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午夜，全轉戰宵夜現場。

還是上次那家，老板熱招待，喲喲喲，這個頭又來了！

不過這次人最全，除了姑娘們還有正式員工，共28個人，坐了好幾桌。鶯鶯燕燕太多，姚司令直接把店包了，免得被打……哦，被打擾。

大家舉杯慶祝，還沉浸在方才pk大戰的余韻中。

別說網友，連他們也沒見識過啊，僅僅一個比投票的東西，中間過一下手，竟然能變得那麼驚心魄，熱沸騰。

放在后世，這妥妥的詐騙。

現在沒人覺得不對，反倒認為姚司令賊牛。

10個人不及格，要接懲罰，8個人位于腰部，3個人位于頭部。

姚遠之前沒說，這會道:“本來呢，你們是試用期，但這次表現都非常棒，正好借這個機會，我宣布兩件事。”

“第一件，雖然距一個月還差幾天，但你們20個人可以全部轉正！”

“嘩嘩嘩！”

“第二件，擂臺賽獲得的打賞金額，其中一部分會作為你們的嘉獎，以后再接再厲！”

“嘩嘩嘩！”

氣氛愈發到位，再次全干杯。

“我才發現有錢人那麼多，像有一個男的，兩三天找我一回，也說不上幾句話，好家伙，給我打賞了好幾百。”

“是啊，我覺咱們賺老了。”

“我票最，還有三千多塊錢呢。”

幾張臉蛋迅速在一起，嘀嘀咕咕，就像小崽似的又迅速分開，一個膽子大的問財務:“姐，咱們這月是不是賺可多了？”

“賬我得細看，但略估計，3月份起碼……”

財務也激，豎起兩手指，哇！又引得一陣驚嘆。

吃吃喝喝，三三兩兩的各自聊天，聊的還是擂臺賽，以及后續的懲罰。說著說著，不知誰問了句:“文莎，你準備對誰做懲罰？”

“……”

話一出口，瞬間安靜，目齊刷刷轉向。文莎心略慌，面上很是為難，道:“這個，這個，懲罰誰也不好，要不就算了吧？”

“那怎麼行呢？規則就是規則，第一把就不玩，以后誰還遵守？”

“就是，大家都是好姐妹，知道這是玩游戲，誰會當真的？”

“要不你罰我吧，我這次票可了，還能給我帶點熱度。”

“呃，呵呵……”

文莎尷尬的左右應對，心虛的瞄了眼徐夢，其實在比賽結果出來后，的就在聊天室里商定，罰徐夢！

一定要罰徐夢！

第一名不罰第二名，這特權不白給了嘛！再說倆人還有恩怨。

而徐夢看到了文莎瞥來的目，哼了一聲，愈發不爽對方，又假又婊。別的人也未必不清楚，但樂得看戲，老大老二掐架，反正不管我的事。

一頓飯刀劍影。

們的小作姚遠心知肚明，懶得管，也不想管，主播不掐架怎麼，怎麼打錢啊！

姚遠只和劉薇薇聊天，低聲道:“語聊這一塊，玩法都懂了麼？”

“懂了！”

“那就好，這是新項目，初期我得親自指揮，但不能只管這一攤事。你從頭就開始參與，對流程很，還是老員工，我想把這攤給你，怎麼樣？”

劉薇薇嚇一跳，不確定道:“你是讓我……管理？”

“不錯。”

“可我沒管過人啊！”

“但你業務啊，沒管過可以學。公司規模越來越大，總不能什麼事都給我做，也得有幾個幫手吧。”

哎喲！

這話劉薇薇聽，自認也是從龍之功，當個主管怎麼了？

“語聊的工作已經步正軌，就是日常那些事。你其實是理問題的，有什麼問題第一個報告給你，你覺得理不了的再告訴我……當然這是一個雙向選擇，看你自己的意思。”

“行，那我就試試。”

“你答應了就得擔起責任，丑話說在前頭，做不好我可把你撤掉。”

“沒問題！”

姚遠一番通，劉薇薇欣然接。

跟著他當場宣布，以后語聊業務由劉薇薇負責，眾人口道恭喜，心思各異。

比如韓濤就有點小吃醋，但很快釋懷，自己也是元老，還經常去老板家借宿，君臣同榻，不愁沒前途。

…………

吃喝到凌晨，各自回家。

轉天就是四月份了，4月1號，愚人節。

愚人節這東西以前誰過啊？

它是跟圣誕節一塊，在90年代末期漸漸流行起來，搞的一堆年輕人跟風，自己也玩過，回頭想想很稚。

姚遠返回了錦湖園公寓，沒什麼睡意，繼續上網。他這電腦裝了《傳奇》，空閑時也兩把。

玩到5點多鐘，天空放明，也只是臉有些干，洗了洗又很神。

去廚房做了份蛋炒飯，端回電腦桌，開始看今天的新聞。

忽然間，就聽“滴滴滴！”

qq響了。

“誰這麼早？”

姚遠點開一瞧，大自然。

“我看到報紙了，效果很喜歡，謝謝。”

“……”

他又往上看，上一條是自己在幾天前發的，沙塵暴的那張照片，告訴“見報了”。

姚遠搖搖頭，噼里啪啦敲字:“有一說一，你家網速一定很慢。”

“咦，你在呀。”

對方奇怪他如此之早，接著問:“為什麼網速很慢？”

“好幾天了才爬到你qq上，網速能不慢麼？”

“……”

對面隔了一小會，才回道:“我偶爾才上網看看，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開個玩笑。你怎麼這麼早在線？”

“哦，我剛跑完步，回來玩一會。”

“力真好，那天見你就覺你很擅長運，跳遠、欄什麼的。”

“你怎麼知道？”

“什麼？”

“我是練三級跳和百米欄的！”

學生有些驚奇，姚遠哼哼一聲，回道:“猜的猜的，就是覺你長，欄走著就過去了，保不齊就是個世界冠軍。”

“開玩笑，我哪里就世界冠軍了？”

“那全亞洲吧……再不行全國冠軍，不能再低了！”

未諳世事的學生哪遭得住這種老男人，話題自然而然的展開，聊了十幾分鐘，學生忽道:“我要下了。”

“這麼快？再聊會吧。”

“我每次上網只有20分鐘。”

“哦，真可惜，你家里管得嚴的。”

“不是，我給我自己定的。”

嘖！

姚遠撓撓頭，怎麼越規矩自己還越有興致了？

他想了想，迅速敲字:“我忽然覺得不太公平。”

“什麼不公平？”

“你有我名片吧，那上面有我的名字和各種聯系方式，但我對你一無所知，連名字都不知道。”

“……”

這次又隔了好一會，似乎不太愿意回答。

“2002年4月1日早晨6點鐘之前的這15分鐘你和我在聊天，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15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出自《阿飛正傳》，張國榮主演。

在全社會橫流之前，兩種男生最吸引小孩。

一種是壞小子，一種是文藝青年。

80、90年代最為顯著，那會改革開放，年輕人吸收一切外來知識，誰要是能自己拽上幾首詩文，彈上幾首吉他，那就等于大學未來四年的優先配權。

進新世紀后，漸漸質化，但互聯網是個新興玩意，初期的網民仍然保持了這一特征。

這會在網上聊文學，聊詩歌，聊歷史，聊音樂，照樣能吸引一大票崇拜者。

很不幸，姚司令又壞又文藝。

他好久沒搞這些舊時代的爛活兒，發出去還有點恥，但效果明顯，對面馬上回道:“你也喜歡看電影？”

“你知道這段臺詞？”

“當然了，我看過《阿飛正傳》，雖然看不太懂……”

學生不自覺又聊了幾句，道:“我真要下了，不然遲到了。”

“好吧，一切順利，886！”

“886！”

姚遠以為對方下了，結果隔了幾秒鐘，又發過來一條:“我張茵。”

………………

次日。

財務把上月的報表拍在了姚遠的桌子上，拍的底氣十足，因為核對數次，沒有半點，數字絕對準。

也因為上頭的數字讓心生激，誰不想在一家高歌猛進的公司工作呢？

姚遠拿起月報表，不聲的從頭掃了一遍，又掃了一遍，角泛起一笑意。從市移買了200萬個號，群發照常做，這是目前最大的利潤來源。

另有俱樂部的會員費，以及新增的語聊包月和打賞。

他從去年底開始做sp，第一個月才50萬，然后逐月猛增，到現在所有營收加一塊，月達到了210多萬！

因為包月啊，是每個月都扣一筆話費。

之前積累的，加上新增的，很容易出現營收發。

不過財務非常擔心，道:“等移那邊的票據過來，我們才能知道有多退訂的，現在200多萬只是據我們……”

“沒關系沒關系，攤子越大，退訂率肯定越高。就算沒什麼退訂的，移那邊也要吃點，以前胃口小，現在看我們做大了，它的胃口也會變大嘛！”

姚遠心里有數，sp掙的是浮錢，水分大。

但雖然水分大，基數也大啊，依舊是暴利。

又過了些天，移的款過來了，210萬扣了30萬壞賬，給了180萬。還是那個態度，不給你看數據，只說是壞賬。

那公司上下也樂瘋了，這什麼小破公司啊，說白了都是上不得臺面的活兒。

但能賺錢就行了！

從去年12月截至今年4月，九一公司的賬面上已經有3百多萬了，在這年代大款談不上，小款還是可以的。

而就在這時，姚遠收到了市移公司于海的電話，開口就恭喜:

“不愧年有為，我們以為100萬就是本地網的極限，誰知你們翻了一倍，厲害啊！”

“哪里的話，都是您和陳總指點，正琢磨給您電話，哪天有空我想再當面謝謝。”

“可以可以，你的心意我一定轉達到。”

于海口口聲聲說轉達，結果沒靜，姚遠打電話再問，仍是笑呵呵，卻始終不答應宴請。

當他第三次打的時候，于海反倒邀請他:“陳總母親80大壽，托我跟你說一聲，請你到時赴宴……”

“哎喲，那可真是大喜事啊，一定一定！”

“那就好，陳總平時老和我提起，說老弟是個聰明人，到時再聊啊。”

he……tui！

姚遠掛斷電話就啐了一口，這是請我赴宴麼？

這特麼是索賄！

之前在天上人間，那是結識階段，屬于門檻。現在不一樣，你發家了，你以后還得靠著人家，那就不是一頓天上人間能打發的。

送禮都是越來越厚，沒有越送越薄的。

（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