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名傳令兵縱馬馳進城門,“南方大捷,南方大捷!”
嚴真真忙抱著小白虎站了起來,衆人敬畏地讓出通道。
“什麼捷報?”嚴真真早從小黃鳶那裡知道了第一手報,但臉上仍舊裝出一副驚疑不定的神,“快快報來。”
傳令兵利落地翻下馬,單膝跪地:“王妃,捷報在此!好教王妃歡喜,王爺於今日連克二城,臨川的封地,終於全都奪回來了!”
“王爺萬歲!王爺萬歲!”
歡聲雷,誰也沒有計較“萬歲”二字的稱呼,早已經逾了矩。萬歲,是坐在龍椅上那位的專屬稱呼。三大異姓王,只能稱呼“千歲”。
可這時,卻沒有人跳出來義正辭嚴地咬文嚼字。每一張笑臉上,都出了真心的崇拜。
臨川王幾代治理,臨川人賦輕稅低,生活富足;對比孟子惆被京城後,臨川人的貧困潦倒,誰還會對那位高高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有什麼好?升斗小民們纔不在乎誰能爭得天下,只知道誰能讓他們吃飽飯,穿暖,便願意跟從。
“神既出,證明王爺是衆所歸
!”忽有一人大聲疾呼。
“對,王爺衆所歸!唯有王爺坐鎮臨川,咱們纔有好日子過。”
“沒錯兒!”
“那狗皇帝把王爺在京城,咱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王爺回來,咱們才能天天吃上白米飯,還有銀子買紗紡線哪!”
“走,咱們參軍去,跟著王爺打天下!”
…………
嚴真真再度目瞪口呆。
是和冰荒設計了幾句口號。預備在小白虎現以後便嚷的。可是,的口號比這個溫和多了。難道是冰荒靈機一,改頭換面?可這套說辭,有點雷人啊!
心裡想著,便看向了冰荒。誰知他也是一臉的呆怔,反倒看向了自己。兩人都微微搖頭,表示並非出於自己的手筆。
“難道……是孟子惆安排的人?”嚴真真心裡一寒,愣愣地竟忘了迴應諸人的反應。
“王妃千歲。王妃千歲!”
“神擇主,天命所歸!”
“王爺萬歲,王妃千歲!”
…………
號子喊得很整齊,尤其是嚴真真想要達到更好的效果,選擇的地點,又是距城門不遠之,此刻更是聚集了千上萬人。這麼吆喝出一嗓子。人人都神爲之奪。到得後來,只知道喊著“萬歲”、“千歲”……
嚴真真渾渾噩噩地回到府裡,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便見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一個白的子。
“王妃,你真的得到神了?”
看著安容雅發亮的眼睛,嚴真真只得指了指正趴在自己膝蓋上睡覺的小白虎:“不是神。只是神的兒子。”
“那就是未來的神
!”安容雅一點都沒有覺得失,而是湊近了前來看了又看,驚歎連連,“果然好漂亮啊,長得跟老虎一模一樣,但是通雪白,顯得尊貴!”
尊貴麼?嚴真真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小白虎上哪一點出尊貴來。不過。想到親眼見到的神白虎,卻不由得承認。在那隻神上,倒確確實實可以稱得上尊貴。
“難怪軍隊裡總喜歡用虎符,白虎司戰,可不正合適麼?”安容雅嘖嘖有聲。出荑便去。
“小心!”
嚴真真一語未竟,嘻嘻已經豎起了全的。呲牙咧,更發出了一聲低吼。安容雅被嚇連連退了三大步。一下子跌倒在地。旁的小丫頭急忙扶起:“主子,可傷著了麼?”
“沒有。”安容雅沮喪地答道,“看這小白虎在王妃膝上乖乖兒的,誰知道竟然這麼兇,不愧是西方主神,主殺伐。”
嚴真真好笑:“看看你的模樣,虧得我還以爲你是個標準的淑來著。當初嫁進王府的時候,坐不言,食不語,中規中矩。這會兒,怎麼也練了個風風火火的子?”
安容雅拍了拍裾:“這哪能怪我啊?天天在育才學院趕著場子上課,走得慢些便得遲到。看看那些孩子們尊師重道的樣子,我能讓他們翹首以盼麼?我雖說只耽誤了一點兒時間,可幾十個孩子們呢,加起來得耽誤多功夫?我寧可走得快些,也好給他們多講一點兒東西。有些東西雖看著不實用,指不定什麼時候便能派上用場呢!”
嚴真真赧然,自己雖說是育才學院的創辦人,至今門口那四個大字,還是自己題寫的呢!可是自打編了一部《政治經濟學》,便撒開了手都推給安容雅。
“那你教兩堂課……”
“那怎麼行?這些孩子們有可能異日會上戰場的。眼看著王爺打了個大勝仗,朝廷勢必不肯善罷甘休,恐怕臨川再無寧日。”
“是啊……戰爭,唉!”嚴真真嘆了口氣。
“王妃不必泄氣,王爺既然敢於領兵主出擊,想必有七分把握。只是此役要和朝廷打起來,不是一兩年能打得停當,育才學院便得多儲備一些下級軍。這可是王妃你的意思啊!”
“是,我當然是盼著王爺能打贏的,只是畢竟要對抗朝廷,不管怎麼打,吃苦的還是老百姓
。”
安容雅嗔道:“王妃怎麼竟是傻了?”
“啊?傻?”嚴真真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自知不是聰明絕頂,但因爲有著五千年文明的底氣,在這個時代一向被人冠之以“才”二字,怎麼也算不上傻罷?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是王爺不順勢而起,也有別人嘛!與其如此,倒不如由王爺來掌天下大勢!”安容雅說得眉飛舞,嚴真真卻聽得呆了。原來這時代並不像清宮戲裡面,隨便說錯了一句話,便惹來殺之禍。
щшш☢ t tkan☢ ¢O “這話……”
安容雅說得興起,打斷了嚴真真的話:“況且,王爺雄才偉略,未必就輸給了別人。這不,連神都現臨川,豈不是說明,臨川是天下共主麼?不如此,連神的子嗣都託付給了王妃,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麼?”
“說明問題……咳咳……”嚴真真被自己的唾沫給嗆著了。
神只是覺得自己胡鬧得有點丟了白虎一族的面子而已,才勉強現,給自己的兒子嘻嘻撐個腰。若非有嘻嘻,覺得神才懶得管人世間的這些俗事呢!
“所以,王妃只管放一百個心,王爺雖說實力稍低,但日後未必便不能攻守易勢。”安容雅對孟子惆的信心,遠比嚴真真要足得多。
“我也沒有說對他沒信心啊……”嚴真真總算等得安容雅的慷慨宣言告一段落,這才趁著喝水的機會了一句,“只不過想到龐大的軍費,若是用在改善民生上,那得有多大的功效啊!”
安容雅搖頭:“不然,若是天下並非王爺作主,王妃便縱有萬貫家財,也只是打了水漂兒。”
嚴真真頓時樂了:“你也知道水漂?”
“那是自然,小時候我可是最喜歡玩兒的,打得比男孩子們還好呢!”安容雅眉眼俱飛。
原來這位小時候便頑皮得可以跟男孩子一拼,並非被自己帶壞了的。嚴真真瞭解了真相,立刻把原本那一點小小的罪惡拋諸腦後
。
“你說得有理。”嚴真真承認,“其實我不過是看到百姓們今天對於戰爭的狂熱,纔有而發罷了。其實,軍隊上的優勢,並不能說明是千古一帝。漢武窮兵黷武,縱然就了大漢的赫赫威名,可最終百姓們窮困潦倒。最終,漢武帝還是下了罪己詔。”
“至,漢武帝還能名留史冊,其聲名比諸文景二帝更盛。”安容雅卻反駁道,“王爺若能就霸業,便是一代……”
“看以後罷。”嚴真真搖頭,著膝上的小白虎。
“有你在,還怕國家的經濟會差到什麼樣麼?”安容雅卻對深信心,“若非講授你的《政治經濟學》,我也不知道做生意的學問,竟然這麼大。難怪你做的這幾樣生意,總是無往而不利了。”
嚴真真搖頭失笑:“誰知道呢!好罷,反正咱們如今都在王爺的船上,誰能下咱們也下不了,也只能打起神替他打理臨川了。”
“這是你的事兒,我管著府裡一攤子,還得去育才學院。”安容雅說著,便站了起來,從袖子裡拿出帕子,拭了拭角,“說好了要去看新招的學生,我這便去了。”
“哎……”嚴真真哭笑不得地看著的背影,“原來淑也是裝的,跟我還不是姐姐妹妹麼!”
碧柳忽然神古怪地進來:“王妃,齊側妃求見。”
“?求見我?”嚴真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不人是病得糊塗了,忘記王爺這會兒出征在外罷?”
“齊側妃雖說臉有病容,神智倒還清醒著,就是說要求見王妃。”碧柳搖頭,“奴婢也覺得奇怪,連著問了兩回,纔敢來回王妃的。”
嚴真真側頭看了看西山的太,更加納悶:“沒錯啊,今天的太確實是從西邊兒落下去的呀!”
“王妃若不願見,奴婢打發回去?”碧柳試探著問。
“問問有什麼來意,也別落人口實。一個府裡的,擡頭不見低頭見,至面兒上不能讓人挑出錯兒來。”嚴真真點了一下頭,又忙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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