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猴子一直盯著馬志海的向，霍旬本想回運輸隊，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新發現，結果半路上就被村里一個嬸子攔住了。

那嬸子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求霍旬開車帶和孩子去鎮醫院。

霍旬看心急如焚的樣子，就跟著一起往回走。

這時孫大夫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說道：“人找來了？快把孩子送鎮醫院去吧！這病在咱村里治不了。”

這年頭一般沒有大病大災的，很有人會去醫院花那筆錢。

那嬸子本來就心焦，一聽孫大夫的話，眼淚都下來了。

“天生窮的命，今年好不容易日子好過點了，咋就攤上這麼個事啊！”

說得像是天要塌下來了似的。

霍旬平時不跟這些嬸子打道，也不接話，就跟著孫大夫一起進了屋里，把生病的孩子抱了出來。

孫大夫跟在旁邊解釋，“聽著心跳不對勁，而且這孩子之前還吐黃水，沒準就是那個啥克山病。”

霍旬聽見這句話，瞬間有種不太好的預。

幾人先帶著孩子去了運輸隊，把孩子安置在后車斗上躺著。

村里嬸子自己也爬上后車斗看著孩子，霍旬才和猴子鉆進車頭，開車去了鎮上。

路上，猴子嘆了口氣，說道：“這陣子太忙了，還真是把這事給忘了，我說馬志海怎麼費那麼大勁兒，把陳老四安排進鎮小學！”

克山病一般都是集中發的，村里一旦開始有人生病，往往就代表著后續還會有更多類似的病人。

這種事，是誰也防不住的。

而且克山病的患者以孩子和生育期婦居多，鎮小學那麼多孩子，之后一段時間，恐怕會出不患者。

到時候學生父母來學校，或是請假，或是接人，進進出出的，學校的人流量就會猛增。

鎮上人手畢竟沒那麼充足，沒辦法一一排查，馬志海的那些未暴的同伙如果混在中間做點什麼，霍旬幾人也很難察覺。

“事已至此，只能隨機應變了。”

其實霍旬幾人以往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的困難和挫折要比這次多得多，只不過因為這一年來一直都比較順利，才會覺得這次的疏忽格外讓人失。

畢竟追查敵特的過程中，大家的目都集中在東興村的主謀上，誰也沒能及時想到，克山病這種突發因素。

與其說這是個疏，倒不如說這是個意外。

幾天后，事的發展果然像猴子預想的那樣。

病人越來越多了。

利業村因為今年有了副業隊，不人家都有了額外收，吃得也好了，患病的孩子比別的村子。

可即便如此，靠孫大夫一個人也是忙不過來。

因為這事，縣里還特地派了一些醫生和護士，到各村支援。

各村的大隊，也都單獨騰了一個院子，充當村里的臨時醫院。

林家小五這次沒有得病，但年紀小、弱的小六卻依舊患了病，只是病的程度，遠不如書中描寫得那麼嚴重。

由于這段時間患病的人實在太多，縣里支援的人不夠用，鄉下又正值秋季搶手，本騰不出多余的人手，所以流照顧孩子的重擔，就放在了副業隊上。

左右副業隊干幾天活，也只是錢的問題，大隊糧食要是沒收好，卻是整個村接下來一年的溫飽問題，孰輕孰重，當然是一目了然。

于靜姝不知道克山病集中發的原因，詢問醫生，醫生也只表示按理說克山病不應該有傳染，針對克山病為什麼集中發，卻給不出有說服力的理由。

這種況下，副業隊每天都要派人去臨時醫院充當護士，于靜姝也怕萬一有什麼病毒，帶到副業隊制作的服上，造什麼不好的影響，于是就和大隊長商量，把副業隊的活兒暫停一個月，先照顧好村里的患者再說。

這一天，排班到于靜姝、方小檀以及副業隊五六個婦來臨時醫院照顧病人，于靜姝照常用酒消了毒，才進了病房。

一進病房，就看見一個眼生的護士，正在整理鎮上送過來的藥品，于是就悄悄去問孫大夫，“不是說縣里人手不夠用嗎？怎麼還特地加派了人過來？”

孫大夫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加派的，是換的，派來的護士有個新手，膽小，前兩天不是有個孩子沒搶救過來……就把人給嚇著了。我不好說什麼，但縣里來的大夫看不頂事，就跟上頭打了報告，讓換了個人過來。這小姑娘前兩天才到咱們村里，還別說，干事真麻利，比上一個強。”

于靜姝若有所思地往那個新來的護士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問道：“林家小六也治了許多天了，我記著病得不重，過兩天應該就能回家了吧！”

說著轉就要去小六的床位看看。

這時孫大夫抬頭說道：“別提了，我本來也以為這兩天就能好了，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六年紀太小，弱，這病這兩天看著，倒是有反復的趨勢。”

于靜姝背對著孫大夫，眼神突然變了變，轉回說道：“小六那個病房的藥配好了嗎？不如我順路帶過去讓護士把針打上吧！”

“你說藥啊！那個新來的護士正在配呢！你要去看小六，正好和一路，看著孩子們把針打了。”

孫大夫的話，讓于靜姝的心沉谷底。

之前和縣里派來那位大夫聊天的時候，曾經得到過明確的答復，那就是小六的克山病屬于輕癥，康復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現在小六的病突然反復，村里又臨時換了一個護士，由不得于靜姝不疑心。

只是不明白，小六一個說話都還不怎麼能說得清的孩子，為什麼會有人蓄意謀害呢？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種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先讓小六把特效藥打了再說。

于靜姝整理好表，沖著那名新來的護士走了過去，說道：“你好，我是村里派過來幫忙的，咱們一起去給孩子們把針打了吧！”

說話的過程中，于靜姝的眼睛仔細地在藥瓶里掃視了一圈，最后將視線定格在其中一個裝著藥的小玻璃瓶上。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那個藥瓶的膠塞上，被金屬瓶封劃出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就像是區別于其他藥瓶的標記一樣。

題外話：

有關克山病是否傳染的研究目前還沒有定論，但近些年有研究表明，克山病與一種做柯薩奇B組的病毒染有一定相關。但并非所有類型的克山病，都與這種病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