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年時曾學過繪畫和書法，當時依師父教誨，對控筆一事有要求，故而習慣使然。”袁銘找了個理由，解釋道。

好在阿木合在這一點并不是太過在意，點了點頭，也就沒再繼續問。

可就在這時，袁銘剛剛畫好火焰紋的白紙上，忽然冒起一青煙，竟然自己燃燒了起來。

袁銘不知道怎麼回事，怕引燃旁邊的白紙，下意識就要手去拍。

一旁的阿木合則是一臉驚訝地攔下了他，隨后毫不顧火焰灼燒，手將那張白紙拿了起來，舉在眼前仔細打量。

等到符紋部分全都燃盡的時候，才把帶著火苗的紙張，扔進了桌下的水桶。

火焰頓時熄滅，帶著黑的灰燼，飄在水中。

袁銘見此，猜測是自己初次畫符失敗引起的燃燒，才明白了水桶為何要放在這里了。

這麼一想，他又覺得有些奇怪，為何黑木長老的手札上沒有提？

不過轉念一想，那份手札是記載其收集的符文和繪制心得的，不是新手教學材料，沒有提及或許也正常吧。

“天才，你小子真的是個天才……”阿木合一把抓住袁銘的肩膀，驚喜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我畫符失敗引起的？”袁銘連忙掙，問道。

“你才第一次嘗試畫符，失敗很正常，但初次就能得氣，雖然反應慢了些，但已經是天才之舉了。”阿木合欣喜難耐，忍不住喊道。

“敢問師兄，何為得氣？”袁銘臉上倒沒太多神變化，只是有些疑地問道。

“所謂得氣，就是繪制的符紋初步有了通天地靈氣的能耐，這是所畫符文不事的關鍵。符紋繪制得越好，得氣越快。”阿木合解釋道。

聽他這麼一解釋，袁銘就明白了。

這就好比是他學習《冥月訣》時的坐照觀，是門的基礎。

只不過相比于冥月訣時觀識海經脈和丹田，他學習畫符，門可就快了太多了。

“由此可見，你至在畫符一事上，很有天賦嘛。”阿木合笑著說道。

“都是師兄教導有方。”袁銘聞言，心中也是一喜。

“好了，今天就先教伱這些，這本符冊你可以帶回去，時常臨摹練習，等全都學會以后，再來找我。”阿木合聽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多謝師兄。”袁銘謝道。

“回去練習所需要的筆墨紙硯，都可以在青蚨堂購買。記住，墨暫時就用普通的就行，不要購買符墨。”阿木合叮囑道。

“練習時若用符墨，又會如何？”袁銘問道。

“自然是更好了，前提是你得有錢！普通墨即便畫符再好，也不會得氣，不過對于初學者而言也差不多夠了。我剛才給你用的便是符墨，是用朱砂和一些特殊礦石末調和而的特殊墨，以后你真正畫符，用的也是此種墨。兩者間的價格天差地別，練習期間就不要用符墨了，太浪費。”阿木合擺擺手，說道。

袁銘聞言，暗暗咋舌。

他今日該問的都問了，便沒有在此多做停留，告辭阿木合后，揣著符冊離開了。

從廬這邊出來，袁銘轉頭就直奔青蚨堂而去。

自從踏宗門以來，對于青蚨堂他一直都是只聞其名，未見真容，只知道是宗門專門從事經營事務的堂口。

據說宗門生產的法寶，靈材丹藥，豢養的靈，甚至販賣的奴，都是通過青蚨堂進行易的。

門弟子和長老執事們，同樣可以在青蚨堂購買東西，只需要支付貢獻值就行了。

買完阿木合提及畫符文所需要的東西后，袁銘就直接返回住所修煉了。

……

時間一晃，又過半月。

夜里，明月高懸。

袁銘盤膝坐于屋中，窗外月灑落，投映在他的上。

來到碧羅時日已經不短，離了披奴那種風餐宿茹飲的生活后，袁銘的形樣貌都在潛移默化間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的皮重新變得白皙，在月的映照下，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白芒，看起來竟有些不太真切。

此刻，極在袁銘眼前面的銀貓，卻正蹲坐在他窗前的桌案上。

而銀貓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教指導，袁銘的《冥月訣》功法修煉進展頗快，已經到了第一層將要圓滿的時候。

當然，這種進展快速是相對于袁銘之前，在銀貓的眼中，他的天資依舊愚鈍。

袁銘雙目閉，懷中抱著香爐，眉心有芒閃。

在他的識海之中，原本散的神魂之力，正在逐漸凝聚，一點芒緩緩融合，最終凝聚出一團白球，升騰而起，如圓月懸空。

這一圓月在袁銘的識海中高高升起，綻放出的芒瞬間輻四周，將他的識海照得一片通。

那些原本就被神識之力制到邊緣地帶的紅霧氣，在晄白芒的映照下，頓時如積雪一般消融，轉瞬盡數化解。

袁銘雙目陡然睜開，只覺原本昏暗的房間，明亮了幾分，屋陳設也變得清晰了幾分。

與此同時，他的靈臺也是前所未有的一片清明，只覺得神清氣爽，無比舒適。

窗外的蟲鳴聲，樹影的婆娑聲，甚至遠其他同門的關門聲，都清晰無比地傳了他的耳中，甚至稍一凝心聚神，還可以聽得更遠一些。

除了目力和聽力的變化，袁銘的嗅覺也變得更加靈敏了許多，窗外古松樹的松脂香氣，地上的青草氣味，以及火坊那邊的炭火氣味，全都可以聞到。

很顯然，《冥月訣》功法一層的圓滿，除了對他神魂有所增益外，也讓他的知力得到了不小增幅。

但袁銘面興之的同時，也到有些困，銀貓明明端坐在他前不遠的桌案上，他卻只能看到對方，而聽不到它的呼吸，嗅不見它的氣味。

這種覺，就如同這銀貓并非真實存在的一般。

“不過一層功法圓滿，也值得如此高興？”銀貓的聲音，在袁銘腦海響起，空靈而清冷。

“若沒有你的指點，只怕再給我半年，也未必能。”袁銘收起笑容，說道。

“還算有些自知之明。”銀貓的聲音緩和了些許。

“為何我的五得到了增強，反而無法知到你的存在……我是說如果閉眼不看的話。”袁銘略一猶豫，還是遲疑問道。

“這是魂修的斂息，你暫時無法修煉。”銀貓說著，上一無形氣息一松。

袁銘立馬就能夠聽到它的呼吸和心跳聲，鼻腔里也聞到了它上的氣味。

以前他沒怎麼在意，這次才發現那氣味很好聞，本不像是上該有的，反倒有點類似于芝蘭香氣，但是什麼，袁銘也說不清。

這時，他忽然想到，之前銀貓跟著自己的時候，他好幾次都到它的存在，這麼看來并不是銀貓不小心，而很有可能是有意為之。

明明能夠完匿，卻要暴行跡，又不肯暴的太過明顯，到底是希他發現，還是不希他發現？

這銀貓的格，好像……有點傲啊？

“既然一層已經修完，可以嘗試神魂離了。”這時，銀貓的聲音再次在他識海響起。

“功法中不是說一層圓滿之時，只是穩固識海的階段，現在就神魂離會不會有點太冒險？”袁銘聞言，有些猶豫。

“你在質疑我？”銀貓斜瞥了他一眼，聲音驟冷。

“好吧，你說了算。”袁銘心中暗自腹誹一聲。

說罷，他收起香爐，閉上雙目，雙手一掐法訣，口中驀然低喝一聲：

“起！”

霎時間，屋風陡強數倍，帶起周圍氣流微微起伏，化作一道旋風從他周擴散。

一道明的人形虛影，驀的從袁銘頭頂上飛出，懸浮在了半空中，正是他的魂魄。

“這就是神魂出竅的覺？為何會覺有幾分悉之？”袁銘了一眼下方一不的本，又看向虛幻的雙手，喃喃說道。

神魂的覺和截然不同，他的雙目能輕易看穿黑暗，幾乎與白晝相差不多，雙耳也能聽到聲音，但覺和嗅覺卻都完全喪失了。

他雙手向下一，像是帶了氣流，神魂便朝著上方飄起。

直到腦袋撞上了房頂也沒有停下，反而是直接沖出了屋頂，來到了外面。

袁銘神魂形虛幻，半截子在屋頂外，半截子還在屋里，覺無比奇妙。

他的目朝遠掃去，視線在黑暗里也不影響，能夠一直看到后面火坊那邊還亮著些許火。

前方院子里，許多人也未睡，窗上在燈火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一個個剪影。

袁銘心念一，就想往前院飛去看看，但他的子才剛剛飛出屋頂，一夜風襲來，頓時將他吹得東倒西歪，不由自主地朝著后方飄去。

才剛飛出四五丈距離，袁銘就突然覺到一陣刺骨寒涼，讓他一陣恐慌。

這種寒涼之，不是發到的那種外在寒冷，而是發自神魂深，帶著強烈恐懼的惡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