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師爺懷疑的著倪重，“您已經查清楚了？”

倪重點點頭，“答案已經有了。”

楊端午拉著倪重走了出去，邊走邊說，“這裡空氣難聞極了，既然有答案了我們還站著做什麼？”

師爺連忙讓人收拾停房，也小跑著跟了過來。

幾個衙役給倪重和楊端午倒了碧螺春，楊端午說，“大熱天的，先來個西瓜吧！我們大老遠趕來的，口的很呢。”

師爺連忙讓衙役們去準備西瓜。

倪重溫和的握了楊端午的手，說，“你怕冷，雖然是仲夏，可還是不宜吃太寒食。免得在夏天就把子骨調養壞了，有句話不是，冬病夏生嗎？”

楊端午看著紅的人的西瓜，了脣，“好啦好啦！不吃就不吃啦！那我吃荔枝，總可以吧！”

倪重點點頭，“荔枝熱，可以吃。”

楊端午看向那個師爺，那師爺在一旁聽他們講話，早就嚇出一頭冷汗來了。

“可是，可是，我們衙門沒有荔枝啊！”師爺爲難的說。

金陵雖然也算是天子腳下了，什麼東西沒有，可荔枝是何等稀之，哪怕是貴妃娘娘想吃，也要四尋找，或者是預訂，用快馬加鞭送過來。

當然，市場上更是很看到了。

楊端午笑道，“你騙誰呢。今年，國門打開，什麼珍奇瓜果都進大銘朝了，我這一路走來，在水果攤子上，也看到過很多荔枝。”

“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師爺連忙讓衙門的人去買荔枝了。

很快，荔枝就買過來了，一個個都顆大圓潤，個頭飽滿，好像一顆顆紅寶石。

楊端午親自去洗了剝殼，用糖水攪拌下吃了起來，那師爺看著也直流口水。

無奈師爺現在是求人辦事呢，哪裡敢和楊端午爭荔枝吃。

楊端午說。“這就是無能的下場。”

一句話的師爺心口子都好幾個來，是啊，誰讓他們衙門沒用，查不出案子呢。他連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您慢慢吃，吃完了給小的講講案。”師爺苦著臉賠笑道。

“你可不可以笑得好看一些啊！”楊端午冷哼一聲，把最後一顆荔枝丟進裡，了個懶腰說，“你再去給我們買幾袋荔枝來。”

“幾袋？”師爺大驚，這荔枝價格可不便宜啊！

“怎麼？”楊端午狠狠扔過去一個犀利的眼風。

那師爺忙說，“好好好，小的馬上去買。”

“那快去快回吧！”楊端午和倪重說笑著，毫沒有要開始講案的樣子。

倪重看著師爺夾著尾跑了，輕輕點了下楊端午的額頭，“你啊，何必一定要去折磨這個人呢，他給我們買荔枝，還不一定能報銷公家呢。可他又不敢得罪我們。只能吃啞虧了。”

楊端午說，“誰讓這些人平時都不做事，吃著國家的糧食，連個案都破不了，天敷衍了事。我不如趁機好好捉弄捉弄他們。”

倪重笑了，“也是，這些衙門的，平時都閒得發慌，若是有什麼案件出來了，能怎麼敷衍就怎麼敷衍。娘子教訓的對，娘子教訓的對。”

師爺買了兩袋荔枝回來，楊端午說，“怎麼這麼？平時刮民脂民膏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小氣？”

那師爺被說的直喊冤。

倪重說，“好了，你坐下吧！我要開始分析案了。”

師爺如蒙大赦，端端正正的坐好，手裡拿著本子和筆，一副聽課的樣子，看的楊端午直想笑。

“我剛查過死者的傷口，發現是被一種很見的暗所傷，雖然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暗，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這暗上有劇毒，十個死者都不是被暗刺死的，而是被暗上的毒給毒死的。”倪重說，“這毒，很多人都查不出來，因爲它看起來不像是毒藥。在中原很見。可是，如果你們看過《醫藥大典》這本書，你就知道，這毒藥是罌粟。”

楊端午一怔，罌粟？是誰這麼狠毒，竟然用這麼毒的東西？

師爺聽得一知半解，可是很認真的在本子上記著。

倪重繼續說道，“死者既然是赴約而去，一定心愉悅，這時候，忽然中了暗，暗上的罌粟進人，使得死者產生幻覺，最後，毒大量侵還不自知，最後就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甚至還是在妙的幻覺中死去。而兇手利用中原大地沒有罌粟的弱點，可以在行兇後讓人查不出來。”

“可是，你爲何肯定就是罌粟呢？”師爺問。

“因爲我在他們每個人裡，都檢驗到了罌粟殘留。”倪重說。

“那爲何他們會去郊外，獨自一人暴在兇手掌控中，又爲何會輕而易舉就被暗投中呢？”師爺問，“這些世家公子，都是學過武藝的，就算被殺死，也理應搏鬥一番，爲何沒有一點掙扎的跡象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不過，我來替他回答。”楊端午說，“因爲他們都是爲了赴約的，赴一個讓他們高興的約，所以沒有任何防備。”

“那又是赴誰的約呢？爲何這個約會會讓他們高興呢？”師爺問？

楊端午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那沒有字的信上。他們都是因爲收到這信才赴約的。”

可是，那白紙上沒有一個字。

他們當然不可能看到一張白紙就過去愉快的赴約的。

那張白紙，有問題。

師爺連忙讓人把那些“信”拿過來，給楊端午看。

白紙都是普通的白紙，楊端午看了一會兒，的確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

“我把它們先帶走一張，等查好之後再拿回來。”楊端午說。

師爺點點頭，“多謝楊公子了。”於是給楊端午一張，剩下的讓人收好放回去。

皓月當空，微風徐徐，站在岸邊去，秦淮河上，影斑駁，相輝映，悠揚的歌聲從四傳來，讓人遐想，令人神往。

一點點亮有遠有近，歌聲也隨著電的變化而有高有低。

岸邊，酒樓裡，則是人聲鼎沸，似乎大家都聚集在了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喝不完的酒。

或三五人一小桌，或十幾人一大桌，各種味佳餚擺滿了桌面。

熱鬧的氣氛，讓燭都忍不住想往外氣。

而跟酒樓一街之隔的地方，放眼去，漆黑昏暗，那是已經早睡的人。

城的生活也是如此，有富足，有普通。

月如鉤，天如銀盤。

方圓被凱林公子摟著，坐在半掩的窗邊，眼中含脈脈。

“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的嗎？”方圓問。

凱林公子板過方圓的尖尖的瓜子臉，溫說道，“或者我可以上門來提親的。只是，我怕嚇著你爹。”

“你又不是怪。”方圓說：“也許你是不願意。”

“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恨不得天天和你一起。”凱林公子親吻著方圓的紅脣，只要和一起，就是怎麼吻都不會膩。

凱林公子覺得方圓有著神奇的魅力，那是別的子所沒有的。

怪不得，當他把邀約書信給那些世家公子的時候，他們都歡喜的出來見方圓，結果，都死在他的暗之下。

卻不是喜歡，是不會欣然赴約的，哪怕是明知疑點重重。

“算了吧，我已經不相信男人的承諾了。”方圓想起了倪重。他是心中永遠的痛。

“我真爲倪重惋惜，你這麼好的人，他竟然不要，一定要楊端午。”凱林公子說。

“楊端午，也是一個不錯的子。”方圓試探的說，“也許你見到，也會上。”

“我的心已經給了你了，十個楊端午都不會要。”凱林公子的這句話，讓方圓很解氣，把臉在他臉上，說，“還是你比較有眼。”

“那麼多世家公子爲你而死，你的麗當然是大銘朝第一。”凱林公子說，“楊端午，不過是一個傻子，放著謝策這樣的王爺不要，守著一個窮醫生。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就應該明白，有相助謝策，皇后之位指日可待。所以，楊端午的聰明，也不過如此。”

方圓恨恨的說，“我不喜歡謝策。”

“那最好，我的敵人就是謝策。”凱林公子說。

“那你要殺了謝策。”方圓說，“謝策和楊端午兩個人，都是我的仇人。一個傷害了我爹，一個傷害了我。”

“我和你保證，這兩個人有一天，都會死在我的手裡。除非是我死了。”凱林公子認真的說。

他對方圓的，越來越真，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方圓捂住了凱林公子的。

看方圓心疼他的樣子，凱林公子非常的高興。

而今夜，楊端午對著那張白紙，看了很久，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就。

講給倪重聽，倪重讚賞的看著，“娘子果然是很聰明。”

“不，聰明的是這個凱林公子。能想出這麼毒辣的辦法對付我們中原人，日後若是被他統一了，那百姓們必然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楊端午說，“絕對不能胖他謀得逞。”

次日。烈日懸空，炙熱的空氣幾乎無孔不。

爲了避開正午的太，人們都把作息時間進行了調整。

因爲天亮的早，很多買賣很早就開始了。

一條條船載著滿滿的貨從城外順河進城，最後都集中到了最繁華的河道口。

而城的百姓，也早已經習慣來這裡購買所需要的東西。

只是此時，最好賣的東西，便是那些降暑納涼的東西了，比如西瓜，比如扇子。

一大早，富賈家的僕人們都是推著板車出來買東西的。

全府上下，所有人一日需要的東西，全都買齊，幾乎都堆了一座小山。而因爲小爺喜歡吃西瓜，這僕人當下就買了二十斤的西瓜。

楊端午走進衙門，對師爺說，“那白紙上其實是有字的，只是，兇手使用了無痕墨水。”

師爺大驚，“無痕墨水是何？”

“那是韃虜人最喜歡用的一種墨水。過去，楊康將軍和韃虜人戰時，曾獲得一封韃虜人寄出的軍信。可是，楊康將軍還沒看完，那字跡就自消失了。”楊端午說。

還是要多虧父親楊康，要不是楊康過去曾告訴這樣一件事，只怕還不知道世界上有這樣神奇的墨水。

嚴格來講，這不是墨水。

而是一種料，經風一吹就會自淡掉，爲和白紙一樣的白，因此讓人看不出來。

“這不能讓人相信啊！”師爺說。

楊端午點上蠟燭，把白紙靠近蠟燭，招呼師爺來看。

師爺看到白紙上有麻麻的字跡。

雖然很淡，可是，在強照下，還是能看出痕跡來。

“果然寫了字。”師爺說。

“你再看看那上面是什麼字。”楊端午問。

師爺仔細一看，大驚，“我中意你，請來後山小樹林相見，方圓。”

竟然是方圓約他們出來的！

師爺連忙拿出別的白紙，一張張的對過去，果然，都是方圓！

“敢問京城方圓的可有同名兩個人？”楊端午問。

“沒有。方老爺鐘此，所以在給方圓取名之後，不允許任何人取一樣的名字。當時就查過，府的戶籍上沒有。”師爺回答，“可是，方圓這麼一個弱子，怎麼殺害的了這麼多人呢？”

“因爲，還有同謀。”楊端午笑道，“的同謀，還是一個韃虜人。”

師爺大驚失，“這事可嚴重了，可是，方圓爲何要加害這些世家公子呢？他們可是和無怨無仇啊。”

楊端午笑道，“這些世家公子，曾經追求過方圓，可是後來，方圓被吳瑾解除婚約，名聲不好，世家公子雖然心裡還有喜歡，可在方圓拋繡球那天，卻都不敢出現。方圓因此了侮辱，懷恨在心。”

“這天下竟然有這麼惡毒的子，”師爺倒吸一口涼氣，“只是，既然這些公子連方圓拋繡球都不去，那爲何一見到方圓的邀約信，就馬上趕了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