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
「太上。」張長生、古忘恭敬行禮。
「和我說一說,都發生了什麼事?」雨太上站在庭院,聲音依舊溫和:「每一點每一滴都說來,不要任何信息。」
庭院,僅有他們三人,
「太上,我先說吧。」張長生道:「今日,我和古殿主一直駐守在吳淵府邸兩側……」
時間流逝。
張長生和古忘分別講述了一遍他們所聞、所見。
同時。
古忘也將自己下達的應對策略陳述了一遍。
「不錯。」
雨太上頗為贊賞看了眼古忘,慨道:「古忘,真要論起來,你倒比陸更適合宗主之位。」
「太上說笑。」古忘微微搖頭:「擔任殿主,就已夠煩心。」
雨太上微微點頭。
頂尖高手,各有追求,有些希榮華樂,有些則追求武道巔峰。
不同的追求,往往有不同結果。
「說一說你們的判斷。」雨太上輕聲道。
并沒有先說自己的思路,而是想聽聽兩位頂尖高手的想法。
「還是我先說吧。」
張長生鄭重道:「第一,王荒宗師和齊宰他們三位頂尖高手,從死亡地點、大戰地點來看,大概率是來刺殺吳淵的。」
「云山府,除了吳淵,再
沒有值得一位宗師出的目標,許輝雖耀眼,可還不至于讓大晉如此不要臉皮。」
雨太上點頭:「繼續說。」
「第二,先行刺殺的,應當是齊宰他們三位頂尖高手,結果被暗刀宗師察覺,全部擊殺。」張長生道:「三位頂尖高手死,王荒宗師暴怒出手,和暗刀宗師激戰一,最后被暗刀宗師擊殺。」
「這是弟子的推想。」張長生道。
「你認為,暗刀,為何會恰好在吳府附近?」雨太上平靜道:「且恰好察覺到三名頂尖高手刺殺吳淵。」
「弟子懷疑,暗刀宗師,在暗中保護吳淵。」張長生鄭重道。
「吳淵呢?」
雨太上輕聲道:「若按你的推測,吳淵本不會被擄走,他應該一直在府中。」
「以吳淵的技藝境界,真躲過我和古殿主的探查,倒也……有可能。」張長生略顯遲疑道。
「不對。」
雨太上搖頭否認:「若暗刀暗中保護吳淵,吳淵離府的同時,暗刀應該也會跟隨吳淵離開吳府才對,為何能早早擊殺三名頂尖高手?」
「按吳淵的說辭,他閑逛的方向,巧合和宗師大戰反方向。」
張長生啞然。
「會不會,真是巧合?」張長生忍不住道:「暗刀和吳淵沒有關系,真只是巧遇到大晉帝國高手刺殺吳淵?」
雨太上微微一笑,直接看向古忘:「古殿主,你說說。」
張長生也看向古忘。
「太上,若只有今天的事,或許真的都是巧合,吳淵巧出門。」
「暗刀宗師巧遇到大晉高手,因大晉懸賞舊怨殺了他們。」古忘輕聲道:「可是。」
「在太上還未來時,我將過去數年,暗刀和吳淵的行蹤進行了重疊對比。」
「吳淵在離城時,暗刀第一次現,破滅烈虎幫,奪楚江令。」
「吳淵前往南夢途中,遭到歸羽宗刺殺,曾有報告,有暗高手相助,但隨行保護的古紀無法尋到其蹤跡。」
「吳淵在南夢武院時,暗刀又一次現,擊殺了兩名高手。」
「再后來,吳淵回離城途中,曾在離城約百里的渡口停留,那一夜,暗刀再次現離城,大殺四方,陳堂如、王柱山、離城鎮守將軍死。」
「巧,離城鎮守將軍「徐守翼」,還和吳淵有仇!」
「再后來,暗刀長期未現,而吳淵下山闖江湖期間,不久發云江之戰,暗刀宗師名震天下。」
「這大半年來,各方沒有暗刀宗師的蹤跡。」
「直到今日,吳淵遭遇刺殺,暗刀再度現,大戰王荒宗師期間,吳淵又巧消失。」古忘輕聲道。
張長生聽得目瞪口呆。
他只想到今天的事,哪里會想那麼深,那麼遠?
「長生,多向古殿主學習。」雨太上微笑道。
「太上說笑。」
古忘笑道:「我為監察殿殿主,負監察四方之職,自然要將各方訊息爛于心。」
「說出你的判斷。」雨太上道。
「兩種可能。」古忘輕聲道:「第一,暗刀是位神恐怖的高手,他暗中發現了吳淵的天資,收為徒,一直暗中保護。」
雨太上輕輕點頭。
「但我認為,這種可能較小。」古忘道。
「為何?」雨太上道。
「從報來看,暗刀的實力,是逐步展的,越來越強。」古忘道:「對一位宗師高手來說,這本沒必要。」
「其次,天下間,的確沒有和暗刀類似的地榜宗師。」
「以暗刀今日展的實力,完全能帶吳淵離開,沒必要讓其進我橫云宗。」古忘說道。
雨太上輕輕點頭。
已被古忘的推測說服。
「你的第二種可能,是什麼?」雨太上問道。
「暗刀,就是吳淵!」古忘吐出了六個字。
字不多,可蘊含的意義卻足以震撼整個天下。
「暗刀,是吳淵?」張長生目瞪口呆,本能道:「不可能!」
雨太上靜靜聽著。
沒否認,沒肯定!
「的確不可思議。」
「若如此推測,十四歲時,吳淵就有一流高手實力,十六歲媲宗師,十七歲媲大宗師。」古忘搖頭唏噓:「可是,暗刀的實力長,和吳淵的天賦實力逐步展,又近乎一模一樣。」
「同時,這亦能解釋,為何暗刀實力滔天,卻明明沒有好的戰斗神兵。」
「再結合之前種種巧合。」
「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古忘緩緩道:「最終剩下的一種可能,再不可思議,亦是真相。」
張長生聽得為之震撼。
他有些難以接。
十七歲的大宗師?
「就算是傳說中的武王,也沒有這般逆天嗎?」張長生忍不問道。
「兩者差不多。」古忘淡淡道:「武王二十歲接武道,軀定型的況下,三十歲登臨天榜。」
「那只是傳說。」張長生搖頭。
「傳說,未必不真,只是超出常人認知。」古忘平靜道。
張長生啞然。
「這件事,到此為止。」雨太上忽然開口,盯著張長生:「長生,有關古忘的所有推測,你必須全部忘記!可明白?」
「明白。」張長生連點頭,他知事關重大。
「古忘。」
「你立刻前往監察殿,修改吳淵的一切記錄報。」雨太上道:「遇歸羽宗刺殺時有暗高手,還有他之前下山闖,務必全部去。」
「同時,尋到相關人員,盡皆讓他們保。」
「是。」古忘連點頭,他明白雨太上的意思。
「另外。」
「我橫云宗,明面上否認暗刀為我橫云宗宗師。」雨太上輕聲道:「可暗中,散播消息。」
「讓各方都認定,暗刀,是我橫云宗世的一位宗師高手,并出他年不過四十。」
張長生錯愕。
「太上,你的意思,用暗刀的份,吸引天下各方勢力的注意力,為吳淵做遮掩?」古忘眼前一亮。
「三十多歲的大宗師,很耀眼,可不至于令人瘋狂。」
「十七歲的大宗師?」
「一旦暴,天榜殺來,誰都擋不住。」太上輕聲道:「對了,王荒敢在我云山府暴起殺人,死有余辜。」
「擬一封國書,昭告天下,聲討王荒和暗刀破壞地榜宗師規矩。」
「同時聲明,一切過錯,皆在大晉帝國。」
「擬第二封國書,言明云山城損壞巨大,要求大晉帝國向我橫云宗賠償白銀三億兩!」雨太上吩咐道:「務必令天下十三州盡皆知曉。」
「弟子明白。」
古忘微笑應道:「我立刻去尋宗主,將這些事辦妥當,定要天下都知曉大晉當賠償我橫云宗三億兩白銀。」
他明白雨太上的意思。
這些雷聲鬧的越大,聚集在吳淵上的目便會越小,乃至徹底去。
至于是否得罪大晉?
笑話!
對方都派宗師來刺殺,難道還有緩和余地?雙方大戰遲早會發!
一旁張長生聽的越來越蒙。
三億兩?
在他看來,暗刀和王荒大戰,造的破壞雖然大,可千萬兩白銀的損失都往多說了。
「行,都記得我說的,各自去辦吧。」雨太上輕聲道:「我去見見吳淵。」
「是。」
……不久后,吳府。
「弟子,見過太上。」吳淵恭敬行禮,心中略有忐忑,他只知對方同古忘、張長生流過。
可容?
無從知曉。
「今日大戰,倒是將你驚擾。」雨太上慨道:「幸好,有暗刀宗師,將大晉的宗師斬殺。」
「宗師死?」吳淵一臉「震驚」。
「嗯。」雨太上點頭道:「死者,名為王荒,你應當聽說過。」
「錦王荒?」吳淵恍然,旋即「好奇」道:「他來云山城干什麼?」
「殺你。」雨太上吐出兩個字。
吳淵一臉錯愕,出一驚懼神。
仿佛被嚇到了。
「哈哈。」
雨太上忽然一笑:「行,吳淵小子,我就不嚇你了,王荒他們的確是為刺殺你而來。」
「得大晉用宗師刺殺,你足夠自豪。」
「弟子惶恐。」吳淵連道。
「行,暗刀宗師神龍見尾不見首。」雨太上笑道:「能讓他救你一命,是你的福氣。」
「不過,不能指還有第二次福氣了。」
「先隨我回山吧。」雨太上微笑道。
「是。」吳淵連低頭應道,他心中卻有諸多念頭升騰起。
雨太上說的,幾分真幾分假?
真沒懷疑自己?
會不會誆騙自己?
可是,從雨太上的神,吳淵沒察覺出一異常來,自然不愿輕舉妄。
很快。
吳淵就跟隨雨太上離開了吳府,直往云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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