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曄語氣平淡沒有任何命令的意思,可聽起來就有那麼幾分理所當然。
容臻皺皺眉,"憑什麼?這是你的地盤,有人搗,該你自己解決,爺可沒義務幫你。"
"憑我是大夫。"楚曄目淡淡轉過來,平靜而溫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若出了狀況至我能保住的命,你能嗎?"
容臻被噎得一滯,隨即目諷刺。
"連自己都治不好的病秧子,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夫?楚曄,你可真夠厚臉皮的。"
"容臻,你給我閉。"姜沉煙聽不得容臻如此侮辱自己的心上人,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我說。"容臻懶洋洋瞥一眼楚旭,"管好你的人,爺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要是再這麼張牙舞爪的咬人,爺可就真不客氣了。"
楚旭還沒說話,姜沉煙就被那句'你的人'給到了痛腳,惱道:"容臻,你別得意,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
"你能怎麼樣?"
容臻兒就不把放在眼裡,"有婚約在呢就好好的回家待嫁,沒事兒別出來瞎晃悠,省得惹人煩。"
姜沉煙原本就不是個脾氣好的,容臻一再的說起婚約,無疑就是提醒那晚在皇宮裡恥辱的一夜。又想起這段時間被足在家的委屈,悲憤,無奈,惱恨,絕……一切負面緒像沉重的泰山,接踵而來,再加上方纔被淺兮所傷,心口鬱結難舒。
'婚約'兩個字,就像是一個導火索,將徹底引。臉慘白眼神赤紅,嚨一口腥甜破口而出,接著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楚旭的懷裡。
楚旭一怔,連忙抱著輕輕搖晃。
"沉煙?沉煙……"
容臻也沒想到這麼不經刺激,撇撇,"別喊了,死不了,回去休息幾天,保證活蹦跳活得比誰都有神。"
楚旭沉了臉,"臻太子莫在這裡說風涼話,你剛出手傷了沉煙……"
容臻嗤笑著打斷他,"我說,你們楚家的男人是不是都這麼不要臉?侮
辱爺的人,爺沒要了的命已經是手下留,難不你還指爺給賠罪?呵呵~剛纔爺打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英雄救?現在好意思來秋後算賬興師問罪?爺都替你臉紅。"
楚旭從沒這樣被人赤的諷刺辱罵過,當即臉就有些掛不住,憤道:"容臻,你不要得寸進尺。"
"錯,爺這是得理不饒人。"容臻一點不爲自己的咄咄人而覺得恥辱,反而深以爲榮,"不過誰讓你自己做人不厚道,就算爺得寸進尺那也是你自己理虧,爺可不負責任。"
"你——"
"大哥。"
沉默多時的楚曄終於開口了,"帶沉煙回去吧,姑姑這會兒應該已經出宮了。"
楚旭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纔將那口氣給順下去,臉仍舊冷淡如霜雪。抱著姜沉煙就往山下而去。
了兩隻蒼蠅,容臻心不好。可邊還有一個最大的眼中釘,他又不爽了,看了眼前方的打鬥,不涼不熱道:"哎,你那個侍衛可堅持不了多久了,你這個當主子當真不去幫忙?還真是冷。"
楚曄沒說話,也沒看打鬥的兩人,而是一直看著淺兮,不放過任何一個異樣的表。
容臻氣結,也知道他是擔心淺兮,不然也不會自己重傷不宜與高手過招之餘還能在有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將淺兮護在自己後。
對於敵,那自然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可偏偏這個病秧子敵又會一手神鬼莫測的醫,由他把關,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回頭看向明顯已經呈敗勢卻還在勉強支撐的修原,暗罵一聲白癡,然後影一閃,接替了修原,開始與白華糾纏起來。
修原退出戰局,乾角的鮮,回到楚曄邊。
"殿下。"
楚曄隨手扔過去一個小瓷瓶,"三顆即可。"
修原接過來,頷首道:"多謝殿下賜藥。"
他服了藥,暗自運功,覺口積的鬱結之氣漸漸散去,這才吐出一口氣。
楚曄目落在遠方,正在戰的兩人上。
"還是沒試探出來?"
修原搖搖頭,有些愧疚道:"白華的武功很詭異也很雜,看似沒有章法,卻又集百家之長。他似乎察覺了屬下有心試探他的武功路數,並沒有用盡全力,否者屬下也不可能支撐到現在。"
"嗯。"
楚曄毫不意外。他低頭看著打坐的淺兮,剛好睜開眼睛,眉宇間風平浪靜寬闊清朗,顯然已經破關功。
他角揚起淡淡笑意,對出手。
"恭喜你。"
淺兮看了眼他過來的手,移開目,自己站了起來。
楚曄也沒有半點尷尬,很自然的收回手。
"他爲什麼要殺你?"
上次是要殺,這次兩人手的時候白華又招招留步步後退,目標反倒是變了楚曄。
"大概……"楚曄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眼角深深,"他不樂意見到你跟我在一起,所以要我們一生一死。"
淺兮皺眉,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輕嘲道:"那他可真是多此一舉了。"
言外之意就是本就不打算跟他有任何集。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又開始在空氣中蔓延。
修原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只剩下兩人站在原地,相對無言。
這時節,天氣還有些涼,山風吹來,瑟瑟的冷。
淺兮掉頭準備下山。
"淺淺。"
楚曄在後住。
淺兮腳步一頓。
"還有事兒?"
楚曄苦笑,"看來你當真恨我骨,如今便是連見都不願見我了麼?"
淺兮抿脣不語,眼睫微微垂下,遮住了眼底閃爍的緒。
楚曄也沒有再說話,此刻兩人咫尺之遙,卻彷彿隔了千山萬水,永遠無法及彼端袂一角。就如同那些深埋心的意,說出口就了回不了頭的殤。
良久,淺兮才輕嘆一聲。
"我沒資格恨你。你我立場不同,我也的確是刻意接近你。在那樣的況下,你的確是沒理由對我手下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