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靜姝豎起食指，說道：“其實小檀姐剛才已經說出方法了，就是把一個問題轉化數學問題——做量表。但在制作這個量表之前，要做大量的數據調查。只要調查的數據足夠，我們就能知道影響一個桑蠶養場的各個因素，占得比重分別是多。”

說到這，于靜姝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了幾個朋友提出來的影響因素。

“打個比方吧！比如我們調查過后，發現勞力影響占比20%，這時候我們就可以用十分制，給不同村子的勞力水平打分，再乘以它的百分比，把每個村各個因素的得分加在一起，最接近十分的，理論上就是最優選項。”

這時吳彤提意見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部分極端的村子去掉，比如小檀剛才說的，什麼要求都不答應的村子，這種村子連基本的合作態度都沒有，即便其他方面的條件再好，也不方便我們對接和管理。”

“沒錯。”于靜姝點頭應是，“這種評分應該像跳水比賽一樣，把極端的個例去掉。通常來講，各方面比較均衡的村落，才是最優選擇，有短板的村子，雖然可能評分一致，但后期出現大紕的概率卻更大。”

說完這些，幾個人就開始低聲討論起如何著手做市場調查的事了。

“可咱們的數據從哪來呢？我在圖書館看到的很多文獻都是66年以前的了，落后這麼多年，肯定不適用于現在了。”耿蘭說道。

“這個時候就要靠人脈了，我會和外貿局那邊通，我們做生意本來也是和外貿局合作雙贏，適當地向他們求助也是應該的。”

于靜姝把沈星瀚和江雨麗的聯系方式給了方小檀，嚴肅地說道：“這些事雖然可以我去做，但是以后咱們越做越大了，外貿方面的東西肯定是你要通得更多，現在你去聯絡，也可以提前鍛煉鍛煉能力。”

耿蘭聽了，主說道：“我是學經濟的，分析數據的事我來吧！”

“那我這段時間有空就多去幾個村子跑跑，看看那里的村民和村干部怎麼樣，哪些村子里害群之馬多，哪些村子組織能力強。”吳彤也給自己找了事做。

畢玉左右看了看，說道：“我在電視臺那邊有認識的人，看看能不能拿到什麼部消息，方便咱們公司以后選址。”

于靜姝點了點頭，說道：“我媽那邊還在談加蓋廠房和辦公樓的事，我這些天要看寄過來的計劃案和圖紙，還得考慮一下工人的待遇問題。”

看幾個人都各自有了分工，于靜姝站起，說道：“既然目標都明確了，那咱們就分頭行吧！”

“等等！”方小檀道：“萬一最后統計出來，還是有村子得分一樣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于靜姝賣了個關子，最后說道：“那就由我來選。”

“為什麼？”

于靜姝聳了聳肩膀，很嘚瑟地說道：“因為我財運好啊！”

那一瞬間，方小檀的拳頭都了。

“你這算什麼辦法……”

“不要太相信大腦，心理學上的實驗表明，面對太過復雜的問題，人腦的理能力是很一般的，這種況下，相信直覺是最有可能選出最優解的。”

方小檀下意識看了吳彤一眼。

吳彤點了點頭，“確實有這個說法。”

“而且呢！”于靜姝搖了搖手指，“做生意沒有百分之百依靠實力的，運氣也是一部分。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些人天生就有野般的直覺？歷朝歷代，在這種剛剛改革，遍地是黃金的時候，很多商人都是靠這種敏銳的直覺發家的。”

……

于靜姝的話，幾個朋友信沒信，目前還是個未知數。

但是此時此刻，霍旬接起電話的時候，卻很確信自己戰友焦偉誠有這種直覺。

“霍旬，弟妹是不是給我媳婦支招了？”焦偉誠在電話那頭唉聲嘆氣，“我這陣子都快讓我媳婦治死了。”

霍旬眉頭了，說道：“我看你現在活蹦跳的，再活五十年不問題。”

“你別打岔！你們倆結婚的時候，我還跑前跑后給你們布置二層小樓呢！我也沒得罪弟妹啊，怎麼教我媳婦狠勁收拾我啊！”

“我媳婦幫理不幫親，你自己在家那病，早就該改了。”霍旬毫無兄弟地指責了焦偉誠一句。

“我說你是不是兄弟啊，站哪邊？”

“我就是拿你當兄弟，才和你說這些。結婚又不是帶兵打仗，你媳婦還能是你的敵人？我要是順著你說，才是不盼著你好。”

焦偉誠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在家一臭病，可這不是這麼多年養的嘛！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唉！你說我媳婦怎麼就突然支棱起來了呢？”

霍旬又給了焦偉誠一個致命打擊，“是你前幾年的放縱本來就不應該存在。”

焦偉誠在那邊氣得夠嗆，“我就多余給你打這個電話，這頓讓你埋汰，你倒是給我支個招兒讓我緩緩啊！”

“這有什麼不好改的，哪個最迫就優先改哪個，你要是早飯想吃蔥油餅，就得和嫂子好聲好氣商量，給道歉，認同的辛苦。”

“問題是我現在認同也不給我做啊！”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將心比心？”霍旬在護媳婦這件事上無師自通，因此有點看不上焦偉誠這副不開竅的樣子，“嫂子最近就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最近外匯商店可是有很多人去逛。”

“我怎麼沒想到！”焦偉誠在電話那頭拍了一下大，“你小子有點東西。”

不過說完這句，焦偉誠突然回過味兒來，“誒？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媳婦不給我做蔥油餅了？你小子這是早就知道，冷眼旁觀啊你！”

霍旬了鼻尖，心虛地掛斷了電話。

對不起了兄弟，人有時候確實需要站隊，只不過我站我媳婦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