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

“那些師弟師妹本沒說這些，純粹是你在這挑撥我和吳淵關系吧。”許輝瞥了葛峰一眼。

“師兄，我怎麼可能。”葛峰連跳腳。

“葛峰，回去吧，不用再來我這。”許輝皺眉道:“吳淵排第一，實至名歸，沒什麼好說道的。”

“師兄，你趕我？我可是你弟！”葛峰一瞪眼。

“表的！”許輝澹澹道。

“那也是弟。”葛峰都囔。

“放心，不是趕你。”許輝輕聲道:“我即將申請出師，不會再待在云武殿了。”

“出師？”葛峰一瞪眼:“師兄，你才二十四歲啊，完全還能再修煉兩年，到時……”

“沒什麼意義了。”

“八年，武院，該學的都學了，師尊該教的都教了。”許輝平靜道:“是時候去闖四方，天下廣闊，我早就想去闖一闖。”

“云山，太小。”

葛峰啞然。

云武殿的確有規定，凡為二流高手，即可申請出師。

不過，絕大部分弟子都不會提前出師。

畢竟，在外面的修煉環境，哪里比得上云武殿？

須知，上院弟子，同樣可申請下山試煉，并非要一直待在云武殿中。

“師兄。”

葛峰忽然想到，忍不住道:“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不闖過橫天閣三層，絕不出師，難道說？”

“呵呵。”許輝一笑:“你知道就行。”

很快。

送走葛峰。

“天才榜第一？”許輝俯瞰著下方的武院，一座座庭院、一座座武道大殿:“八年了。”

“這天下，這江湖，該有我許輝一席之地。”

“明年。”

“《人榜》上，該有我的名字。”許輝持劍，向著云武殿深走去。

那里，是橫天閣的方向！

……

自己的獨棟庭院，一樓，演武室。

“真沒想到，這群星樓，竟將我定為《天才榜》第一。”吳淵微微搖頭，翻閱著書刊。

只是闖過橫天閣一層，打破一個歷史記錄罷了。

這排名，吳淵覺得有些夸張。

不過，這也讓他真正意識到，那位方夏宗師在江州的地位之高。

自己的舉，似乎有些冒失。

“嗯，從宗門的反應來看，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吳淵暗道。

云武殿一個月。

他對橫云宗也愈發了解。

“方氏、云氏、桓氏……”吳淵又隨手拉了一下手邊，足足六份祝賀函。

四份，是宗師家族的。

兩份，是當代長老家族的。

能夠直接送到吳淵手中，可以想象這些家族的能量，都深深扎于橫云宗的。

尤其是方氏，附帶的一份書信容最為赤。

還請了一位宗門護法來當說客，愿以家族‘嫡’，與吳淵訂下婚約。

待吳淵出師，即可完婚！

方氏，是方夏祖師的脈家族，雖衰落，可地位特殊，只要橫云宗在一日，就抹殺不了。

被吳淵拒絕了。

“倒是這《人榜》。”吳淵換另一本書刊，饒有興趣的翻閱起來。

停在了較為靠后的一頁！

只見上面清晰寫著:

名號:暗刀，真名未知

江州人榜六十八，擅刀法、暗，掌控發技，年齡應當是四十歲至六十歲。

家世、師承:未知！

戰績:于離城斬殺人榜高手陳堂如、王柱山；于離城擊敗頂尖高手莫景塵。”

“群星樓，將我排為人榜六十八？”吳淵暗道。

這個排名，算得上公允。

也可以說，以吳淵當時展的實力，略高了些。

相反。

離城一戰，新一期的《人榜》中，莫景塵的排名直線下跌，直接跌出了前百。

明顯。

群星樓判定，莫景塵，這位年近百歲的老者，已不備頂尖高手實力。

正當吳淵繼續翻閱時。

“吳淵，可在家？”一道溫和有急劇穿力的聲音，自院落外響起。

“嗯？”吳淵抬頭，微驚。

迅速來到院外。

“許師兄？”吳淵笑道。

來者，正是許輝。

兩人，早已見過。

是半月前的一次公開授課，那一次，許輝現，吳淵也恰好去聽了課。

那一次，兩人有了初次流。

單從第一次見面來看。

吳淵覺得許輝人不錯，敞亮、大氣，略顯儒雅的外表下，有一顆豪邁的心。

“怎麼，我來了，一杯茶都沒有。”許輝笑道。

“師兄請進。”吳淵連道:“劉伯，上茶。”

“是，公子。”

劉伯，是吳淵四位侍從中的一位，年齡最大，行事最為沉重，被吳淵任命為院的管事。

一樓接待室。

吳淵和許輝坐下，自有茶水備下。

“群星樓的榜單，可看了？”許輝笑道，開門見山。

“看了。”吳淵點頭。

“覺如何？”

“很夢幻。”吳淵臉上有一惶恐，表現得如同一個‘十四歲’年:“師兄，我……”

“什麼都不必說，我來，可不是興師問罪。”許輝笑道:“這是群星樓的排名，和你無關，再者，你能登榜，也是你的天賦使然。”

“師兄，你的實力比我強得多。”吳淵肅然道。

“那是我修煉歲月更久。”許輝輕聲道:“你的天賦好，心也不錯，你比當年的我，要優秀十倍。”

吳淵聆聽著。

“我來此，并非是教育你，只是想以一個過來人的份，想提醒你一二。”許輝鄭重道:“別沉溺于現在的這些微薄名聲。”

“武院第一也好，《天才榜》排名也罷，都是虛的！”

“你的實力，才是實際的。”

“也別在意橫天閣的歷史記錄，能打破就去打破，無法打破也無妨。”許輝微笑道:“僅有一條，記住你的初心，做好你自己，一步步去修煉。”

“這，算是師兄臨走前，對你的最后一點提醒！”

“可別怪師兄啰嗦。”

“哪里，師兄愿來，是瞧得起我。”吳淵連道:“只是，師兄你剛剛說，要走了？是試煉嗎？”

上院弟子，常下山試煉。

“哈哈，算是試煉吧。”許輝微笑道:“行，吳師弟，好好努力，我期待你超越我的那一天。”

“師兄。”吳淵一臉朝氣，滿是自信道:“我相信，將來有一天，你我師兄弟，會并列地榜。”

這話，充滿了一位年天才的驕傲。

“一起努力。”許輝微笑道。

他著吳淵的樣子，就仿佛看見當年初武院的自己。

一樣的年，一樣的自信。

……

許輝離開了。

他作為上院‘大師兄’，按理，應該會舉辦一場盛大的出師典禮。

可他走的無聲無息。

直到橫天閣二層、三層的當代記錄全部被抹去，云武殿數百弟子，方才知曉這一切。

“許師兄，出師了？”

吳淵同樣是過了好幾天，才知曉這一消息:“他闖過橫天閣第三層，就選擇了出師？”

“連出師典禮都拒絕了？”

“許師兄，是一位真正的武者。”吳淵暗道:“能闖過橫天閣第三層，按理來說，應該有位列人榜的資格。”

二十四歲的人榜高手？

有踏宗師的希！

“只能將來再見。”吳淵對許輝印象很好。

不過，各有緣法，各有自己的路。

他下諸多念頭。

繼續按自己的‘計劃’修煉著。

……時間一天天過去。

許輝的出師離去。

并沒有讓《天才榜》第一的爭論在云武殿弟子中停止。

直到東武歷3225年的第一場大雪過后。

爭論，戛然而止。

下院年賽，吳淵以‘十九連勝’的戰績，橫掃了下院所有師兄、師姐！

奪取年賽第一。

為新的下院‘大師兄’。

這時，他剛過十五歲。

……

春去秋來。

轉眼，又是一年的冬天。

八面云山下，大雪，已覆蓋整個云山城。

可云山獨特的氣候，令這里的溫度依舊怡人，僅僅溫度下降了一些。

一字涯！

是云山中一頗為獨特的山崖，一次延出去近百米，如一柄巨大的到刃延出去，僅僅三尺寬。

下面，是百丈明崖。

一位黑袍青年盤膝坐在山崖邊緣，狂風呼嘯，袍獵獵，卻撼不了他分毫。

他的面容約莫十八九歲，猶如刀刻，常年的修煉令他氣息愈發斂，帶有一和年齡不相符的穩重。

正是吳淵！

“靜修十余天，這一山崖環境，終于應微，徹底掌控。”吳淵緩緩睜開眼:“上山一年半，關于控境的修煉，總算有所小。”

吳淵是東武歷3224年九月上山。

而現在，已經是東武歷3226年的二月。

恰好一年半。

期間，他只在去年冬天，年賽過后下山一次，在云山城的‘云府’中，陪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過完了年。

中土世界，每年二月中旬為新年。

“又臨近年關。”吳淵暗道。

今年的下院年賽，剛剛結束。

吳淵，依舊是第一。

連續兩年，他都是云武殿的下院年賽第一。

去年十月的《江州天才榜》，依舊將他列為第一。

忽然。

“吳淵。”一名紫袍子，站在一字涯的另一端上，大聲呼喊。

狂風呼嘯，子的聲音卻極穿力。

“趙師。”吳淵起，一躍而起，一個竄便是十余米。

在普通人眼中驚險無限的一字涯，在他腳下如若平地。

吳淵迅速回到主涯上。

“趙師，有何事？”吳淵微笑道。

來者，正是吳淵剛上山時的指引老師‘趙白凡’。

當然，現在更像是一名‘生活老師’。

“吳淵，你的修煉方式，總是這樣特別，你在這一字涯，都待了十多天了。”趙白凡忍不住道。

“嗯。”

吳淵點點頭:“俯瞰天地，別有一番悟，怎麼，趙師又要和我切磋？”

“我才不，你就是個小怪。”趙白凡搖頭道:“半年前，用相同力量和你手，我還能勝過一招半式，可現在？怕是必輸無疑。”

本不懂吳淵如何修煉的。

進步速度簡直匪夷所思。

吳淵一笑，不做解釋，也沒法解釋，難道說自己戰斗技藝早就媲宗師？

不過。

正因吳淵所展出的驚人進步速度，橫云宗高層，從未干預過吳淵修煉，滿足了他的近乎一切要求。

這是吳淵最滿意的一點。

而隨時間流逝，和宗門一位位老師、護法、長老接，吳淵對‘橫云宗’的歸屬也比剛上山時，強上了許多。

“趙師，你來尋我，總歸是有事吧，直說。”吳淵道。

“自然。”趙白凡連道:“是莫長老，他即將下山歸鄉，明天就要走，特讓我你，同你告別。”

“莫師？”吳淵點點頭:“行，走吧。”

……

莫長老的居所，是建在云山中央的一座超大型宅院，很規整的一座庭院。

吳淵和趙白凡，迅速趕到了這里。

“莫師。”吳淵恭敬行禮。

這一年多的教導，莫景塵所指點的，雖幫助不大，可他一生的‘戰斗經驗’，同樣給了吳淵許多啟發。

尤其是自半年前開始，每隔三五天，莫景塵就會來指點吳淵一次。

無論吳淵有多收獲。

莫景塵，的確稱得上‘盡心’。

兩人脾，也較為對付。

“坐吧。”莫景塵微笑道，相比一年多年，他面容更蒼老些了。

幾人坐下。

“吳淵，我已向宗門遞辭呈，歸鄉養老。”莫景塵緩緩道:“我已近百歲，下山之后，估計就不會再回來，所以，特來見你最后一面。”

吳淵聽著。

“你，是我教導過天賦最高的弟子。”莫景塵道:“雖僅僅一年多，可單論戰斗技藝，你已到‘剛’，差我的，也只是經驗，想來最多三五年，就能夠趕上我。”

“這般進步速度，簡直匪夷所思。”莫景塵慨:“典籍上，曾說武王三十歲登臨天榜，我自小認為只是史家虛言。”

“可見到你，我不得不承認，世間，是有天才的。”

“全賴莫師指點。”吳淵道。

“別抬舉我。”莫景塵笑道:“我你來，也非只說些客套話，作為你的‘技藝老師’，臨走前，送你一份禮。”

說著。

莫景塵遞給一卷書。

吳淵連忙接過，掃了眼封面，是《‘百浪’》。

“這？”吳淵出疑神。

“你閱覽過不籍，我也讓你修煉了不刀法籍。”莫景塵道:“可尋常籍，都只是悉‘刀’本，當你到剛，也就意味著快要走出自己的路了。”

“同時，你素質雖尚弱，可武道技藝夠高，可以修煉一門了。”

“？”吳淵有些‘好奇’。

“吳淵，，實則是一種特殊籍。”一旁的趙白凡解釋道:“一般都是宗師高手，通過對的特殊發力，使實力短時間迅勐發……”

趙白凡的解釋，讓吳淵迅速明白。

所謂，實則就是類似自己所創《千山》《幽行》的那一類籍。

“這一門，是我當年以百萬貢獻點，請雨太上據我特，為我專門所創，今日，我就將它傳授給你。”莫景塵道:“不一定適合你，但你可以參考一二，應該能發揮一定效果。”

“我明白，多謝莫師。”吳淵道。

“不過你且記得，非生死時刻，不要用。”莫景塵鄭重道:“等你將來到宗師之境，應該能更快創出獨屬于自己的。”

“當然，等你到宗師時，或許會得到，倒也不算什麼了。”

“？”吳淵好奇問道。

“我也只是聽聞，告訴你也無妨，是地榜宗師所創，尚屬人道范疇。”莫景塵笑道:“而之上，則是，又被稱為神、仙、是天榜高手創出，并傳給人道領域強者的。”

神？仙？

天榜高手所創？

吳淵眼前一亮，他冥冥中有所覺，一個全新的領域，似乎在向自己敞開，

“，據說非常可怕，可令使用者實力暴漲。”

莫景塵道:“但超越九品的天榜高手，乃是超凡，和我們這些凡俗生靈有本質區別。”

“所以，武者想要施展，代價非常大，輕則重傷，輒殘廢，死都有可能。”

“故，被稱之為！”莫景塵唏噓道:“一般來說，只有地榜高手才能較為安全施展。”

吳淵點點頭，默默記下。

這是他之前所不了解的信息。

“行，就說這些吧。”莫景塵笑道:“吳淵，老頭子我大約還有十幾年好活。”

“希。”

“我閉眼前，能聽到你地榜的消息，你有這個潛力。”莫景塵鄭重道。

親自教導過吳淵，他認定吳淵有非凡天賦。

……

獨自回到自己在云武殿的庭院中。

吳淵翻閱了一遍《‘百浪’》，的確和自己所修煉的《千山》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更細些。

可以借鑒一二。

“這位雨宗師的境界，應該比前世的我，要高出不。”吳淵做出判斷。

不過。

來到中土世界的兩年，吳淵同樣在一直苦修，長時間的觀‘黑塔’，讓他的神魄飛速壯大。

反應在修煉上，他的進步速度，遠超前世。

放下籍。

“練練拳。”吳淵站在演武場中央，慢慢修煉著拳法，一一招一式，凌厲非凡，力量如同流水般。

他沒有刻意制自己的實力。

演武室，已形了殘影！

不過。

如此恐怖的速度、力量發，沒有引起毫音聲。

就仿佛空氣阻攔毫不存在。

“控境第一重，是知！”

“控境第二重，是融！”吳淵眼神澄澈:“融風，空氣便不再是阻礙。”

“融水，水流便不再是阻攔。”

“無聲無息，明明是同樣的力量發，威力卻大得多，且匿更可怕。”

這，才是吳淵在云山修煉一年多，最大的收獲。

“轟！”

最后一拳。

轟擊在半空中，轟出了巨大而低沉的音聲，就仿佛炸了一聲，幸好是獨棟庭院，隔音又好。

也幸好吳淵知四周，確認方圓百米無人。

“單臂拳力，十一萬斤力。”吳淵微微一笑，默默道:“不知，現在的我，全力發下，能在人榜中排多？”

“大半年沒有融合霧氣，也不知，再度融合霧氣，實力能提升到什麼程度。”

“是時候下山，尋找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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