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李嬤嬤那邊瞧著秋也是覺得惡心,當初秋自個兒背主求到跟前來的,想著秋那子不想留在自己邊才打發去了浣局,沒想到這小妮子這麼不省心,還回過頭去找到沈良人跟前去了。
人是安排的,只怕背地里還不知道編排了多話。
真是給人辦了事兒還要人編排,李嬤嬤能秋好?
再加上如今收了銀子,李嬤嬤那邊就冷笑著將事兒辦了。
沈良人說的好,秋這是不想洗服,想念伺候主子的時候了,既然如此,就伺候人去好了。
秋那邊正等著消息呢,還想著會被安排到哪里,實則還是芳貴人宮里好,芳貴人如今有孕,實在很有前途。
正想著那邊李嬤嬤手下云藝就似笑非笑的來了。
秋趕忙迎上去:“云藝姑姑怎麼親自來了。”
這就是裝的有點兒明顯了。
云藝已然從李嬤嬤那兒聽了事原委,對這秋是真不屑:“嬤嬤吩咐了,你往后不必呆在浣局了,就跟著我走吧。”
秋心頭大喜,跟著云藝就走。
結果走著走著,卻覺得不對。
怎麼不是往后宮去了,瞧這方向,怎麼是出宮的方向?
秋大驚:“姑姑,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云藝面上掛起一個諷刺的笑:“不是你自個兒不樂意呆在浣局想著去伺候主子嘛,這后宮哪位宮里都不人,倒是城東那邊的莊子里缺人呢,你既然這麼想著伺候人,去了正好。”
秋臉瞬間慘白。
“那,那不是伺候太監的地方嗎?”
“可不敢這麼說呢。”云藝怪氣道:“那都是先帝在位時留下來的幾位總管,如今人伺候著,你能去伺候也是你的福氣。”
先帝在位的時候留下來的幾位太監總管如今自然不能留在宮里了,這就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那些畢竟都是伺候了先帝一輩子的老臣了,也不好怎麼怠慢他們呢。
于是就畫了塊兒地方專門養著平日里也有人伺候著。
可那太監骨子里正常的就沒幾個,尤其當初在宮中手握重權的太監,這一下子出去了,脾氣總是古怪不好伺候的。
秋從前也聽過一耳朵,說是有幾位脾氣大的總喜歡打人的,折磨人的,說是慘不忍睹。
如今竟然要去伺候這樣的人?
大一聲:“我不去,我不去!”
云藝冷笑,早想到會有這種況,左右兩邊立刻堵了的將人一左一右拿住,就這麼送出了宮。
秋這遭事實在是個小事,畢竟這種份,不過這宮中從來也不缺有心人,尤其是其他房里的,上趕著伺候人的,沈卿這麼來一下,哪兒還能不明白沈卿的意思的?一個個倒是慨了一句,這沈良人得寵到底也不是沒手段的。
那些個有心趁著沈卿位份不高的時候上趕著得些好的,總歸也掂量掂量。
沈卿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沒覺得什麼,報信的是芳韻,事兒是辦的,后續自然也是跟著,如今辦好了也來報備一聲。
沈卿沒覺得秋可憐,這后宮誰不可憐,即便是皇后這樣的,等不到軒轅翎去找獨守空房也可憐,可人心變了,就實在怨不得往后的路不好走了。
沈卿這邊隨手解決了一個秋,軒轅翎這邊又趕上給太后請安。
皇帝畢竟也是要給太后請安的,這也是規矩,不似去皇后宮里那麼一個月非固定兩回,按著孝道你每日去都行,但是皇帝與太后關系向來一般,一個月能去兩回也算給太后面子。
太后得知皇上今日要來請安當即人給自己換上太后的華服。
“給太后請安。”軒轅翎正兒八經行禮,畢竟是親生母親,即便如今他已經是皇帝也不例外。
太后瞧著軒轅翎行完禮沒等說什麼呢就起來心里便有幾分不高興了:“皇帝坐吧。”
軒轅翎道:“朕還有政事要理,便不打擾母后休息了。”
這就直接要走了。
太后簡直裝都裝不出來了:“什麼要的政事?咱們母子二人說話的功夫也沒有了?”
趙海在旁邊伺候的頭都要低到地上去。
這又是鬧騰什麼呀,都是這兒是父親上輩子的人,沒說兒子是母親上輩子的仇人的,這一天天的,趙海都害怕。
太后您可別鬧了。
可這話他也就敢放在心里說說呢。
軒轅翎這麼一聽倒不走了:“母后還有何事嗎?”
“前次哀家你多往皇后宮中走走,你倒好,不說多走走了,索刻意冷著,連初一十五這樣的日子都不去了,你是故意在跟哀家板嗎?”
太后得到消息的時候摔了好幾個茶杯,要不是手下人都勸著,當時就能問出口,這都過了多久了,可皇帝來請安不勤,這事兒本來也過去了,可軒轅翎那態度愣是太后又想著這茬事來了。
“皇后管理后宮不利,瑜妃的孩子沒了,難道不該罰嗎?”
太后冷聲道:“那瑜妃自己摔沒了孩子你竟然還要怪到皇后頭上?哀家看你是那瑜妃迷了心竅了!”
軒轅翎早不去跟太后爭辯這其中彎彎繞繞,他也不管太后知不知道那事兒皇后有沒有手,反正太后不在意這個,在意的無非就是皇后能不能懷上孩子。
軒轅翎勾了勾:“皇后母儀天下,更管著朕的后宮,瑜妃肚子里的孩子是龍種,有義務保著,沒保住,如何不是的責任?”
太后知道皇后有責任,可:“這不是你不寵幸皇后的理由!”
軒轅翎冷笑:“可朕膩了皇后,半點兒興致也無,不如母后瞧著,給朕換個年輕漂亮的?”
“胡鬧!”
母子二人的對話驚得周圍的人恨不得眼前就有個地鉆進去。
這哪兒是奴才該聽的話呀。
嚇死個人了呀!
太后氣的差點兒厥過去,旁嬤嬤扶著背脊給拍口順氣。
軒轅翎道:“還是太醫過來瞧一瞧吧。”回頭看趙海一眼:“去請太醫。”
又對太后道:“朕就不打擾母后看診了。”
太后又是拍桌子又是摔東西,真的氣的眼前都要發黑:“你聽聽,你聽聽這逆子說的是什麼話!”
邊嬤嬤哪兒敢這時候回話,只能太后息怒。
軒轅翎出去之后面沉的鍋底似得,他早不對太后有什麼指了,連請安都是例行公事一般,走著走著他突然道:“腦子里是否只有皇后能不能生下嫡子了?到底也是朕的生辰,滿宮忙這樣,就看不見?”
趙海哪兒能接這話,抿著低頭不語。
軒轅翎也沒指趙海能說出什麼來只冷笑著:“也是,當年寒冬臘月朕穿著服憋到發燒只為了讓父皇來見一面的時候,只怕也沒想著朕是的兒子,如何還會記得生辰這樣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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