可如果他回到了倪宅,他的思想就更容易被徐春玲給控制。這個管家的位子,他已經不適合了。”

“你的意思,是要讓他走?”端午搖搖頭,“這似乎不妥,他畢竟是重哥哥的弟弟。”

“倪越本來也只是因爲生活太苦了,才留在我們楊府的,如今,倪家有了皇上的賞賜,還有這麼一座大宅子,倪越已經不愁吃穿了。而倪越又不是喜歡做大事的人,他勢必不再喜歡辛苦的給我們幹活。”周瑜恆分析道。

端午很贊同,本來倪越就不是什麼可靠的人,別說他是倪重的弟弟了,親兄弟都明算賬呢,何況倪越本就沒有把端午當一個嫂嫂,對端午心,是毫無尊敬可言的。

當時,端午也是自己沒有人可用,纔不得以大膽啓用倪越的。誰知倪越因爲生活太窮,急於改變現狀,竟然真的做的好的。

可是,這幾天,自從知道倪宅在建的時候,倪越就已經散失了最初的熱,他變得無所事事,天不見人影,還對不楊府上的奴婢,惡語相向。

倪越,已經出了原來的面目。

“這還不算。”周瑜恆說,“倪越還利用管家的職務之變,今天,搬走了我們的一個汝窯花瓶,也沒有記賬,要不是我親自去查,只怕,他還不願意搬回來。你猜猜,他把汝窯花瓶,給搬到哪裡去了?”

端午吃驚極了,“搬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知道。”

“搬到徐春玲原先租的那房子裡。”周瑜恆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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