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現在也快十二點了，咱們兩個趕去吃午飯，吃完回宿舍睡個午覺，下午好有力上課。”

吳彤把記錄用的筆和記事本都裝回斜挎包里，拉著于靜姝一起去了食堂。

兩人打好飯找座位的時候，不遠蔣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沖兩人招手，“彤姐，阿姝，這邊！”

于靜姝對于這個親切的稱呼有點不適應，但食堂里那麼多人看著，也不好不回應，于是就端著餐盤走了過去。

“在這里坐吧，我和同學一共兩個人，咱們四個坐一桌剛好。”

“謝謝。”于靜姝有點不知道蔣敏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好點頭道謝。

其實蔣敏一直以來對于靜姝都還可以，但這個人平時有點看人下菜碟，暑假前又在和周雨薇關系不錯的前提下，一秒倒戈，所以于靜姝對這個人始終是抱有一點警惕的。

果然，幾人開始吃飯沒多久，蔣敏就開始旁敲側擊，打聽于靜姝和吳彤給周雨薇做心理咨詢的況。

“彤姐，你們給周雨薇看病，看出什麼名堂了嗎？這個病能不能治好呀？”

吳彤抬頭看了蔣敏一眼，說道：“很多心理疾病都是可以治愈的，只要周雨薇愿意配合，治好的病應該不難。”

但有關談話的容，卻是一個字也沒。

這倒不是因為吳彤有多防備蔣敏，而是心理系學生應該備的職業素養，在未經過被試或者患者同意的前提下，決不能對方的私。

即便吳彤上學期期末還和周雨薇起過肢沖突，但學習是學習，生活是生活，該遵守的東西，是不會主去違背的。

但蔣敏并沒有因此就停止提問，反而繼續追問道：“這個病是因為什麼引起的啊？既然是心理疾病，肯定有明確的因吧！”

于靜姝這時笑著打岔說道：“你什麼時候對心理學這麼興趣了？要不你和教務商量商量，轉到我們系來吧！”

“唉！我這不是擔心嘛！上次食堂里別人那樣兌咱們，要是周雨薇的病好不了了，別人指不定又要說什麼閑話呢！”

“這個病原理比較復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和彤姐也還沒查清楚原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這個病在咱們這沒有先例，我們也是石頭過河，要是最后真沒治好……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于靜姝把事說得遠比實際上要悲觀，吳彤一開始還有點不明所以，但在看到蔣敏后半頓飯幾乎沒怎麼說話之后，就約明白了什麼。

兩人回到宿舍，借著打熱水的工夫，在走廊里嘀咕起這件事。

“蔣敏……暑假回老家了嗎？”吳彤問于靜姝。

“我也不清楚，等我回家之后，找畢玉問問吧，沒準知道。”

……

就這樣，于靜姝放學回家的時候，去西廂房問了畢玉。

畢玉說道：“應該沒回老家，我暑假有一次回宿舍拿東西，發現的被褥都沒疊，其他回家的，被褥早就疊起來用防水布蓋好了。”

說到這，畢玉反應過來，反問于靜姝，“你問這個干嘛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哦，沒有。”于靜姝搖了搖頭，“我就是有點好奇，周雨薇從前和蔣敏關系不錯，蔣敏之前和咱們說的事，周雨薇也不在場，怎麼暑假回來，兩人就一點聯系也沒有了。”

畢玉神有點異樣地說道：“可能是因為蔣敏有對象了，沒空和其他人聯絡吧！”

“蔣敏有對象了？”

“是啊，就是上次期末說的那個音樂才子。我以為倆是因為這事才變得關系不好了。”畢玉有點無奈地笑了一聲，“我倒覺得這事我才怪倒霉的，我和那個康同志都沒說過話，周雨薇就因為人家一句話，就那麼對我。現在到蔣敏了，就啞火了，這不是欺怕嘛！”

這時畢玉的孩子哼唧了兩聲，畢玉趕把瓶拿了起來，抱起孩子喂，隨即轉頭對于靜姝說道：“不過蔣敏這人可真是真人不相啊，周雨薇那樣的了氣都不敢拿怎麼樣。”

于靜姝坐在畢玉旁邊看了會兒小孩，又問道：“你說，蔣敏的重有九十斤嗎？”

畢玉覺得這個話題轉折的有點快，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應該沒有吧！和我差不多高，才一米五七，看著還瘦，覺也就八十多斤的樣兒。”

“我也覺得沒有九十斤。”于靜姝意味不明地說了這句話，就站起要往外走，“那我就不耽誤你照顧孩子了，先回去了。”

“行，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也不遠，趕照顧孩子吧！”

于靜姝滿腹心事地走了出去。

霍旬做好了飯，剛想去西廂房把于靜姝回家，就看見于靜姝迎面走了過來，于是趕走過去，和一起并排往餐廳走。

“阿姝，你怎麼了？是不是心理咨詢的事遇到困難了？”

于靜姝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到傷害的概率，比到上的傷害要大多了，而且這種傷害還很難規避。”

“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我如果害怕被刀切到手，我就可以選擇不去切菜，不去刀，但是我永遠沒辦法阻止別人說傷害我的話，而且我也沒辦法未卜先知，沒辦法預測和我有親關系的人里，有沒有人會在未來選擇傷害我。”

于靜姝陷回憶，聲音也變得有些輕，“其實我……下鄉以前，并沒有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上，對我來說，個人能力、事業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我m……我的一個長輩也一直是這樣教育我的，告訴我，只要我足夠強大，自然就會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會有因為敬佩而追隨我的人，所以那時候我在朋友這件事上，遠沒有現在這麼謹慎。”

霍旬看著于靜姝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疑。

一個長輩？

總覺阿姝的外婆，并不會用這種方式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