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慶雖然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但仍舊有些不死心地向驚蟄確認，“你們倆上次指認的確定就是這個老頭是吧？”

“確定啊！這三個人長得又不像，不可能認錯。”

驚蟄的話讓潘慶長嘆了一口氣。

霍旬雖然在隔壁遠遠地看見了這一幕，卻并沒有主詢問。

按照規定，他現在不能參與任務，也不能過問任務的細節。

盡管猴子幾人和潘慶偶爾會“不經意”地把這些給他。

潘慶隔著院子和霍旬對視了一眼，才轉離開了。

霍旬來到老薛家，和于靜姝一起學習高中課本的時候，于靜姝已經從驚蟄那里知道了畫像的事。

別人或許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那個老太監是最大的頭目，但看過原著的于靜姝卻非常確定這一點。

只是萬萬沒想到，人認出來了，畫像上名字卻被人故意寫錯了順序。

本來以為，霍旬這次的任務就要完得八九不離十了，沒準兩個月后，調查結果一出來，他就會回到軍區，兩人可能在高考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經常見面。

正是因為這個想法，才促使于靜姝最近總是抓著霍旬一起學習，怕他到了部隊沒人監督，學習的時候沒有條理，不講究方法，落下進度。

但是看目前這個局面，不抓住那個老太監，霍旬恐怕是走不了了。

畢竟潘慶和派出所的人是明面的人，沒辦法總是出，在周邊的幾個村子探查況。

現在那個老太監就是窮途末路的喪家之犬，這麼多年的心付諸東流……

他怎麼會甘心呢？

一旦老太監決定重整旗鼓，或者臨死前瘋狂反撲，報復社會，霍旬、猴子他們這些在村子里的人，才是第一時間能趕到，制止這一切的人。

最重要的是，前兩天的抓捕行，霍旬幾人并沒有參與，沒有暴份，即便后續的任務當中和敵特肩而過，敵特也未必會警覺。

當然，除了任務本之外，有一件事倒是讓于靜姝高興的。

那就是黎慶珍和的家人得救了。

至東興村和利業村已經被肅清，再也沒有敵特了。

這次的抓捕規模很大，老太監就算報復，也懷疑不到黎慶珍的頭上。

而且回沒有下線的東興村，對于老太監本人來說，也達不到召集人手的目的，只要他不傻，恐怕也不會再回去，等著被村里人舉報。

軍區為了藏猴子幾人的份，還特地安排黎慶珍的表弟，給寫了一封親筆信，讓誤以為敵特這次被抓，是因為上次寫的名單被他表弟舉報給了派出所。

加上黎慶珍在這次抓捕行中本來就起了很大作用，派出所還給發了一筆獎金。

于靜姝和霍旬提起這事的時候，還調侃道：“來找我的時候，還說要把錢分我一半，我沒收。可惜這事不能告訴真相，讓你和猴子他們痛失幾百塊。”

霍旬笑著了于靜姝的頭頂，“雖然最后的抓捕我沒有參與，但調查敵特的事我和猴子他們沒出力，獎金不會的。”

“這還差不多，要是因為你父母的事，把你獎金都取消了，那也太不公平了。”于靜姝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隨后攤開課本，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先把新課學一遍，這些小檀姐在學校都學過了，咱們不看，晚上做題的時候跟不上進度。”

于靜姝說話的時候，霍旬一直專注地看著。

其實霍旬很清楚，于靜姝本不是擔心自己跟不上進度，而是擔心他跟不上進度。

只是顧及他的自尊心，才這麼說的。

不過霍旬也無意破于靜姝對他的這份溫，從善如流地在邊坐下，和一起學起了課本里的新知識。

霍旬心想：

如果沒有于靜姝，他可能永遠也不會接部隊以外的另一番天地。

……

時飛逝，一轉眼，時間就到了臘八，公歷1976年1月8日。

知青們下鄉也有一年零一個月了。

因為今年工廠對燒柴和木料的需求沒有那麼急，加上家家戶戶都因為副業隊的存在多分了一些錢，到了臘八這天，村里打柈子的活也才進行了半個月而已。

而且潘慶和派出所的人前陣子隔三差五就派人聯合各村的民兵隊一起搜山，為了配合派出所，各村參與打柈子的人，也減了不。

盡管如此，搜山的結果也不盡如人意。

向老漢和他那個所謂的“打獵只學了皮”的長子，至今不知所蹤。

其他人倒是都先后落了網。

上次抓捕的敵特、縣里那些被抓住的敵特，以及最近抓住的這些假扮向老漢家人的敵特，都被翻過來調過去地審問了很多遍。

最終潘慶確認，這個向老漢在村里的名字，是化名，他本名鄭世忠，據說早年曾經是伺候一位王爺的小太監，也就是滿人所說的哈哈珠子太監。

所謂的哈哈珠子，本意就是小男孩的意思，用在太監上，一是說這個太監年齡小，二也可能是說這個太監品級不高。

縣里那些敵特，雖然命于鄭世忠，但實際上除了最初的老人兒之外，后發展的下線全都沒有真正和鄭世忠見過面。

而利業村的馬志海，也只是和豬攤的上線周洪聯系，在潘慶實施抓捕之前，這群敵特里真正知道鄭世忠現在的份和長相的人其實并不多。

包括被當做替死鬼的邱德斌在，很多在東興村的敵特，甚至都不知道最大的頭目就和自己住在一個村。

由此可見，鄭世忠此人有多麼狡詐。

“這些敵特都表示解放村和平安村肯定也有鄭世忠安排的人手，但是都有哪些人，他們也不清楚。鄭世忠這個人很謹慎，在每個村安人手時，同時也會在鎮上給他們安排一個上線，讓這些人以為真正的頭目都在鎮里。這些上線都是直接命于他，且互相之間沒有集，有什麼事，也都是通過鄭世忠傳遞，再給各自的下線去辦。”

潘慶和猴子匯合的時候，將這些天的審問結果告訴了他。

接著，潘慶又說起了敵特待的另一件事——有關他們為何一直追著陸向紅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