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老太太這話說了沒多久，村里的婦就開始結伴去大河洗裳去了。

因為這邊冬天寒冷，被子和棉都比其他地方要厚得多，有的大件春天水冷用手洗不，就會留到夏天，拿到河邊洗。

這時候每家每戶都會帶著一個大洗盆，把服、棉被、厚線毯用河水泡上一會兒，然后著腳進去踩，把里面的灰都踩出來，倒掉臟水再反復幾次，再厚再重的裳被褥也就都洗干凈了。

于靜姝和方小檀自從搬去了老薛家，換洗的被褥也多置辦了幾套，被罩床單不多久就換洗一次，里面的被芯也不臟。

但因為覺得這事兒好玩，兩人也把自己冬天的被褥翻了出來，還把軍大也找了出來，跟著一起去了河邊。

有不孩子也借著機會，跑出來玩水。

于是全村人一下子跑出來了小半，男的在上游抓魚，的在下游洗裳，小孩子則兩頭來回跑，一會兒去幾條小魚，一會兒去幫忙踩踩裳，高興得像過節一樣。

“我聽村里老人說，每年村里組織抓魚，都能抓到不大魚，村里有個厲害的大爺，以前還抓過七斤多沉的大鯉魚和能在臉盆里繞一圈的大鯰魚呢！”方小檀踩著盆里的被子，和于靜姝閑聊。

這時一個嬸子說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老黃歷了，這些年可沒聽說誰抓著那麼大的，人家都說那兩條大魚不知道都活了多年了，再想著也難了。”

說完，那嬸子還有點懷念地說道：“你們還管他大爺，我那時候都得管那人大爺呢！我們家當時還分了個大魚頭，煮了鍋子燉豆腐吃，老香了！”

于靜姝下意識問道：“村里還有這麼厲害的爺爺呢！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嗨！人都不在了。說起這事也玄乎，那大爺平時就整這些魚、打獵的事兒，結果有一次去了山里，就再沒下來。一群人跑到山上去找，就發現他躺在雪窩子里，人都凍了。我家掌柜的當時也在場，說是大脈讓弩給穿了，也不知道是了誰的陷阱了，還是上壞人了，愣是流流死了！”

另一個嬸子在旁邊嗔怪道：“你跟人家孩子說這嚇人事兒干啥？都過去十多年了。”

“這不話趕話提起來的嘛！當時村里還有人說是大爺抓了老龍王的兩個手下，得罪了老龍王，才讓它給收走了，嚇得我好長一陣子都不敢吃魚！”

“凈瞎說，得罪龍王他咋沒死河里，反倒死山上了？依我看，那就是有人架了弩抓山貍子，結果讓他給了，一下扎大脈上了。下陷阱的人看出了事，不就不敢出來認了嘛……”

村里幾個婦越說越來勁，把村里這麼多年的“恐怖故事”都說了個遍。

什麼人半夜死在稻田地了、誰家老頭因為不小心撞見兒媳婦上廁所，臊得跑去歪脖子樹下上吊了、還有誰家的孩子跑出去找不見，過幾天發現人悶死在荒廢的院子里了……

諸如此類的事，幾乎每個村子都有，有好打聽的婦，連周圍幾個村的命案也都知道，給于靜姝和方小檀聽得大夏天渾發涼。

等們服洗得差不多了，男人那邊也已經抓了不魚了。

霍旬提著一桶分得的魚，過來找于靜姝一起回家。

“分了幾條半大的鯰魚和鯽魚，鯉魚和草魚分了一條大的，剩下都是老頭魚、泥鰍和穿釘子。”

霍旬看于靜姝探著腦袋往桶里看，就站在旁邊教認這邊的河魚。

這時于靜姝看村里婦都走遠了，才低聲問道：“霍大哥，你們有沒有調查過附近幾個村陳年的案子？我剛才聽村里的嬸子聊天，發現十幾年前，附近幾個村好像有不人出了意外呢！”

霍旬確實查過不過去的事，但一般況下，除了追查已經明確份的敵特，大多數時候，也沒人會把調查的時間線拉到十幾年前那麼長。

畢竟很多敵特都是東躲西藏的，能一下子潛伏十幾二十年的極。

要是附近真有個潛藏了這麼多年的敵特，還發展了那麼多的下線，調查的難度可就大大增加了。

霍旬的目閃了閃，約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追查那個老太監的份這麼久，卻遲遲查不到任何線索。

這邊的村鎮外來人口很多，早二三十年的時候，亮珠鎮還沒有興辦起來，周圍幾個村加起來也不過才幾百人，剩下的人，基本都是陸續從外地搬過來的，有的是東北其他地方的人，有的是山東人，還有一部分是安徽人，祖上有什麼人，是干什麼的，本沒人清楚，全憑搬來的人一張。

要是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有敵特生活在附近，那麼霍旬幾人需要追溯的東西，就真是多到一時半會兒理不清了。

好在霍旬現在起碼清楚地知道，敵特的大本營很有可能就在東興村，確定了調查的方向，否則還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馬月呢！

“這件事我會去查，你在村里不要主打聽這些事，以免被有心人發現，對你不利。”

上次何霞作妖，于靜姝就借著機會幫助了霍旬幾人良多，霍旬也不希和抓敵特的事牽扯太深，給帶來危險。

“都是嬸子們閑聊說起來的，我中間都沒怎麼上。”于靜姝解釋了一句，等霍旬把服擰干了，就要和他一起把洗好的服拿回家。

這時宋志飛從遠跑了過來，大喇叭似的嚷嚷道：“工農兵大學生選出來了！”

自從出了徐逸春被抓的事之后，知青院很是消停了一陣子。

加上最近事多，于靜姝都快把工農兵大學生名額的事給忘了。

眼下都八月中旬了，再過一段時間大學都開學了，可不是得把選中的人公布出來了嘛！

不過看宋志飛的樣子，選上工農兵大學生的人肯定不是他自己，否則再怎麼厚臉皮的人，也不可能滿村宣傳自己選上大學生的事。

實在猜不出選上的人到底是誰，于靜姝便問道：“選中誰了？”

方小檀也追問，“快說呀！”

“就知道你們和我一樣猜不著。”宋志飛笑嘻嘻地說道：“選中的人是吳曉曼。”

“是？”

于靜姝和方小檀都有點驚訝。

們還以為被選中的人會是許勝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