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宜靈的當街攔車,目的自然不是為了導大臣去彈劾楚青凰,上折子彈劾對于我行我素的楚青凰來說本不痛不,的目的是讓死,死得越慘越好。
楚青凰若不死,旁人就沒有好日子過。
然而想殺楚青凰,顯然也沒那麼容易。
楚宜靈坐上馬車,看著自己掌心滲出的黑跡,冷冷道:“驅車去晉王府,快點。”
“是。”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提醒晉王現在已經是晉郡王,不能再稱晉王,楚宜靈是楚天胤的親妹妹,自然向著自己的皇兄,早上楚天胤在宮里完杖責就被宮人送回了王府,并被皇上責令閉門思過一月,這期間沒有圣諭不得踏出王府大門一步。
連貴妃想見自己的兒子都見不到。
好在楚宜靈可以幫母妃照顧一下兄長,同時也不放棄出謀劃策。
晉郡王府大門閉,楚宜靈從側門進,隨著下人直達楚天胤的寢居,了傷的楚天胤正趴在床上休息,旁邊有個三十多歲的醫正隨照顧著。
“阿黛姑姑。”楚宜靈疾步走進屋子,“快給我解藥。”
醫看見掌心的黑跡,頓時一驚:“公主殿下中了毒?”
“本宮不慎。”楚宜靈語氣冷,看著阿黛給的手上了一層藥,并遞給一粒散發出苦味道的黑丸子讓服下,“王爺剛睡下。”
楚宜靈服下解藥,走到床前椅子上坐下來,冷冷說道:“這兩天算是里翻了船,栽在了楚青凰手上,這口氣不討回來,我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阿黛沉默片刻:“依奴婢之見,這兩天公主還是安心照顧王爺比較妥當,七公主那邊可以先給旁人對付,我們暫避鋒芒。”
“給旁人對付?”楚宜靈皺眉,“現在滿朝文武都避如蛇蝎,誰敢對付?”
“奴婢剛剛得知,就在公主殿下跟七公主相遇之前,七公主在宮里還遇到了凌家二房的嫡子凌敬。”阿黛笑了笑,笑意幽深,“端妃有意把七公主嫁給凌敬。”
楚宜靈聞言詫異:“把楚青凰嫁給凌敬?”
這是什麼搭配?
“七公主不太好控制,端妃可能也是擔心這個兒太過桀驁不馴,不聽掌控,所以才生出了讓嫁給凌敬的想法。”阿黛淡淡說道,“七公主不會答應的,這樣一來他們母就會生出嫌隙,嫌隙大了,積攢的不滿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母反目。”
楚宜靈沉默,若有所思。
“奴婢還得知,這位凌家嫡子對七公主志在必得。”
楚宜靈眉梢輕挑:“志在必得?他哪來這麼大的自信?”
就楚青凰那樣的脾氣,雖然恨不得置于死地,可楚宜靈還是不得不承認,楚青凰武功是一流的強悍,如今又有長公主封號,比起皇后膝下的嫡公主都要尊貴,怎麼可能看得上凌敬那個不男不的東西?
凌家嫡子見過,但次數不多,第一覺就不太好,氣森森的,讓人忍不住想敬而遠之。
“七公主對他也是不喜,在宮里遇到的時候就命他跪下,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阿黛沉眉,“端妃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前腳剛說了指婚一事,后腳七公主就給了凌公子一個下馬威,端妃對此一定會不滿,甚至會認為這是七公主對的挑釁。”
如此一來,母二人之間的嫌隙不就結下了嗎?
楚宜靈緩緩點頭:“你說得對。”
雖然不知道阿黛的消息為何如此靈通,宮里剛剛發生的事都能這麼快知道,但太后既然讓過來照顧皇兄,便代表定有過人之。
“所以公主殿下這段時間還是要沉住氣,對付七公主不急于一時。”阿黛說道,“王妃沒了,公主殿下就要多費些心思照顧王爺,先遠離是非之地。”
提到王妃,楚宜靈臉有些不太好看。
總覺得王妃齊氏跟王府護衛統領私通這件事太過不合常理,可現在死無對證,想要查清真相都做不到。
楚宜靈沉默片刻:“既然如此,曲水流觴詩會你覺得本宮去,還是不去?”
“當然要去。”阿黛說道,“不但這次流觴詩會要去,以后不管是什麼場合,但凡有七公主在的地方,公主殿下您都可以去,但是切記不要跟七公主直面為敵。”
楚宜靈點頭。
“流觴詩會上總有幾個沖暴躁的世家貴可以利用,七公主是個忍不得的脾氣,有人冒犯,定然會報復,一旦報復的人多了,樹敵就會越來越多,這其中不乏小人。”
楚宜靈聞言連連點頭,角忍不住揚起一個笑容。
阿黛莫怪是跟在太后邊服侍了多年的人,這份心計只怕多人都塵莫及。
笑了笑,真心說道:“阿黛姑姑,你真是個聰明的子,皇兄邊有你,本宮可以放一百個心。”
“公主殿下不必抬舉,奴婢也是奉了太后之命過來照顧王爺,自然凡事替王爺考慮。”阿黛轉頭看著楚天胤,“奴婢是看著王爺長大的,看他如今傷這樣心里實在不是滋味,但宮里歷來福禍相依,此番遭罪對殿下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楚宜靈不解:“不是壞事?”
阿黛點頭:“眼下七公主風頭正盛,免不了還要得罪人,王爺避開了,其他利益損的人就會出頭,等七公主把那些個王爺們一個個收拾了,我們殿下說不定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楚宜靈頓時了然,越聽越覺得說得有道理。
早知道就應該早些避開楚青凰的風頭,讓瑾之留在長公主府,安安分分地做個駙馬,也好過現在面盡失被休棄回家。
“阿黛姑姑說得對。”楚宜靈深深吸了一口氣,“暫時避其鋒芒沒什麼不好,等那些爭儲的王爺們都死絕了,還怕皇兄沒機會?”
況且只要他們母妃不失寵,一日還坐在貴妃的位子上,就不擔心皇兄以后沒機會恢復親王位,若是皇子們鬧個幾敗俱傷,說不定到時候父皇直接就把三皇兄立了儲君。
楚宜靈這邊正打著如意算盤,甘泉宮里卻是一陣大肝火,素來溫的端妃神不虞,連聲音都多了幾分冷意:“青凰讓凌敬下跪?”
“是的,娘娘。”煙羅點頭,“而且正是跪在了人來人往的宮道上。”
“簡直胡鬧!”端妃表沉下,“傳本宮命令,立刻讓凌敬起來,傳楚青凰進宮!”
煙羅遲疑:“長公主剛出宮,這會兒再把過來,只怕……”
“本宮是的母親,連自己的母妃都要違逆嗎?!”端妃大怒,“簡直不統!”
“是。”煙羅低頭,恭敬地道:“奴婢即刻讓人去傳。”
“傳誰?”一襲明黃龍袍的皇帝陛下走進來,笑意盈盈地問道,“妃這是在跟誰生氣?”
宮人伏地跪下,恭迎圣駕。
端妃一驚,瞬間換上一副溫的笑意,起迎上前去:“皇上怎麼來了也不讓人通稟一聲?臣妾都沒辦法迎接皇上。”
“朕在你這里還需要這些虛禮?”皇帝在云錦榻上坐了下來,接過煙羅呈上來的茶盞,“發生了什麼事?”
端妃揮手摒退左右,在皇帝邊坐下,“還不是青凰?這個兒生來就是克我的。”
“青凰不是剛立了大功?”皇上訝異,“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生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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