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霍旬像是被人欺負了似的，低沉的聲音里夾雜著一委屈。

霍旬當然不是委屈于靜姝撥他，而且委屈于靜姝在外面撥他。

今天師父可還在家呢，他要是在院子里鬧出什麼不該鬧出的靜，沒準師父會拿鞭子人。

現在于靜姝這樣，實在是太考驗他定力了。

“怎麼了，霍大哥？”

于靜姝佯裝不知道，壞心眼地湊近霍旬，的瓣幾乎要蹭到對方的臉頰，心想：

誰讓他每次一到這種事的時候，就像狩獵者一樣，兇狠又霸道，今天趁著機會，也欺負欺負他。

霍旬覺今天的阿姝和平時不太一樣，在他的認知里，人是很會調戲男人的。

因而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出一個而合適的詞匯，來描述于靜姝的行為。

于靜姝著霍旬手臂的小手并沒有回去，反而順著霍旬的紋路，游走到上臂，上還不忘了欺負霍旬，“霍大哥，你怎麼不打水了？我還要澆菜地呢！”

霍旬的結滾了一下，嗓子干得厲害。

他覺得現在需要澆水的是他自己。

按理說，在這種場景下，他本該忍無可忍，把自己的小對象抱進屋里狠狠欺負一頓再說。

但一來李老太太在家，二來霍旬自己，也很好奇于靜姝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其實對于霍旬來說，和于靜姝在一起，他并不需要對方一直展示自己那些被大眾認可的優點。

霍旬遠比自己想象得更貪心，他想看到完整的于靜姝，所有不能對外人展示的，無論是優點還是缺點，無論是離經叛道的想法，還是驚世駭俗的行為，他都全盤接。

所以他也想知道，這個時候的阿姝，會有多麼“壞”。

這樣想著，霍旬接下來的行為，就表現出了對于靜姝的默許和縱容。

于靜姝看著霍旬默默地握轆轤井的搖桿，重新開始打水，眨著水汪汪的桃花眼，角藏著一壞笑，將小手從肱二頭，緩緩移到了的位置。

霍旬的丹眼難以置信地瞪圓了，表看起來有些稽可笑。

“繼續呀，霍大哥。”于靜姝憋著笑，氣地皺著鼻子說道：“水還沒打上來呢！”

說著，手就一路向下點火，向了自己最喜歡的腹。

此時此刻，霍旬終于知道坐懷不為什麼是個語，而且流傳至今了。

因為真的太難了。

霍旬的眼神暗沉一片，涌著不能為外人道的緒，恨不得于靜姝的手能再往下下去。

只可惜于靜姝的手停在了腹上，再沒有挪位置。

他想：

如果阿姝能夠讀心的話，肯定會被他此刻的想法嚇跑的。

本不清楚他想對做多過分的事。

種菜那天發生的，本不足以實現他心想法的百分之一。

終于，轆轤井里的水打了上來，但卻可疑得只有半桶，本不像是霍旬平時干活的效率。

于靜姝欺負完了人，就想溜之大吉。

“水打好了呀！那霍大哥你幫我澆菜吧！我……”

“一起去。”霍旬握住那只作的小手，另一只手拎著水桶，不由分說地把人拉到了菜園。

察覺到自己有些“玩大了”的于靜姝終于乖了起來，跟著霍旬來到菜園的時候，臉上的表比小白兔還要純良。

“霍大哥，你生氣啦？”

霍旬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沒有。”

“那……”

“你在我旁邊，別人不會往這邊湊。”

霍旬沒好意思直說，要是別人湊近，他就要出丑了。

幾個戰友就在隔壁干活，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們要是發現他一個人，只要往前湊湊，說句話的工夫，就能察覺到他的變化。

到時候……

可真是威嚴掃地。

于靜姝眨了眨眼睛，約反應過來霍旬在說什麼，終于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霍大哥你怎麼這麼可！”

這種撥一下就失態，失態了還知道害臊的純男，真的是七十年代限定吧？

霍旬有些錯愕地看了于靜姝一眼。

可？

除了，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會把這個詞用在他上。

那種覺就像是大灰狼發現了一只小白兔，拳掌準備把小白兔吞吃腹的時候，小白兔卻跳起來，親吻了一下大灰狼的鼻尖。

霍旬挲了一下于靜姝的小手，心想：

只要高興，讓他做什麼都好。

兩人在菜園子里澆水，氣氛一時還溫馨。

只是沒過多久，林家小五林芝就跑了過來。

林芝跑來的時候，手里還拎著一個小桶和這邊煮餃子用的笊籬，興沖沖地朝于靜姝喊道：“姐，去抓蝲蛄！”

于靜姝歪著頭，一臉納悶，“蝲蛄？那是什麼？”

“是一種小龍蝦。”霍旬看著于靜姝的側臉，語氣有些復雜地說道。

小的時候霍老漢和趙娟經常循著由頭打他，還不給他吃飯，那時候他還沒跟著李老太太學功夫，春夏的時候得不了，又沒什麼工，就會去河里蝲蛄蝦，用一個半舊的陶罐煮著吃。

其實對于霍旬來說，蝲蛄蝦并不是好吃的東西，畢竟那時候他沒有什麼調料可用，只能水煮，這東西又是河里的產，吃起來難免有點腥味，本又，之所以吃也只是為了果腹。

不過這對霍旬來說并不是什麼愉快的事，自然就沒必要告訴于靜姝了。

“這邊的河里還有小龍蝦？”于靜姝一臉興，“那我們也可以去捉，帶回來之后做油燜小龍蝦！一個蒜香的，一個麻辣的，一定很好吃！”

林芝低頭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油燜”是什麼做菜方法。

這年頭別說是鄉下，就是城里飯店，也有“油燜”兩個字打頭的菜。

畢竟糧油都是有額度的，城里戶口的一個月也只有四兩油，鄉下的則大多要靠每年分糧食分得的大豆和年底分的豬，幾乎是沒有人舍得用那麼多油，做一道沒什麼的小龍蝦的。

也只有村里的孩子們，才會特地去河里捉這種蝲蛄蝦，每次捉得也不會很多，回家還要纏著大人許久，才能讓對方舍得一點油，把蝲蛄蝦理干凈，干煸著吃。

至于油燜……

那完全是想都不用想。

于靜姝回屋了方小檀，兩人拿著工，跟著一群半大孩子，跑去河邊捉蝲蛄蝦去了。

小tips：

蝲蛄蝦，又稱東北小龍蝦，外觀上和我們現在吃的小龍蝦區別不大，一般生長在比較清澈的河水中，五月份就可以捉了，這種蝦對水質要求較高，可食，胃磨石可做藥材。

這種小龍蝦作者是從老一輩人那里打聽到的，據說以前東北的河里到都是，但后來因為農田開始使用農藥，初期農藥瓶管理不善，所以很多蝲蛄蝦都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