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路，兩人沒再開口，江善是不知道說什麼，陳敘言則是還在糾結方才的事，言又止地時不時瞥江善一眼。

回到瑯萱院，江善對面訝異的流春擺擺手，讓趕讓人擺膳，實在得不行了。

許是心里裝著事，這頓午膳用得稍顯沉默，陳敘言在離開前溫聲安江善兩句，大意是讓寬心的話，而后就去了書房。

江善換上一寬松的裳，接過流春遞上來的帕了臉頰和雙手，坐到榻上總算松了口氣。

流春將帕子放回銅盆，一邊輕聲問道：“姑娘從侯府回來，就一直不見高興，是不是在侯府遇到了什麼事？”

不用江善回答，珍珠脆生生說了起來，接著說到江善與容妃相克的流言時，語氣猛地尖利：“要讓奴婢知道是誰最先傳出這話，奴婢一定揍得滿地找牙......表公子也真是的，那三個婆子都這麼說咱們姑娘了，他也不說替咱們姑娘做主，非要給夫人置。”

“表公子也是你能說的。”

流春慌忙給珍珠使眼，順著珍珠的話添補一句：“再說，院的事，本就該給夫人，表公子這麼做也沒錯。”

珍珠不高興的嘟著，當然知道，院的事歸夫人管，但是表公子都親自遇到了，如何也該替們姑娘撐腰才是。

江善靠在憑幾上，右手拿著把團扇，也不扇風就在手上轉著玩，抬眸瞥了眼憤憤不平的珍珠，“這話日后不許再說，表哥自有他的思量......倒是你們平日多留意些，這院里有沒有得用的丫鬟。”

嫁來陳府時，邊只帶了信得過的幾個丫鬟，除開流春、珍珠以及的娘老子，和紅綃一家子外，就只有繡桐外加兩個小丫鬟。

聽到前一句話時，珍珠臉上的表懨懨下來，等聽到后一句，立馬恢復神：“我昨天見到一個小丫鬟，力氣特別的大，就那種四開的柜子，一個人就能抱起來。”

珍珠張開手，比劃了一下木柜的大小。

江善驚了一下，要真按照珍珠比劃的大小，恐怕得有百來斤了。

心里來了興趣，追問道：“你和說過話沒，覺起來怎麼樣？”

“嗯......”珍珠撐著下想了想，臉有些古怪，“那個丫鬟秋兒，我和說十句，能回我一句，還總嫌我礙著干活，一見到我就跑。”

流春‘撲哧’一笑，“誰你逮著誰就說個不停，要不是我沒辦法躲開你，我也是見著你就要跑的。”

江善聽見這話，沒忍住勾起角。

珍珠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抬起下道：“我這才不，我明明是在打探消息，姑娘，您說是不是？”

“好，你是在打探消息。”江善憋笑著點頭。

“姑娘......”別以為看不出來，姑娘也是在笑呢。

江善側過頭，等邊的笑意收斂，這才轉頭看向珍珠：“既然有這份力氣，又是個老實的，你再留意幾日，要是沒什麼問題，就將人調到屋里來伺候。”

珍珠得了姑娘的吩咐，當即就準備出去考察秋兒，流春將銅盆端出去給小丫鬟，隨后小心關上房門，低聲音說道：“姑娘今早出門后不久，表姑娘那邊就鬧騰了起來，不過因為咱們初到陳府，奴婢便沒讓紅綃們出去打聽消息。”

江善點點頭：“你做的不錯，咱們當下最重要的，是現在陳府站穩腳跟，表姑娘那邊的事，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江善不打算沾手陳昕言的事，卻不想到了晚間，事主找上門來了。

*

酉正初，陳敘言從前院回來，與江善坐在榻上說了會話，兩人正好說到下棋的事，知道江善不會下棋，陳敘言來了興致，讓人拿來棋盤，準備教江善下棋。

兩人剛將棋盤擺好，惜春滿臉驚慌的推門進來，聲音含著慌：“二公子，夫人，大姑娘那邊出事了。”

陳府與文侯府一樣，男孩子和孩子的排序是分開的，加上陳府子嗣單薄，陳昕言作為陳府唯一的孩，在陳老夫人和馬氏跟前十分寵。

陳敘言手上的棋子砸到棋盤上，不知想到什麼，來不及代江善一句，就從榻上起來，腳步匆匆的跑了出去。

流春上前問道：“姑娘，咱們過去嗎？”

江善的臉變了變，思索片刻后，對流春點了下頭，既然已經知道陳昕言出事，不過去看一眼，就說不過去了。

流春蹲下子，替江善穿好鞋子，兩人快步朝著陳敘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