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于靜姝想等人齊了，不如說想等莘學儒在場的時候，再討論這件事。

畢竟現在莘學儒和方小檀已經結婚了，韓靖鵬這種尷尬的存在突然出現，是應該讓莘學儒知道的，不然不僅不利于方小檀的安全，也有可能影響他們倆的夫妻關系。

妻子被人跟蹤，丈夫卻不知道，這件事怎麼也說不過去。

而且于靜姝覺得，韓靖鵬大老遠跟來北京，多半是沖著方小檀來的，反而不大可能是沖著和服裝店。

要說白秋雨和于靜姝有仇，那倒是千真萬確，可韓靖鵬當初被抓起來，卻和沒什麼關系。

總不能說白秋雨因為謀殺未遂，突然人格分裂，把自己和韓靖鵬搞男關系的事說出來，是于靜姝搞得鬼吧？

冤有頭債有主，韓靖鵬就算報仇，也報不到于靜姝上。

反而是方小檀，因為是和韓靖鵬一起長大的，被韓靖鵬這種腦子有包的男人視為所有的可能更大。

這小子沒準以為自己認個錯，就能讓方小檀回心轉意呢！

于靜姝的這些想法，私下里和方小檀說得時候，方小檀還不相信。

“不可能吧！當初也是他自己主找的白秋雨，他和誰對象我又沒干涉過，怎麼現在他出來了，又把這事扯到我上了？”

“這可說不準，之前韓靖鵬他媽媽過來找你的時候，話里話外那意思，好像你是他們家定的兒媳婦似的，韓靖鵬在家里耳濡目染，沒準也有這種想法呢！要不然他當初剛和白秋雨認識的時候，那一副要你改正自己的樣子，是在做給誰看？本質上還不是他覺得自己有權利指責你，改變你？”

方小檀聽了，心里膈應得厲害。

“我可不想再和他有什麼聯系！這種人腦子不清楚，別再說來說去，好像我對不起他們家似的！”

莘學儒在旁邊聽了半天，這時候才開口說道：“不如我去見他一面。”

“你去見他干嘛？不許去！”方小檀虎著臉，“他都蹲過五年的人了，誰知道他能干出什麼事來？”

“你之前說開業的時候就遇見過他，到現在也有一個月了，可他卻還在時裝店附近轉悠，這說明不見他一面，他就不會死心。”莘學儒的角抿了一條直線，“但是這個人的人品我不相信，所以只能我去見他。不然讓他纏上你，對你的名聲不利。”

方小檀思來想去，覺得莘學儒和韓靖鵬見面被人看見，還能解釋是一起下鄉的知青敘舊，自己一個同志，要是被韓靖鵬糾纏，可就說不清了，于是只好同意莘學儒去見韓靖鵬。

“那你去見他，可別聽他胡說啊！他說得肯定都是小時候的事，故意讓你誤會……”

莘學儒拉著方小檀一起往自己家里走，一邊走還一邊逗，“什麼事啊？你得先給我說說，不然我容易誤會。”

于靜姝和霍旬看著兩人的背影，嘆了口氣，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我還以為是店里營業額太好了，被什麼地頭蛇給盯上了，誰能想到是韓靖鵬跟著……我說這些天你天天陪我去店里，怎麼什麼也沒發現，敢兒他是一直盯著小檀姐呢！”

“以韓靖鵬的膽量，應該不會主犯罪，安保部門的人也會幫忙盯著他，別太擔心。”

霍旬攬住于靜姝的肩膀，心里卻想著，應該找個時間，問問瘋人院和監獄那邊的況。

他總覺得，韓靖鵬來北京，不像是一時興起那麼簡單。

……

幾天后，韓靖鵬在回出租屋的路上，被莘學儒攔住了。

“怎麼是你？”韓靖鵬看見莘學儒的那一刻，臉上就堆滿了厭惡。

他上下打量了莘學儒一陣子，才諷刺地說道：“能娶到小檀對你來說應該是這輩子最難得的事了吧？我還沒面，你就張得主過來找我了。怎麼？怕我把小檀搶走？”

可惜這麼夾槍帶棒的話，對于莘學儒來說，卻沒什麼威懾力，“韓靖鵬，五年過去了，你還是沒什麼長進。我這次過來，并不是害怕你搶走小檀，而是來警告你，不要打擾平靜的生活。小檀是一個獨立的人，是自由的，屬于自己，誰也搶不走。”

“你還真是冠冕堂皇……”韓靖鵬冷笑一聲，“如果你真的覺得小檀是自由的，為什麼還要阻止見我？還說什麼平靜的生活，你說得平靜，就是你安心上學，讓小檀出去賣服養著你這個小白臉？”

韓靖鵬說了這些，仍覺得沒說夠，又繼續自以為是地挖苦起了莘學儒，“莘學儒，你這個人還真是會裝的，當初我怎麼就沒看出你對小檀有意思？你早想好了要挖我的墻角了吧！”

“我對小檀確實有想法，這一點從一開始就很強烈。你沒看出來不是因為你格直爽，而是因為那個時候，你的注意力全都停留在白秋雨上。”

莘學儒往韓靖鵬的方向走了幾步，得他往后退了半步，才有些藐視地說道：“韓靖鵬，你一直無法正視你自己，那就讓我告訴你，你是什麼樣的人。你這個人毫無個人能力，只有一張臉尚且說得過去。你過去人追捧，也不過是因為你的父母職位高而已，然而即便是這樣一個如同草包的你，卻依舊膽敢沒有自知之明地妄想能腳踏兩只船，甚至把小檀和白秋雨那種人相提并論，放在天平的兩端，供你玩那些左右搖擺的無聊游戲。你的人品有多爛，可見一斑。”

韓靖鵬似乎一時接不了別人如此直白地揭開他的遮布，臉一下子脹得通紅，“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不也一樣是靠父母！別以為我不知道，靠你自己，本買不下北京的四合院！”

“你還真是能以己度人，韓靖鵬。”莘學儒輕蔑地笑了一聲，隨即說道：“你放心，我在出版社拿到的錢，足夠我和小檀生活。小檀出去創業，也是的個人喜好，我雙手支持。而你，一個沒有未來、前科累累的社會渣子，還是多心心自己的將來吧！”

說到這，莘學儒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發票，在韓靖鵬面前晃了晃，“韓靖鵬，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用，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補辦戶籍的時候，瞞了自己的前科？”

發票被風吹落在地上，韓靖鵬的心也一瞬間墜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