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依次進到房間，江善一抬眸，就看到兩個面生的丫鬟，不用開口詢問，兩人當即屈膝行禮道：

“奴婢惜春/念夏，見過夫人。”

江善點點頭，了兩人起來，左邊惜春的丫鬟恭敬說道：“奴婢和念夏都是公子跟前的大丫鬟，夫人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奴婢兩人。”

江善掃了一眼兩人，眼底有些許詫異，兩人的氣度做派，不負大丫鬟的名頭，然而再看兩人長相，著實有點差強人意。

不是說有什麼歧視，而是丫鬟不止是服侍人的，隨著主子出門的時候，一定程度代表了主子的臉面，所以當下的人們，在挑選丫鬟的時候，多會選擇出眾的，至也需模樣周正。

這兩人說不上難看的程度，但只能算是中下之姿，略一看，都是老實忠厚的面相，著實與清雋秀朗的陳敘言，有些格格不搭的覺。

江善心里胡想著，面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對兩人道：“正好我現在想要梳洗，麻煩你們讓人抬些熱水進來。”

“夫人言重了，熱水一直備著，奴婢這就讓人送過來。”惜春屈了屈膝，低著頭退出房間，沒過一會兒，后就跟著兩個抬著熱水的婆子一起進來了。

念夏上前開西次間旁邊耳房的簾子，恭謹道：“還請夫人上里面梳洗。”

沐浴梳洗的時候，江善因為不習慣外人伺候，便只了流春和珍珠進去，候在門外的惜春和念夏，一邊豎起耳朵聽著里面的靜，一邊提起的心稍微放松下來。

雖然只是短短一面，兩人敏銳的覺出，這位新夫人不是個難相，說話語氣輕聲細語，對們這些奴婢，也沒什麼居高臨下的輕視，兩人在心底松了口氣。

兩人很有自知之明，沒想過攀上陳敘言當通房姨娘的，自知日后江善就是們伺候的主子，此時見對方行事說話不疾不徐，舉止穩重端莊，心里高興多過擔心。

江善臉頰紅彤彤的從耳房出來，是被熱氣熏的，耳邊的秀發沾著微微水氣，換上了一寬松的裳，出來就瞧見陳敘言正坐在桌邊，手上端著一盞茶，他也重新換了一聲更簡便的服。

兩人默默對視片刻，流春和珍珠很有眼力見的，向兩人屈了屈膝，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將房門輕輕合上。

房門關上發出的‘吱呀’聲，驚醒房中一坐一站的兩人，江善尷尬的將目移到旁邊的擺件上，渾上下充滿不自在。

陳敘言手上的茶盞差點沒拿穩，小心的將茶盞放到桌上，側目掃向因為沐浴過后，而顯得格外艷滴的表妹，接著他的目像是被什麼燙著，連忙慌的移開的視線，啞聲道：“時間不早，咱們先休息吧。”

聽見這話的江善，卷長的睫快速抖兩下，眸底覆上一片暗沉的緒，但很快就告訴自己，嫁陳府是自己做的決定，既然做下選擇，就不該后悔，也不能后悔，現在該做的，就是完一位妻子應盡的義務。

江善松開攥的雙手，抬腳來到床榻邊，看著上面正紅繡鴛鴦戲水的錦被，慢慢坐上床沿，在床榻的外側躺好，隨后閉上雙眼。

因為閉上眼睛的緣故，耳朵便變得尤其敏銳，能清晰的聽出，陳敘言略微張的呼吸，以及一步一步緩緩靠近的腳步聲。

接著床尾微微下陷，有一道溫熱的躺在了的里側，兩人的呼吸隔得很近，像是噴灑在耳邊一般。

江善張的揪住下的織，就在這時，旁邊的人似乎撐起了上半，炙熱的目落在臉上，隨之而來的，是越發強烈的呼吸聲。

一雙大手突然抓上的腰肢，江善不適的蹙起眉，強忍著沒有做出推拒的作，接著就覺一道灼熱呼吸噴灑在臉上，的眼睛睜開一條，便看見陳敘言因為而漲紅的俊臉。

陳敘言發現江善看向他，心底噴涌上來一火熱，激的朝著江善的咬去，江善瞳孔微，下意識往旁邊側過頭，躲開了陳敘言的作。

陳敘言沒發現異常，只以為江善是害，腦袋搭在江善脖頸，鼻尖縈繞著令人沉迷的清香。

江善咬著下，耳邊是曖昧的低，陳敘言扯開江善的襟，雙手在腰肢和手臂上胡掐著，到對方的手有向下移的趨勢，江善剛要忍不住手阻攔，就見上的人一僵，隨后發出一聲舒服的長，翻躺去了旁邊的位置。

江善出半寸的手僵在半空，一雙眼睛瞪著頭頂繡瓜瓞綿綿的帳子，后背像是空的，一寒風朝著吹來。

因為有前世的記憶，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自然有多清楚，陳敘言現在的狀態不對勁，他邊已經有兩名妾室，如何也不該是這般的。

微微側過頭去，就見陳敘言閉著雙眼，臉上是舒服與疲憊加，仿佛方才的事耗了他十足的力一般。

江善重新將頭轉回來，腰肢和手臂上的疼痛還未退下，的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難怪舅母明知寒后，還一意堅持娶進府。

如果真是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此時只怕還以為同房就是這麼回事。

子在出嫁的前一晚，雖然會有長輩來教導敦倫之事，不過這般令人恥的事，長輩最多叮囑一句‘會有點疼，多忍著’，再拿出一份避火圖，讓人自己去看。

只是這般讓人不敢啟齒的避火圖，最多匆匆掃過一眼，便面紅耳赤的扔進箱底，再不敢拿出來的。

旁邊的龍紅燭啪一聲，火左右搖晃一下，照出江善眼底的晦不明，能覺得出，陳敘言不像是知道自己有問題，他有如今的認知，恐怕不了舅母馬氏的功勞。

陳敘言大多時間在國子監讀書，因為原因，邊結之人多是清流君子，不會隨意談論這種事，回到府上時，馬氏竭盡全力將他會發現問題的因素清除，讓他一直活在干凈純粹的環境中。

且他邊的那兩位妾室，現在看來也是馬氏刻意安排的，一面誤導陳敘言的認知，一面不讓外人察覺出，兒子的問題。

而江善同樣明白過來，馬氏為何會堅持選擇作為兒媳。

一是不得父母重視，就算發現問題也沒人撐腰，二是陳府和文侯府乃是姻親，事到了這一步，就算陳氏和文侯略有不虞，也不會允許江善做出損壞陳府名聲的事來。

現在是進不得退不得，除了接別無他法。

若不是前世實在太過浮躁和行事無狀，恐怕前世就該嫁來陳府了，難怪上輩子一直沒聽到陳敘言親的消息。

江善抬起手攏上解開的襟，慢慢閉上雙眼。

這樣也好......

本就不想和其他男人親近，至于陳敘言的問題，會如了馬氏的愿，將此守口如瓶，做好陳府夫人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