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眠說完，揮了揮手，大殿中出現了一個畫面。

其一，為族長老委托他篡改族留影石的畫面。

其二，為魔族侵族的畫面，與族留影石上所記錄的畫面不同的是，這個畫面中，本沒有夜璟寒的存在！

族眾人震驚。

也就是說，他們所有人，都錯怪夜璟寒了！

他們曾經憎恨了那麼多年的人，是最最無辜的害者，但他似乎從來沒有為自己辯解過半句！

“我曾經，還想殺他來著……”

“我也是，關鍵，我當時真的打傷了他，他卻沒有還過手，因為擔心主上對他的誤會更深……現在想想，我真的想殺了我自己。”

“唉！我還詛咒過他的祖宗十八代呢。”

“其實不瞞你們說，因為打不過，我扎過他的小人偶……”

“我們都錯了！”

眾人異口同聲。

……

著所有人滿臉疚的模樣，傾羽的心里五味雜陳。

萬年前，為了讓夜璟寒攻擊族的事件更加真實，那幾個長老本沒將真相告訴過除了他們幾人之外的任何人。

所以，才有了他們如此憎恨阿璟的一面。

以為魔族的侵，當真是他所為。

但此刻，得知真相的他們滿臉懺悔，卻也無法改變他們曾經傷害過他，或者想要傷害他的事實。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從始至終卻都不肯承認，直到此刻上眠將證據盡數搬出，才終于滿臉灰敗的跌坐在地上。

傾羽沒有再給幾人留毫面。

“澤，在族，欺君罔上，謀害主子的族人，該如何置？”

澤抱拳。

“當廢除修為，扔進煉獄，盡煉獄百般極刑，永世不得超生。”

傾羽深吸口氣，心底帶著一大仇即將得報的暢快。

“那便照做吧。”

死固然可怕，但折磨一個活人，似乎更讓他們覺得恐怖。

原本，傾羽是想直接了結這些人的命的，但他們剛才的做法，似乎不太明智。

不是好說話的人。

從來都不是！

澤先是一愣，隨后再次抱拳:“是！”

澤領命，便招呼人去安排了。

傾羽見狀，擺了擺手。

“今日就到這里，都散了吧。”

待眾人散去，傾羽才下了高位，越過上眠來到大殿外，一臉緬懷的著族的景。

上眠來到傾羽邊，靜靜的站在的側陪賞景。

半晌，傾羽才淡聲說道:“上眠，如果沒有那件事，我想，我們應該能為無話不說的知己、朋友。”

上眠自嘲一笑。

“可惜，這個機會已經被我自己鬼迷心竅的舍棄了。”

但他并不后悔。

因為他想能重新回到他邊，雖然手段惡劣了一些。

只是卻無比悔恨因此而害的殞命。

“我也沒想到，你會對他用至深。”

片刻之后，上眠再次說道:“原本，我不信我們的緣分會這麼淺薄的……為此，我還特意去了一趟神虛。”

他說著，轉頭向傾羽。

“你猜，我在姻緣宮的三生石上看到了什麼？”

姻緣宮？

三生石？

傾羽面不解，卻并未開口詢問，似是在等上眠親自開口告知。

上眠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我在三生石上，看到了我們兩的名字，挨在一起。”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夜璟寒的突然出現，原本我們兩應該是一對的。”

下一刻，他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憾。

“只是事實，卻似乎并非如此。”

傾羽因為驚訝而微微怔愣了片刻，據上眠的語氣，他應該沒有說假話。

如果沒有阿璟的出現，嫁給誰都一樣，更何況是原本就有聯姻關系的上眠。

可偏偏，阿璟出現在的生命里……

“看來這三生石，也有不靠譜的時候嘛。”傾羽淡聲說道。

上眠嗯了一聲，故作輕松的說道:“興許是出錯了吧。”

他向傾羽，眼中帶著一不舍。

“我要回天族了，希接下來的日子，你能平安順遂。”

傾羽向他。

“謝謝，你也是。”

上眠深深了一眼，似乎想將的容印刻在自己眼中一般。

片刻，他才抬起，三兩步便消失在傾羽面前。

著離開的上眠，傾羽長舒一口氣。

與上眠在一起的氛圍無疑是抑的。

他的，以及眼底掩藏不住的意，都讓傾羽覺得萬般沉重。

“阿眠，我不值得……”

說完，傾羽轉往寢宮的方向走去。

……

回到天族，上眠便吐出一大口。

只是這種上帶來的傷害，卻遠比心理上的，要讓他覺得輕松很多。

一侍衛連忙上前扶住上眠。

“主上，您的明明不能勞，卻還為何要遠赴族？萬年前您便已經答應與主退婚，和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的眼底帶著萬分的焦急。

原本丹師便說，主上的好好養著，不刺激興許還能熬些日子。

可他似乎并不聽話。

前些日子才去了趟神虛，接著又趕往族。

上眠緩緩站起，蹭了蹭角的跡，自嘲一笑。

“是啊，明明已經沒有關系，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守護，想看著幸福。”

侍衛眉頭擰，萬分心疼。

“主上……”

“北辰，在你看來，我很傻吧？”

“可我一想到往后要獨自面對沒有的生活，我這里就很痛。”上眠一邊說著，一邊捂自己口的位置。

北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勸他放下，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因為他心里清楚，如果主上能放下，萬年前便放下了。

“在屬下看來，主上是重重義之人，既然族的事已了，接下來主上便好生在天族休養可好？”

上眠艱難的點頭。

“好。”

偌大的寢宮中，面蒼白的上眠平靜的躺在寬敞的床榻上。

一將他送回寢宮，北辰便讓人來了大夫。

此刻，大夫的手正搭在上眠的手腕上，眉頭鎖，一副言又止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