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抬眸看了眼對面的人，將自己的想法晦地表達出來。

“想必表哥也知道，那東西是阿鈺親手為我做的，院子整是仿照的我在侯府的院落......表妹的院子與我在侯府的院子，不論是布局還是四周景致，相差非常之大，與其讓木匠先為主，不如直接讓他以秋水小筑為模，倒是更為方便容易。”

陳敘言嘆氣道：“表妹這話我不是沒和昕言提過，只是堅持要讓木匠先見一見你的那個......子不好，不能輕易氣，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不得已來找表妹。”

聽他這麼一說，江善更不想將東西借出去了，誰知道陳昕言會做什麼？那是阿鈺送給的，珍惜都來不及呢，如何也不能冒險。

“表哥這幾日也看出來了，我與表妹有些矛盾，其他的外我可以不計較，只是這是阿鈺親手為我做的，對我意義重大，我是不敢有毫大意。”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敘言自然察覺出江善的態度，當即臉上呈現不自然的神，起拱手道：“表妹見諒，是我太想當然，既然表妹不愿意，我再讓人出去找找，外面有沒有相似的件，之前昕言那邊多有無禮，還表妹多加包涵。”

這話說得客氣又疏離，連流春都聽出來了，這話里藏著的芥。

江善握著茶盞的手收，知道表哥心里已經介意了，或許還認為是太過小氣和小題大做。

兩人都沒再開口，用過半盞茶后，陳敘言提出告辭，略顯清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江善眼前。

“姑娘......”流春輕聲喚了一句，面上似有憂慮，“表公子是不是生氣了？”

江善靠在榻上，半閉著眼睛：“縱使表哥生氣，我也不能拿阿鈺送我的東西犯險，那邊才因我挨了打，誰知這心里打著什麼主意呢。”

盡管陳昕言挨打的事，是自己咎由自取，但這世上多的是人，將一切的罪責源推到別人上，從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流春見姑娘皺著眉心，便抬手輕輕替著額角，一邊聲說：“表姑娘真像那狗皮膏藥，黏上姑娘就不松口，要說做的事，算不上多嚴重，可就是惡心人，時不時的來一下，讓人煩不勝煩。”

“不過是仗著上頭有人撐腰，小打小鬧自是奈不何。”江善一語中的。

流春想到上頭的舅夫人和老夫人，心里止不住的嘆息，這孫和外孫，還是有著十分大的區別。

話題到此結束，江善回來的時辰，已經錯過府里的午膳，不過流春提前讓人去大廚房代了一句，讓那邊溫著些甜粥。

正好江善在外面沒吃飽，用過半碗甜粥后，在流春的服侍下去了床上歇晌。

*

這日晚上，江善正在流春的服侍下，試穿繡房送來的新，就見靜然院里的琥珀進來通傳：“夫人，我們夫人想見您，還請您快些過去吧。”

江善扯著襟的作微頓，不著痕跡地看了流春一眼，流春會意，悄然遞上一個致的荷包，輕聲問道：“琥珀姑娘，不知夫人找我們夫人，所謂何事呀？”

“夫人沒說的事，不過在夫人之前，大姑娘曾來過靜然院。”說完知道的消息，琥珀笑瞇瞇地接過荷包，臉上沒有毫的驚慌和害怕，想來這樣的事，是經常做的。

流春聞言，擔憂地看了眼姑娘，牽扯上大姑娘，不定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江善給了流春一個安的眼神，對琥珀頷首道：“還請琥珀姑娘稍等片刻，我換好裳就過去。”

琥珀自然是滿口同意：“夫人不急，奴婢在門外等您。”說完，便恭敬地退到門口的位置。

不過一會兒功夫，江善帶著流春從房中出來，琥珀引著兩人到靜然院的廊柱下等候，自己則進去回稟馬氏。

秋后的夜晚，帶著微微的余溫，西邊的天空還余半縷瑰麗的晚霞，東邊卻已有明亮的星子高掛天幕。

薄薄的夜風吹起院里兩棵金黃的銀杏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流春扶著姑娘，瞥見四周晦朝這邊打量的奴婢，心下有些惴惴不安，低聲音問道：“姑娘，琥珀都進去這麼久了，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呀？”

江善收回著夜空的目，不著痕跡瞥了眼正房的位置，對流春搖了搖頭，示意先靜心。

馬氏既然讓人專程過來，總不會將丟在門外，現在的況麼，或許是想先給一個下馬威？

在外面站了差不多有一刻鐘，進去通傳的琥珀終于出來，“夫人，夫人請您進去。”至于流春，則被留在了外面。

江善安地拍了拍流春手背，在言又止的眼神中，直腰腹緩步進房間。轉過繡蝶戲牡丹的屏風，眸微微一抬，便見馬氏一臉嚴肅地端坐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