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娘算得沒錯。天籟『小 說”

隨著聲音，一個材頎長的男子邁步進了院門。

方田氏跟小田氏的眼一下子就亮了：“江哥兒！”

男子微微笑著，對著方田氏跟小田氏拱了拱手：“，娘。”

來人正是方家大房的驕傲，方明江。

他今日正好休息，從鎮上回了家裡，還沒進門就聽到隔房的堂妹方菡娘語涉算，侃侃而談。

方明江特特看了一眼那個從前一直不起眼的堂妹。

小姑娘還是他記憶裡的面黃瘦，如同村裡很多孩那樣。

但似乎又有哪兒不一樣了……

是了，那雙眼睛……那雙眼睛似乎蘊藏著無窮怒火，要將這個家焚燒殆盡一般。

方明江皺了皺眉，他剛到家，還不知道家裡生的一切，開口道：“菡娘，你這是幹什麼……”

方菡娘這才草草的跟方明江打了個招呼：“大堂哥。”

一手摟著快要哭的閉過氣去的方芝娘，一手摟著噎不停的方明淮，直截了當的對著方田氏道：“一會兒我會把錢給送過去。你別忘了我們已經分家了，要是芝娘跟淮哥兒平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只管跟我講，自有我這個長姐來管教！”

方菡娘丟下話，直接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方明江愣住了，眉頭越皺越高：“分家？”

方田氏聽出方菡娘話裡的意思了，這是讓別多管閒事！剛要破口大罵，見寶貝孫子有疑問，把差點口而出的髒話丟到了一邊，先跟方明江把分家這事好好說道了一番。

當然，以方田氏的角度來看，方菡娘姐弟三個自然是沒心沒肺忘恩負義養不的白眼狼，方田氏好一頓指罵。

小田氏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一旁，慈的看著兒子。

方明江越聽眉頭皺的越高，聽到最後已經是忍無可忍：“荒唐！真是荒唐！菡娘這丫頭到底是誰給的膽子，竟然敢帶著弟弟妹妹單一房！真是胡鬧！”

他在院子裡大步的轉了一圈又一圈，顯然心煩極了。

方田氏看著孫子的樣子，有些傻眼，覺得自己似乎是辦了什麼錯事，道：“他們分出去就分出去唄，看著那一家子喪門星，心煩。”

方明江停下腳步，帶著最後一希，問道：“分家這事，走戶了嗎？”

如果沒走戶，他還可以說是小孩子不懂事胡鬧，無論怎麼著先把面子圓回來。

“走，走了。”方田氏再怎麼也知道，事不太對勁了，說話也略結了些，“怎，怎麼了？”

“家中不養，恐座師覺得我刻薄。”方明江只覺得腦門青筋直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算了，事到如今，分就分了吧。到時候如果上面問起來，只推說二老被不懂事的孫傷了心才決定趕他們出房，什麼喪門星之類的話，你從此別再說了。”

方田氏見孫子鄭重其事，雖有些不太理解，但也連連保證：“不再說了。”

小田氏聽了個一知半解，但見兒子眉頭鎖的樣，也知道事似乎牽扯到了兒子上，心裡對二房那幾個孩子又恨上幾分。

……

方菡娘領著方芝娘跟方明淮回了二房，方芝娘進了屋就又要給姐姐跪下。

方菡娘一把拉住方芝娘，眉眼嚴肅：“你知道你今天錯哪了嗎？”

方芝孃的眼淚又漫上了眼眶：“芝娘不該，不該不小心……”

方菡娘痛心疾的輕輕拍了下方芝孃的胳膊：“芝娘，你個傻孩子，咱們已經分家了，你不用再怕那個老虔婆了！你記住，以後無論生什麼事，方家的人要找你茬，你千萬不要乖乖的聽他們的話，只管鬧，他們沒資格管教你，凡事有姐姐給你撐腰！”

今天方菡娘氣急了，直接“老虔婆”三個字罵出了口。

方明淮在一旁舉起小手：“淮哥兒也給二姐撐腰！”

方芝娘眨了眨眼睛，淚水就接連線的滾了下來，卻努力出個大大的笑容，高興的應：“嗯！芝娘知道了！”

方菡娘心疼的摟住了方芝娘，給細細的將手上的碎傷口理了下，好在並不深，應該沒什麼大礙。

讓小蘿莉哭這樣，方菡娘這個現代老人的心也好疼啊。

哄著弟弟妹妹睡了覺，方菡娘這才覺得累的不得了，正想休息會兒，後院門那卻傳來細細的聲音，似乎是喊著的名字。

方菡娘認命的嘆了口氣，從炕上溜下來，穿好鞋往後門跑去。

因著後院只是一片菜地，並二房的兩間茅草屋，後院並沒有像前院那般圍得嚴實，只有一圈酸棗木圍的籬笆，幾塊木板纏著些酸棗木，做了扇門。

方菡娘小小的子將門推開了個，就看到了帶著黑絨帽子的年焦急的臉。

年見是方菡娘，這才出了個大大的笑：“菡娘，你妹妹沒事吧？”

說著，一邊把盛滿了野菜跟野紅梅的揹簍遞給了方菡娘。

“沒事，正材，謝謝你。”方菡娘接過揹簍，放在腳邊，誠心實意的道謝，還附帶了個大大的笑容。

然後就看到對面那個年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甚至連耳朵也紅了。

年結結的：“沒，沒事就好。我，我家裡還有事，先走了。”他連方菡孃的眼睛都不敢看，像驚的小兔子一般出溜跑遠了。

方菡娘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來。

難以置信的了自己的臉。

知道自己這子是個人胚子，只要不經歷刻骨銘心的毀容事件，等他日長開了，八九不離十是個大人。可是現在，這張面黃瘦跟小白菜似的臉，也有這種殺傷力？

真是淳樸的年郎啊……

方菡娘心裡一邊嘆著，拎了揹簍回家。

將野紅梅擇洗乾淨，找了個幾乎有大半個子那般大的籮篩，將野紅梅一朵一朵鋪平了晾在籮篩上，又吃力的將籮篩挪到窗臺前的木櫃上，放好。

打算試著曬制些紅梅乾花，看看縣城裡的茶店要不要。

至於野菜，方菡娘想了想姐弟三人這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瘦弱子，打算好好給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