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春天,但山里的夜間溫度依舊偏低,沒穿羽絨服還真有點扛不住。
當晚睡得不好,父子倆換守夜,主要是怕遇到猛襲擊。
翌日清晨,又吃了幾袋零食,二人繼續向著山下趕路。
大約行至中午,前方的崖壁更加舒緩,已變不足60度的山坡。山坡上依舊植被茂,各種荊棘藤蔓擋道,必須一點一點劈開,朱銘上的被刮出好多破。
朱國祥也差不多,他把羽絨服留在車上,里面穿著件羊衫,此時被搞得又臟又破。
走著走著,朱國祥突然蹲下,用撿來的枯枝刨地。
“干嘛呢?”朱銘站在旁邊問。
朱國祥指著眼前的植:“野生黃,既是中藥,也能當救災糧。先前崖壁太陡,不方便挖東西,現在卻得采集食了,背包里那點零食可不夠咱們吃。”
朱銘覺很有道理,拔出寶劍幫著挖黃。
食不多了,必須沿途補給。
他若是獨自穿越過來,估計都走不出大山,要麼缺食死,要麼吃野菜給毒死。
把挖出的黃收進背包,復行十余步,朱銘指著一顆野草:“這能吃嗎?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大舅媽割這種草來喂兔子。”
朱國祥立即科普道:“苦苣菜,能吃,清熱解毒。但食用前最好能焯水,否則味道是很苦的。”
“能吃就行,苦一點能忍。”朱銘揮舞寶劍割野菜。
父子倆一邊收集食,一邊披荊斬棘前進。
驀地,朱國祥低聲呼喊:“別!”
“怎麼了?”朱銘不解道。
朱國祥撥開膝前野草,出一大坨糞便。他趴下聞了聞,又仔細觀察:“這附近有猛。”
朱銘也蹲下來研究糞便:“看樣子是大型拉的屎。”
朱國祥說道:“食的糞便更臭,而且你看這坨糞便里,還有沒完全消化的骨骼。恐怕這坨屎,不是狼拉的,就是老虎拉的。而且那頭猛距離不遠,這坨屎的水分都還沒完全干涸。”
父子倆警覺起來,握武小心前進,盡量避開這頭猛留下的道。
朱銘用寶劍砍下一樹枝,削掉枝葉給父親做手杖。既方便拄著手杖下山,遇到猛還能當做武。
朝著山下繼續行走,不知不覺已接近傍晚,茂的植被讓天顯得更昏暗。
“有聲音!”
朱銘不僅變回年時,力和視力好了許多,就連聽覺都更加敏銳。
朱國祥仔細聆聽:“沒有啊。”
朱銘說:“就在前面,剛才還有靜,現在突然沒聲了,估計是在埋伏咱們。”
父子倆不再彈,安靜站在原地。
僵持至半個鐘頭,藏在暗的家伙,終于忍不住現了。
“吭!”
一陣低沉洪亮的吼聲,從前方的灌木叢中傳來。
朱銘咽了咽口水,扭頭看向父親:“好像是老虎,我在園里聽過。”
“退回去?”朱國祥嚇得臉發白。
已經晚了,不能后退。
這是一頭秦嶺虎,屬于華南虎的分支,長足足有兩米多。它早晨和傍晚都會出來溜達,相當于巡視領地,夜里才是主要的捕獵時段。
巨大的虎完全走出,張開盆大口,朝著兩個人類咆哮:“吭……吼!”
朱銘手握寶劍,雙莫名有些發。
朱國祥的手也在抖,握著拐杖與老虎對峙,嚨發干已經無法說話。
鍵盤敲得再響,牛吹得再大,真遇到了百之王,也只剩下聽天由命的份兒。
突然想起“黔驢技窮”的典故,朱銘勉強鼓起勇氣,朝著老虎惡狠狠的……學驢:“昂~昂~昂~”
朱國祥也跺腳大喊:“哈!哈!哈!”
這頭秦嶺虎可能是第一次遇到人類,搞不清楚他們的底細,竟然小心翼翼后退半步。
朱銘揮劍斬向旁邊的樹杈,小樹杈應聲而斷,以此顯示自己的攻擊力。
老虎嚇了一跳,朝斜前方躍出,繞向側面繼續觀察人類,眼神當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好奇。
兩人一虎,就這樣原地對峙。
天越來越暗,騰不出功夫去生火,朱銘一手執劍,一手掏出手機,飛快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
突如其來的亮,讓老虎更加警惕,后撤幾步躲進草里,伏低準備隨時撲擊。
朱銘嚇得心臟狂跳,手心里全是汗水。
朱國祥也掏出手機,飛快打開手電筒,低聲對兒子說道:“你慢慢后退,我來擋住這畜生。”
“別廢話,不能逃跑,誰逃誰就弱了氣勢。”朱銘沒跟猛打過道,只能連蒙帶猜。不過父親的言語,還是讓他有些,好歹這個當老子的,遇到危險沒丟下兒子獨自跑路。
也不知對峙了多久,草叢里的老虎繼續后退。
朱銘聽到窸窸窣窣的靜,麻著膽子說:“我們也退。”
父子倆小心翼翼后撤,他們這一退,老虎突然又向前出草叢,繼續朝著他們咆哮,二人當即嚇得不敢彈。
如此反復多次,老虎終于真正走了,鉆進樹叢里不見蹤影。
估計是山里食充足,老虎平時吃得很飽,不需要冒險跟人類搏殺。
確定那玩意兒已經走遠,朱銘只覺腳發,一屁坐到地上,里嘟囔著:“臥槽,臥槽,誰敢再說鏟能殺老虎,老子順著網線爬過去砍死他!”
朱國祥彎腰著小,他已經嚇得肚子筋了。
緩了好一陣,二人決定連夜下山。
他們朝著老虎的反方向而行,由于太過張,外加天黑難以辨路,中途好幾次失足往下滾。
黎明時分,朱銘的手機沒電了,拿出充電寶連上。
朱國祥氣吁吁說:“呼呼呼,跑這麼遠,應該不在老虎的地盤了。等天亮吧,我實在跑不了。”
他們都累得夠嗆,顧不上還有猛,四仰八叉躺地上休息。
好不容易熬到朝升起,朱銘發現自己的,已經爛得千瘡百孔,渾多傷、淤傷,就連額頭都撞出一個大包。
朱國祥也摔個鼻青臉腫,而且冷得渾發抖,急著撿拾枯枝敗葉生火,山里的低溫會要人命的。
他們只剩兩袋方便面,拿出一袋分了啃面餅,就著礦泉水吞咽下肚。這點東西完全不管飽,于是拿出沿途挖來的黃,烤著吃了兩株黃的塊,方便面的料包正好撒在上面調味。就連方便面的油包,都烤融了抹在黃上。
總算把的腸胃糊弄住,繼續朝著山下走。
地勢愈發平緩,走到谷底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前方出現一條小河。
小河兩岸依舊不見人類活痕跡,沒有良田,全是荊棘和雜草。
朱銘問道:“往哪邊走?上游還是下游?”
“不知道,我腦子有點,得分析一下況。”朱國祥說。
遭遇了老虎的驚嚇,父子倆更覺危機四伏,開始齊心協力共謀出路。
“如果,我是說如果,”朱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我們穿越之前,是在西鄉縣地界,而且距離漢水不遠。如果我們穿越到了古代的西鄉縣,那麼眼前這條小河,很可能就是漢水的支流。”
朱國祥對歷史一竅不通,問道:“漢水在古代屬于商道吧?”
“對,好幾個朝代都是重要商道,”朱銘說道,“我們順著小河,往下游一直走,多半就能抵達漢江邊上。那里有來往的商船,肯定能遇到古代人。先跟他們套話,問明白是哪個朝代,再據實際況走下一步。”
朱國祥舒了口氣:“做事有思路就好,不能瞎折騰,歇一陣就去下游找人。”
朱銘坐在一塊巖石上,自言自語道:“穿越不好玩啊,太折磨人了,還是坐在家里拍視頻舒坦。”
朱國祥掀開服下擺,觀察腰間的大面積傷,拄著手杖起說:“我去弄點草藥。”
“你還真懂草藥啊?”朱銘覺得很神奇。
朱國祥樂于在兒子面前展示能力,笑著說:“我是農村出來的,農村的土狗傷,都知道自己進山找草藥。”
這話聽著怪別扭,朱銘仔細琢磨,這是在罵自己連狗都不如?
(第一天更新三章,懶得下午更新,一次甩出來。今天三章就一萬多字了,明天開始每日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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