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揚眉，轉頭看向容戰：“容戰叔叔，我們倆是怎麼認識的？”

容戰：“……”

“哦對了。”鹿鹿站起，沖著南曦福，“娘親，有一次容戰叔叔正在洗澡，我掉到了他的浴池里，然后就認識了。”

容戰臉一變：“胡說八道。”

容毓轉頭看他。

“回稟父王，事實跟說的有點出。”容戰連忙澄清真相，“是有一次掉進湖里，我恰好路過，把救了上來，之后就一直纏著我。”

鹿鹿撇：“男授不親，你救了我，我自然要以相許嘛。”

南曦笑意微斂，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兩人。

小姑娘看起來不像是會撒謊的人，但偶爾也確實覺到沒說實話。

至于容戰，不知道他到底對人家有沒有意思，若是沒有那個想法，還是應該早點撇清關系為好，別影響到姑娘家的名節。

“兩個月。”容毓淡淡開口。

容戰沉默片刻，點頭：“是。”

兩個兒子的婚姻大事，容毓幾乎不曾干涉過，他覺得孩子年了就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該教導的東西沒年之前就已經教過了，年之后的人生是他們自己的，父母沒必要對他們的生活指手畫腳。

就算容戰這麼大年紀沒親，容毓之前也提醒過，但真正手干涉也是沒有過。

沒料到這麼多年沒靜，這一有靜居然弄出這一出來。

小姑娘沒什麼意圖可以看得出來，但沒完全說實話也是真的。

不管兩人之間關系究竟如何，容毓限令容戰兩個月解決此事是為了他們自己好，姑娘家的名節經不起這麼糾纏。

幾人聊了一陣，南曦把話題轉到了瑾瑜上。

“瑾瑜這麼小就立為儲君，你們真的考慮清楚了？”南曦佩服兒的決斷和魄力，但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西齊大臣們都同意？”

楚青凰一如既往的霸氣：“他們不同意又能怎麼樣？有本事就把我推翻重立一個皇帝，否則就只能聽我的。”

“扶蒼的想法呢？”南曦轉頭看向扶蒼，“你也同意？”

扶蒼沒有想法：“我聽從暖暖的決定。”

容毓沒說什麼，手把瑾瑜抱了過來，看著小孫的臉蛋：“想當皇嗎？”

瑾瑜坐在他的臂彎，手揪住他的一縷頭發，放在指尖把玩，清澈懵懂的大眼盯著容毓打量，看起來跟同齡的孩子沒什麼特別的不同。

除了太過漂亮之外，其他的并未呈現出特別聰慧之。

但容毓知道跟一般孩子不一樣。

畢竟尋常這個年紀的孩子絕不會說出收羅天下男這樣的話。

“去年夏天在宮里抓周，抓到了整個天下。”扶蒼主開口，“所以我跟暖暖都覺得瑾瑜是真命天，以后注定要做西齊的皇。”

“確實是真命天。”鹿鹿看著瑾瑜，忽然嘆了口氣，“可惜了。”

眾人齊齊轉頭看：“可惜什麼？”

容戰皺眉：“你別又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真話。”鹿鹿皺眉，“小公主本來就是真命天嘛，按照的命格來說，還可以做天下之主的，但是這天下牽絆和阻礙太多，各國都是一家人，所以我才說可惜了。”

此言一出，殿忽然安靜下來。

南曦詫異：“鹿姑娘還會相命？”

“也不是相命。”鹿鹿斟酌一個比較易于理解的說法，“我的眼睛能看見一個人將來會遇到的事。”

楚青凰聞言，頓時對起了幾分興趣：“那鹿姑娘不妨看看我，覺得我以后會是怎樣的。”

鹿鹿轉頭看：“我可以說實話？”

楚青凰點頭：“自然說實話。”

“皇陛下會在四十歲之前退位，跟皇夫大人游歷天下。”鹿鹿說著，又補充一句，“上可以跟皇夫大人白頭偕老，活到九十八歲。”

南曦臉上明顯浮現驚異之。

“九十八？”楚青凰挑眉。

居然能到一個準的數字？

“嗯，九十八。”鹿鹿撓了撓鼻子，“雖然離長命百歲還差兩歲，但是我覺得也沒什麼區別了，相比之下，皇夫大人剛好是長命百歲。”

楚青凰道：“怎麼說？”

“皇大人和皇夫是同一天逝去。”

楚青凰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

這意思是，走的那一天，扶蒼會跟著一起？

“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你的眼睛這麼厲害？”容戰皺眉。

“你又沒問我。”鹿鹿無辜辯解，“況且我們初見面的時候我就說了，你如果不跟我在一起，這輩子就得一個人孤獨終老，你不相信我。”

容戰：……

容毓沉默片刻，淡問：“羽王湛若你是否認識？”

鹿鹿搖頭：“不認識。”

“湛紅羽？”

“也不認識。”鹿鹿繼續搖頭，“不過我知道湛紅羽應該會孤獨終老。”

楚青凰皺眉：“應該不會。”畢竟紅羽好像是跟端木無憂去了。

“會。”鹿鹿堅持，“人的宿命在大部分況下是無法更改的，皇陛下說的這個人我雖然沒見過，但是……我可以看到一些東西。”

楚青凰沒說話。

“就好像皇陛下本來不是用的這個，這位小公主也不該姓楚，但是一個人逆天改命，其他跟你相關的人命運也會隨之變化。”鹿鹿試圖用最直白的話讓他們明白，“皇陛下不管用誰的，瑾瑜小公主命中注定都應該是你的兒，也注定會為極尊極貴之人。”

至貴之人的命格，就算是相士也很難將之更改。

楚青凰和扶蒼面面相覷。

容戰從未聽說過這些，一時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如此看來，妹妹還是個長壽之人？”

“這是當然的。”鹿鹿點頭，“皇對天下百姓來說是有德之人，大善積德，自然可以長壽，不但長壽，此生還會無病無災，壽終正寢。”

說的這番話雖說有些相命之意，但每一句都說到了扶蒼的心坎上，扶蒼頓時對這個姑娘生出了好。

這也是他頭一次對除了楚青凰之外的其他子覺得順眼。

“世人還說我冷酷無，做事不擇手段。”楚青凰坐在椅子上，閑適地喝著茶，心不錯，“原來我還是個行大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