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軍被撤回后,曹才知道趙云、呂布、張繡和陳到都參與了其中。
這是讓他頗為意外的,其他人還好說,竟然連呂布都參與進來,這老小子如此惜命昂兒竟然也能調他玩這種九死一生的游戲,不錯啊。
對于這個結果,曹還是很滿意的。
當然了,這場大戲還要唱下去,他們四個人也需要知道做事是要付出代價的,免不了要為獄友的。
陳群的府上,這一夜大擺宴席。
說是大擺宴席,其實也就是四個人的盛宴。
曹丕、陳群、司馬懿和鐘繇。
其實,潁川一脈里不止是他們這幾個人在暗里支持曹丕的,還有杜襲他們幾個。
不過那些人的態度多有些曖昧不清,這種慶功宴上,自然是不會把他們拉過來的。
“來,我先敬仲達先生一杯,如無先生的奇謀妙計,便無今日之大勝啊!”
曹丕覺得,今天是他活了十八年最開心的一天了。
過去的幾年,他是很羨慕曹昂的,擁有著統軍隊的權力,名天下的麒麟才子做先生,妥妥曹氏接班人的待遇啊。
今天這一遭就算是千年道行一朝散,即便他與其他的弟兄都是帶著庶出的份,或許過個幾年,也會有競爭對手,但是有司馬懿在,他覺得自己很穩了。
陳群和鐘繇也很開心。
對于他們而言,曹丕上位,潁川一脈必然能風頭無兩,甚至是超越曹打天下期間荀彧在朝時的勁頭。
陳群作為曹丕最忠實的擁護者,三公總該可以預定了吧?
作為為子報仇的同時,還是設計典默的執行者,鐘繇也在為鐘家未來閃閃發亮的前程而興。
四人一飲而盡后,陳群便接著說道:
“賢弟此招確實堪稱妙,起初我還想著公子把地圖的事捅出來,魏王怎麼也得給典默一點打了吧,可我也知道,再怎麼打,終歸是不至于撕破臉。
你這一手安排就不同了,生生把地圖的事跟龍脈紫氣結合,這放在任何一位掌權者面前也是不能容忍的。”
“不過這大公子怎會如此的莽撞,竟然敢私自調林軍和陷陣營,他也不想想魏王是何許人,他在許昌,誰能掀得起風浪呢?”
放下酒杯的鐘繇嗤笑著搖了搖頭,“跟著麒麟才子這麼多年,也沒見
學得什麼心城府。”
崇尚儒學、信奉禮仁治國的鐘繇當然是不能理解行伍里的袍澤之。
事實上,世家更多的時候也確實扮演的是無工人的角。
在他們的眼中,甚至于換一個主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對于曹昂的行為,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公子,典默呢,也被關大牢了嗎?”司馬懿問道。
“沒有,只是將他幽閉在了典府。”
從頭到尾曹丕的對手就只有曹昂一個,對于典默,他并沒有像鐘繇那樣的私仇,如果可以,他甚至希自己上位后邊能有這樣的人才輔佐的。
“如此大逆,怎會幽閉了事?”司馬懿的眉宇間彌漫著一不安,這太不尋常了。
連堂堂未來繼承人的嫡長子都被打天牢了,一個外姓人怎麼可能置事外,司馬懿的心底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
“先生不必多慮。”
曹丕了手后,淡然道:“這事我問過父王,父王說暫時留著他的小命還有點用,一者是要通過他來聯絡益州的應,畢竟他們之間的聯絡方式我們并不知道;
第二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典默輔佐我父王多年,在軍中也有著錯綜復雜且深固的人脈,貿然手,恐會引起兵變。”
見他還是一臉不安,曹丕又補充道:“沒事,父王說了,秋后會一并問斬的。”
還有三個月...
司馬懿眉心在一團,微微頷首,但愿是自己多慮了吧。
“大公子也會一并被問斬嗎?”陳群一面站起子為曹丕斟酒,一面頭也不抬的問道。
曹丕輕嘆了一聲,搖搖頭,“這一節父王沒有說。”
隨后,他環視了一圈三人,沉聲道:“這也是今日與諸位聚首的原因,大兄自便深得父王喜,多年來又一直帶在邊東征西討,我是擔心若是大兄低頭認錯,父王會了惻之心,網開一面。
一旦留下了大兄的命,川后父王必定會找張松了解況,這件事可能就會橫生枝節了,所以,我們必須在父王川前,把大兄...”
他眸子惻惻的瞥著眾人,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
打蛇不死蛇上的道理曹丕是懂的,這件事既然已經做了,就必須要一擊斃命。
“公子的意思,是否準備去找那人啟用
最后的計劃?”
陳群凝神看著曹丕,見后者重重點頭,他才瞇著眼道:“此事一出,大公子的命應該是保不住了。”
曹丕沒有搭話,只是用商量的眸看向司馬懿。
“公子,在下以為太快了一些。”
司馬懿沉思了片刻后,搖了搖頭,面難道:“要知道,今日之前大公子在魏王的心中還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不大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最好的辦法還是要等下去,看著風向行事。”
曹丕當然明白司馬懿是什麼意思了。
若是曹并沒有心慈手,或許他們就可以省下這個功夫,畢竟做這件事的賭太大了,稍有不慎他們都會被牽連進去。
若是曹真的念及父子之放了曹昂,那他出來之后生出了報復之心,做出這樣的事,也就合合理了。
不得不說,司馬懿的大局觀是上佳的,這樣的安排也確實無懈可擊。
曹丕站起來,在房來回踱步了兩圈后,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便聽先生的吩咐,不過...”
他又重新坐下,目冷凝的看著司馬懿,“如今典默被幽閉,大兄下了獄,是接近那人最合適的時機了,我打算明日便去找他,先把他給鎮住了,未來就算大兄真的僥幸出獄,這件事辦起來也不至于停滯太久。”
盡管是有些心急的,但司馬懿覺得這話說的也確實沒病。
這件事,不管怎麼做都有風險,但現在這個時機下手,無疑是風險最低的時候。
他深吸了一口氣后,定神道:
“公子務必要循循試探,此人雖是反復無常的諂小人,可未必有膽量參與這等大事,他若不從,公子還需準備后手才是。”
嫡長子垮臺了,許昌城里的風向應該是會倒向曹丕的,以他現在的實力,暗殺一個人不會太難的。
曹丕拿起酒杯在鼻頭下聞了聞,笑道:“仲達先生盡可放心,我開出的條件,他是拒絕不了的。”
“哈哈,那便預祝公子馬到功了,來,我等共敬公子一杯。”陳群拿起酒杯后,司馬懿和鐘繇也提杯敬向了曹丕。
一杯下肚,曹丕的心里更加的了。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大哥啊,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人怎可與天斗。
想到這里,他不由的快意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