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鄰居一看，嚯！這還了得？

一會兒別再出了人命了！

膽小的都躲回了院子里，膽大的則一邊往旁邊閃一邊勸。

“可不能這樣啊，有話好好說！”

然而耿蘭這會兒氣上來了，誰也勸不住，在門口這片地方追得那老太太滿地跑。

這老太太歲數這麼大了，格卻潑得很，被人攆著打，還敢回頭罵人。

“你個不要臉的破鞋！還敢打你婆婆！”

耿蘭氣得直罵，“我離了婚，哪來的婆婆？老不死的老虔婆，守著你們家公兒子過一輩子吧！”

“我兒子是公，你就是窯姐兒！”

耿蘭聽這老死婆子越罵越不像話，也不追了，手里的子嗖地一下扔了出去，把老太太砸了個大馬趴。

這老太太別看老了，子骨兒倒朗，典型的禍害千年，被打趴下了當即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子就要還手。

于靜姝這時沖霍旬點了一下頭，才拉偏架說道：“可不能再打了，再打我可報公安了！”

嚇得老太太作一頓，手里的子就被霍旬搶了下來。

周圍的鄰居這才敢湊近了看熱鬧。

老太太看人聚集過來了，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沒廉恥的爛貨啊！背著我兒子跑出來，還敢打婆婆呀！這日子沒法過了！”

眼瞅著這老太太就要開始唱大戲，于靜姝為了耳子清凈，幾句話就掐住了老太太的命門。

“老太太，說話要講證據的，你說耿蘭是你兒媳婦，我們大伙兒也沒辦法驗證，不如讓人把派出所的公安來，查查這事。耿蘭要是沒和你兒子離婚，我這房子也不能給住，不過要是你撒了謊，離了婚還說人家是你兒媳婦，這事就嚴重了，你是造謠，你兒子，那就是耍臭流氓呀！”

老太太本來張得都快看見胃了，聽見于靜姝的話，哭嚎的聲音卻立刻停了下來，也閉了。

看了看四周，發現城里這些鄰居和鄉下的不一樣，沒人會因為什麼“離婚”、“跑”的字眼就站在這一邊，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撂下臉子，耷拉著眼皮，測測地掃了耿蘭一眼，放了句狠話，“這事沒完！”

說著就灰溜溜地跑了。

耿蘭強撐著神，等走了，眼淚才掉了下來，回屋就開始收拾東西。

于靜姝和霍旬幾人也回了正房，在堂屋里討論起了訂購托車的事。

沒過多久，耿蘭就領著孩子，拎著行李走了進來。

于靜姝愣了一下，說道：“這是做什麼？”

耿蘭嘆了口氣，抬手蹭了一下眼角，說道：“那老婆子是個難纏鬼，讓找到這準沒好事。你當初愿意把房子租給我，我很激，現在出了這事，我也沒臉再住下去了。”

于靜姝給倒了杯水，示意坐下，又把小小的耿思雅抱到座位上，給了拿了一個海棠果吃，才轉頭對耿蘭說道：“事發生得這麼突然，你打算搬去哪住？”

“先去招待所住幾天，找到新住再搬過去。”耿蘭心里也有些怨氣，“日子好不容易好過了，這些人怎麼就不能放過我！”

于靜姝眼睛轉了轉，問道：“他們家在北京有親戚嗎？”

“有個屁，就那老虔婆，要是在北京有親戚，早八百年就該跟我顯擺了。”

“那這麼說，他們也住在招待所唄！你就不怕去招待所住，剛好就見他們住的那一家？”

于靜姝也不喜歡麻煩，但更不希自己在面對這種事的時候，間接地替壞人懲罰害者。

就剛才那個老太太，連個許婆子plus都算不上，于靜姝對付起來，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不過這件事的前因后果，還是想聽耿蘭解釋清楚。

耿蘭聽了于靜姝的話，一時也有些猶豫，“可明天說不準還會來鬧……以前在河北的時候，我也報過一次公安，但是人家派出所都不管這些家務事，我真怕我這次報了公安也沒用……”

“那倒不至于，就算你的家務事派出所不管，我和霍旬的事他們卻不會不管，霍旬怎麼說也算是有點貢獻，要是被人私闖民宅都沒人管，那也太不像話了。不過我有點好奇，他們之前既然同意了離婚，這會兒為什麼又反悔了？”

耿蘭垂下睫，頗有些愁眉苦臉地說起了自己的遭遇。

“我下鄉的地方是個很偏遠的屯子，想去鎮上都要兩三天的路程，那里的人基本都是一個姓氏的，宗族觀念很強，非常排外。有一次我去那老虔婆家里送東西，就被鎖在了屋子里，和兒子共一室……”

原來，耿蘭是在這種極端孤立無援的況下，才被迫嫁給的前夫的，婚后幾年，那家人對也很不好。

本以為自己要在這種偏遠又沒人的地方吃一輩子苦，卻沒想到去年十月份發生的大事，讓一切出現了轉機。

耿蘭也還算聰明，知道知青可以回城的消息之后，沒有第一時間回家和前夫談判，而是跑去了郵局，給哥哥寄了求救信。

而回家之后，就被前夫一家關了起來，不見天日。

直到哥哥帶著找來的一幫年輕力壯的朋友和親戚，又了派出所的公安陪同，才著屯子里的人同意和他們談判。

耿蘭家里因為這事，還四借錢，湊了很大一筆錢，才像舊時贖似的，讓耿蘭前夫同意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千辛萬苦地把耿蘭帶回了家。

然而這一家子吸鬼在河北有親戚，幾個月后不知怎麼就打聽到了耿蘭考上北大的事。

一家人看耿蘭現在這麼有出息，頓時就覺得當初做了賠本買賣，于是就反悔了，想把離婚這事一筆勾銷，一輩子趴在耿蘭的大脈上吸。

“他們來這里，本不是想讓我回鄉下，而是想讓我把離婚協議毀了，把他們一家接到城里來，讓我養著他們一大家子。”耿蘭說到這，惡狠狠地加了一句，“他們做夢！大不了一起死！”

于靜姝心想，這種爛到兒的男人能娶到媳婦，簡直就是文明倒退，于是靈機一，計上心來，壞笑著看了耿蘭一眼，問道：“你既然這麼恨他們，那你想不想給他們一個銘記終生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