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江瓊此時是如何嘔得吐，流春笑著說：“睿王府第一次請的人，是襄侯府的老夫人，頂頂的面人，這次去侯府的人，卻換了睿王府庶出二房的夫人。”

男方請來的人，歷來沒有中途換人的，還是換自己庶出的嫂子，尤可見睿王妃對江瓊的不喜和輕視。

尚未結親都是這般，等嫁去睿王府后，有得是好果子吃。

江善邊含了一抹笑，會故意去威脅江瓊，除了想惡心惡心江瓊外，就是要讓在未進睿王府前，就得低人一頭。

自古婆媳關系最難，特別是睿王府這樣的高門大戶，一句話都藏著百般心思，一低人一頭，便要人桎梏。

江瓊也該會一下，在侯府忍讓，束手束腳是一種什麼樣的。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就是咱們在素月庵，不能親自去瞧一瞧大姑娘難看的臉。”珍珠里著憾。

江善笑睨一眼，突然想起什麼，問流春：“既然人重新上門，那新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流春想了一下，說道：“奴婢聽見的日子，好像是下個月的初六。”

江善在腦中換算一下，輕皺眉心道：“也就是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可惜不知道那個時候，我能不能從素月庵離開。”

原本想著，應該在素月庵待不了幾天，但見外祖母急不可耐的遞牌子進宮，的心里忽然就不確定起來。

那些說和容嬪相克的流言，江善一個字也不信，再說剛從皇上口中，問出的緣由，純粹是容嬪自個兒心大，才導致現在自食惡果。

但這話卻是不好對陳府的人說，一來無法解釋來，二來陳府眾人一心在容嬪和二皇子上，要是告訴們，皇上沒看中二皇子，恐怕都會以為在說胡話，甚至心里還會怨說話不中聽。

江善拿著扇子一下一下敲在手上，猛然發現，在陳府似乎和在侯府一樣，都是制，半點不由人。

流春頓了一下，遲疑著說：“老夫人和夫人今早進宮去了，不知道會不會和容嬪提起這事，奴婢心里有些擔心，怕容嬪會借此對姑娘您不利。”

容嬪本來就對們姑娘不喜，現今從正二品的娘娘，變從四品的嬪主子，心里怕是聚著一團怒氣，不知向誰發泄呢。

珍珠聽見這話，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聲，“我們姑娘才不怕呢，姑娘可是認識.....”

“珍珠！”江善臉微變，急忙打斷珍珠的話，瞪了一眼，“什麼話都敢胡說，再有下一次，你就不要在跟前伺候了。”

“姑娘......”珍珠了這麼一番疾言厲的警告，眼眶當即就紅了起來，委屈地扁著。

江善沒搭理珍珠，目不斜視地看著流春，心里悄然嘆息，聲對說：“我這邊你不用擔心，容妃現在降位容嬪，在宮里失了面，更得維護好和侯府的關系，心里再有氣，這個時候也只得憋著，你在陳府好好守著瑯萱院，其他事不要摻和，特別是表姑娘那邊，你有多遠離多遠。”

流春聽得嚴肅了臉，鄭重點頭道：“姑娘放心，奴婢和紅綃們定會守好院子，等著您回來。”

江善點點頭，輕聲說：“時間不早，你便早些回去吧，珍珠，你送流春出去。”

見姑娘還愿意吩咐自己做事，珍珠繃心底驟然一松，抹了把泛紅的眼睛，高高興興地帶著流春出去了。

*

淺金的過窗欞，灑在跪坐在團上的人兒上，仿佛為打上一層和的，長而卷翹的睫，如兩只翩躚的蝴蝶，靈的輕抖著翅膀。

執著筆的手頓在半空，一滴濃重的墨水從筆尖落下，滴到抄好一半的經書上。

下方站著的小秋垂首斂息，代完陛下的話后，就如一木頭樁子一樣，眼觀鼻鼻觀心，一不。

江善泄氣般把手上的筆扔到炕幾上，子往后靠在榻上，掙扎道：“你就說我頭疼，不能出去見風。”

小秋抬起一雙眼睛，猶豫著說：“姑娘如果子不好，陛下可能會親自過來......”

是的，小秋又來替盛元帝傳話，讓江善立即去山門，準備帶去山下的集市走走。因背靠慈恩寺和素月庵兩座香火旺盛的寺廟，山下自然而然形一座不小的鎮子。

珍珠在旁邊默默研磨，不敢勸姑娘，也不敢發表任何意見。

江善沉沉地吐出口氣，滿心的無奈：“我知道了，伺候我換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