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往膳房的提膳侍，雖然是長春宮的人，但司禮監那邊查出，他也是人唆使，唆使他的人正是長春宮膳房里的一位廚。”

說到這里，劉姑姑語氣微不可見的停頓一瞬，“這廚......本是恭王的人，后被恭王送于皇后娘娘調遣，包括能接到花燈制作的一位老嬤嬤在，共有九人聽命于皇后娘娘吩咐。”

有恭王妃提供的名單，加上司禮監日以夜繼的審問，那些藏在背地里的忠心高貴妃和恭王的奴婢，很快就被一一抓出來。

而他們做下的那些事，自然也就再瞞不住，包括但不僅限于為皇后辦的那些事。

太后眼皮了，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眼里迅速一暗。

高貴妃能與先皇后斗得旗鼓相當，不止是靠著先帝的寵，太后曾經亦在對方手里吃過苦頭，然而世事無常，最重視最看重的侄，卻和對方了一派。

這對太后而言，無疑算得上是一種背叛。

劉姑姑見太后臉有些難看，當即十分自然的轉開話題。

“恭王為親王，卻時時盯著宮中，不僅蠱收買宮里的奴婢，還與京畿大營里的幾位將領好，說來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為陛下斬除一只只會在背地里人的蠹蟲。”

窺視皇宮，窺探帝蹤，結武將，謀害皇子，要說恭王沒反心，說出去都沒人信。

或許恭王沒想過謀反，但他做的這些事，無疑給他打上謀逆的名頭。

太后聽得微微皺眉，擔憂道：“京城沒出什麼事吧？”

“您放心，陛下料事如神，早命人暗中守著，京城還沒鬧起來就已經結束。”

劉姑姑的臉上出今日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這就好......”太后聞言松口氣，正要開口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卻又被刻意制著。

劉姑姑看了眼太后，得到太后的頷首后，起過去打開房門。

不等劉姑姑開口詢問，門外站著的中年侍，滿臉驚慌焦急的說道：“不好了，皇后娘娘出事了。”

十分簡短的一句話，卻驚得劉姑姑腦海有瞬間空白。

短暫的安靜后，輕輕吸了口氣，退開一步讓侍進來，低聲道：“進來再說。”

侍點點頭，快速調整跳快的心臟，與劉姑姑一前一后來到太后跟前。

侍剛準備向上首問安，就聽上面傳來嗓音：“別弄這些虛禮了，你剛才說皇后出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的聲音不小，太后在房里也能聽見。

侍彎下的重新站直，正回道：“回稟太后娘娘，剛剛前面傳來消息，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吞金自盡了。”

“不可能！”太后臉一肅，顯然不相信這侍的話。

皇后是什麼脾，能不清楚？

說得好聽點是堅毅，說得難聽點就是固執，不達目的不罷休。

現在滿心都是對皇帝對熙貴妃的憤恨，相比起自尋短見，更可能選擇蟄伏，等待機會再向儀元殿報復，豈會輕易做出輕生的舉？

再說，皇帝只是廢后，并沒有要的命......

突然，太后像是想到什麼，表變得凝重起來。

“皇后出事前，有誰去見過？”

這話一旦落地，劉姑姑的頓時僵住，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再一想到蘇府的那個消息，額上極快的滲出點點虛汗。

太后眼角瞥過去一眼，又將目落回侍臉上。

侍心口一凜，垂著頭恭敬回道：“前的趙，在兩刻鐘前去過。”

太后搭在上的手一點點收，“真的是......吞金自盡？”

“那邊傳來的消息，的確是這般說的。”侍的頭低得越來越深。

是這般說，但卻沒人親眼看見，這里面可作的地方，不是一星半點。

太后閉了閉眼，要說有多意外，好像并沒有，連傷心悲痛的緒，似乎也不見得有。

那些痛心和失，早已隨著皇后一次次的犯事，而被消耗的一干二凈。

睜開眼睛，眼底清明平靜，“還有什麼事，都一道說來吧。”

侍聞言瞄了眼太后的臉，見看不出什麼緒，忙收斂心緒緩緩回道：“半個時辰前，有司禮監的侍，往湘郡王府去了。”

毫無疑問，對方的目標是湘郡王府的那位蘇姨娘，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庶妹。

太后也想到這一點，聽到皇后吞金自盡的消息時，心里就明白，所有與承煜中毒一事有牽扯的人，都沒有機會再活過今日。

除們本的罪責外，皇帝更在為他的新皇后立威。

太后臉上表看不出變化，點了點頭示意侍繼續。

“就在剛才，有錦麟衛護送一位傳旨侍，出宮往云平府的方向去了，陛下降下口諭，責端王殿下識人不清，與恭王相通，弄權皇宮，倒行逆施，不悔前過，令他不必回京，前往皇陵守陵三年，并降親王爵為郡王，以示懲戒。”

遠離京城這座權利中心三年，待端郡王再回京，他的境不會比現在的晉王好。

說到這里，侍語調微頓，但見太后沒有任何表示，便接著往下說道：“除此之外，另有數人前往永和宮，傳陛下旨意賜死敏貴人，以及邊的所有宮婢侍。”

“敏貴人？”太后終于有了反應，略微皺了皺眉，出疑的表。

敏貴人溫婉得，與儀元殿無冤無仇，怎會牽扯到這里面來。

這事劉姑姑也知曉，輕聲回太后的話，“膳房的那名百順的侍，和敏貴人邊的一名宮婢，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據聞兩人還是青梅竹馬，都是遭了災后被賣宮中。”

“那侍面上膽小老實，實則每次前往花園借口撿落地的金銀花泡水，目的都是為和敏貴人邊的宮婢互通消息，但因他每次都會上同伴，是以沒人往這方面懷疑。”

“太后娘娘可還記得，五年前四皇子五皇子中毒，卻怎麼也查不出真兇的那件事。”

太后抬起眼睛，劉姑姑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話，所以......

“害阿?和阿惟的，也是？是皇后的人，還是恭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