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門,眼便是兩片綠意蔥蔥的瑤草地。
瑤草散發的淡雅馨香,彌漫在每一,沁鼻,心曠神怡。
稍稍抬眼,兩片碧湖宛若是兩幅碧綠的畫卷,倒映著岸邊的景。
更前方,青石小路迎來了一方巨大的廣場,廣場最中央,有一座足有六丈高的白玉人像,栩栩如生。
廣場周圍,分布著十二座高樓。
有涼亭小筑,假山石橋,香榭樓臺,如星辰一般,點綴在高樓周圍。
極目前,可見一座云霧繚繞的青山。
一行人沿著青石小路,一路向前,來到了廣場。
通過初試的考生們都在此,正排著隊,領取著什麼。
楚休一行人的到來,瞬間吸引住了所有考生的目。
最近一些天,他們太有名了。
考生當中,不人都曾讓楚休、孟小川等六人揍過~。
“恭喜孟兄,登臨扶搖榜第十一位。”有位年輕考生,笑瞇瞇地喊道。
孟小川臉黑,默默記住了剛剛說話的考生。
“人家十一,你上榜了嗎?”白玉雕像下,一名白須老頭輕哼道。
那年輕考生低頭,面紅耳赤。
孟小川臉緩和了不,和楚休等人一起排在了最右側隊列的后面。
“咱們真要進書院當弟子嗎?”老板娘小聲問道,排在了楚休后。
朱有容小聲道:“事已至此,只能先做書院弟子了。”
和這兩人心相仿的,是左沖。
自從跟裴虞仙訂婚之后,他就再沒想過,要做朱雀書院的弟子。
眼下,卻在這里排起了隊。
“真的要留在這里嗎?”
左沖有些出神。
腦海里一會浮現小仙裴虞仙的音容笑貌,一會浮現李羨淵的獨孤影。
隊列排的很快。
“姓名,籍貫。”一張書桌前,一個白中年人,手持筆,抬眼問道。
“景云,景州。”景云輕聲道。
“景云啊。”白中年人臉上出了笑容,在長冊上記錄下景云的名字、籍貫后,遞給了景云一塊份令牌。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清晨登山。”
“好。”
景云走離隊伍。
孟小川、慧通、楚休、老板娘等一眾人,依次領取了份令牌。
“這是提前做好了份令牌嗎?”
楚休犯嘀咕,份令牌,正面刻有‘朱雀’二字,背面則是他的名字。
負責發放份令牌的中年人,就像是提前認識了他們一樣。
包括常來客棧老板娘、‘冷面漢子’的份令牌上,名字也是提前刻好的。
“領了份令牌,就沒事了嗎?”老板娘小聲問道,打量四周,發現已有考生離開了書院山門。
“后天的登山,便是院考核。”左沖介紹道,“有許多天驕人,為的是為院甚至是后山弟子,若是沒有通過院考核,他們可能并不會留在朱雀書院。
也因此,書院一般都是等到院考核結束后,才會開始安排外院弟子。”
“這樣啊。”老板娘懂了。
“這塊份令牌,和楚公子的朱雀令相似,最近幾天,沒人敢惹通過書院初試的考生。”左沖微笑道。
說著,又補充道,“前提是,你不主惹事。”
“你不惹事,就怕有事惹你。”孟小川冷笑一聲,眼睛盯著前方。
一隊人走了過來。
為首之人,一青。
材修長拔,樣貌冷峻而俊。
在他腰間,懸有一把長劍,劍鞘上有七顆各異的寶石。
“王權一笑。”左沖低聲道。
“是他…”楚休眉梢輕輕挑起。
王權一笑一行人停在了楚休等人前兩丈外。
“楚休?”王權一笑瞧著楚休,目不含毫溫度。
楚休點點頭,“是我。”
“你敗過嗎?”王權一笑問道。
楚休腦袋微歪,“你若為后山弟子,你是二先生叔叔,還是他二師兄?”
王權一笑皺眉,淡淡道:“在書院,二師兄;出了書院,叔叔。”
“這太麻煩了。”楚休微笑道。
王權一笑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問這個作甚?”楚休道。
王權一笑傲然道:“若是你敗過,就不配跟我打。”
楚休笑道:“我覺得,你應該去找天機老人,問問他為何要把我排在你前面。”
王權一笑臉淡了下去。
“你若想打,終試自有機會。”楚休繼續,“你主來找我,太跌份了。”
“你會敗,敗在我的劍下。”王權一笑淡淡道,“到時候,我會說出你那一句‘敗在我手中之敵’…”
“我很期待。”楚休微笑道,“待我為你叔叔的師弟后,我會好好教你劍法。”
王權一笑盯著楚休,看了一陣,邁步離去。
“狂妄是狂妄了些,倒也不是太惹人厭。”溫毅評價道。
左沖點頭道:“王權一笑的風評還算不錯,跟人比斗,通常都是點到為止。”
“我怎麼覺得他很討厭呢?”孟小川輕哼道,剛剛那王權一笑,盯著楚休看,完全無視了他。
“走吧,喝酒去。”古沉沙笑著提議。
“好。”
…
朱雀書院。
后山。
一座高閣上。
二先生王權站在房門外,匯報著跟乾皇下棋的經過。
“弟子覺,他想搞事。”二先生沉道。
房間里。
陳長生坐在搖椅上,幽幽道:“我其實早就沒興致再管這些事了。”
“弟子明白。”二先生臉上浮現恭敬之。
“大乾的歷代皇帝啊,心里想的,要麼是權,要麼是。”陳長生慨道,“這個小家伙,一點委屈都不得。
十五年前,你虎口奪食,他會記你一輩子。”
二先生不以為意,“那又如何?”
“這害慘了那個姓左的小子。”陳長生道,“小家伙奈何不了你,把仇恨都轉移到姓左的小子上了。”
“左沖…”二先生皺眉。
陳長生道:“過些時候,我可能會遠游,書院就給你了。”
二先生臉微變。
“是去找大師兄嗎?”二先生猶豫。
陳長生笑道:“找他作甚?那小子不得其路,像個傻子一樣,一直在原地打轉。”
“那您是要?”二先生眉頭微皺。
陳長生微笑道:“我還要在長安城,大大地風一次,才會考慮離去,這段時間,算是對你的考驗。”
二先生恭敬道:“弟子只愿伴在師尊邊,沒興趣執掌書院。”
“嘖嘖嘖,可惜,你太老了。”陳長生嘖嘖調侃道。
二先生臉有些黑了,心說我再老,還能有你老?
當然,這話是肯定不敢說出口的。
“回去吧,就當我已經離去。”陳長生閉上眼,搖椅搖晃起來。
“是。”
…
皇宮,清茗殿。
“父皇,母后,你們要給兒臣報仇啊。”吉王李元化躺在床榻上,紅腫如豬頭的臉上,滿是憤恨。
安容皇后坐在床邊,秀氣的眉梢蹙的很。
“且忍著吧。”乾皇道,“會考結束前,不要想著去對付他。”
“可兒臣不甘。”李元化咬牙道,“他用鞋底兒臣的臉,跟打父皇、母后有什麼區別?”
“你太招搖了。”安容皇后道。
李元化悶聲道:“這一次,是父皇安排兒臣去堵橋的。”
安容皇后看了眼乾皇。
乾皇面無表,“楚休手里有馮院長的朱雀令,暫時對付不了。”
“那左沖呢?”李元化連忙道,“左沖那混賬東西也在場,他還用槍指著兒臣呢。”
“左沖……”乾皇眸晦暗。
安容皇后提醒道:“書院雖沒明說,但他們一直在保左沖。”
乾皇笑了。
“書院保的人,朕怎麼敢呢?”
乾皇冷笑一聲,轉離開。
李元化心中一喜,臉上出了笑容。
他知道,這一次,父皇不會再像過去那樣,對左沖仁慈了!
“你很開心?”安容皇后瞥了眼李元化。
李元化當即搖了搖頭,“兒臣痛著呢,怎會開心?”
“為何一直想著跟書院敵對?和平相不好嗎?”安容皇后輕聲道。
“咱們大乾皇族應該是至高無上的,可朱雀書院,卻一直站在咱們大乾皇族頭上。”李元化悶聲道,“這種況,怎麼可能和平相?”
“那你怎麼不想一想,他們為何能站在皇族頭上?”安容皇后搖了搖頭,也起離開了。
李元化盯著安容皇后的背影,暗自握了雙拳。
這個母后,從來沒正眼瞧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