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蕭靈兒就恨得咬牙。
把宋青苒拉出去,到了一不容易被人聽的六角亭裏,才慍怒道:“我上次帶你去園子裏聽曲的事,讓秦朝知道了,他還第一時間告訴了寧濯。”
“後來寧濯的人就一直在查我,寧濯畢竟在守孝,又是朝廷功臣,我不能正麵跟他對著來,就找了秦朝。”
“這一找才發現,原來罪魁禍首便是他,我氣不過,一架跟他吵起來了。”
話到這兒,蕭靈兒又是惱恨又是慌張,“我原本隻是想嚇唬嚇唬他給他個教訓的,本沒想要他的命,可是現在……”
蕭靈兒眼淚滾了出來,“青苒,你說我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宋青苒回答不出來。
反問:“太醫怎麽說?”
蕭靈兒皺了皺眉,“太醫說,秦朝的腦子裏好像有淤塊,應該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但好在部位特殊,所以原本是沒什麽大影響的,可這次一落水,就泡出問題來了。”m.x33xs.com
“他現在的況是每日都得用湯藥吊著,否則一個不留神,那口氣兒可能就沒了。”
宋青苒想了想,溫聲道:“我的建議是,公主先回府休息,把神頭養足,侯府這邊會有人班看守的,一有消息,就讓他們第一時間去公主府通知。”
“是啊公主。”
紅袖在一旁通紅著眼,“您老這麽熬著,把子骨熬垮了可如何是好?”
見蕭靈兒還在猶豫,宋青苒道:“我已經跟王爺告了假,最近幾日會留在京都陪著你。”
“真的嗎?”蕭靈兒晦暗的麵上總算見了點神采,像是怕宋青苒跑了似的,一把抓住,“去我府上住。”
宋青苒沒拒絕,“但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
這時候別說一個,就是十個百個,蕭靈兒也必然會答應。
“我能否帶上三爺?”
那小子認定了,寧小北又不在,晚上若是不陪著,還不定怎麽鬧騰呢!
蕭靈兒還以為是什麽捅破天的大事,原來是多帶個人,還是個小屁孩兒,想都沒想就應下了。
宋青苒的確沒幫上什麽忙,但的突然出現,讓蕭靈兒忐忑的心穩下來不。
這是以前沒有朋友的時候從未會過的。
仿佛這個人一出現,的不安便有了歸,的迷茫也有了方向。
開心的時候不覺得,原來有人一起分擔痛苦,心裏竟會這般溫暖。
所以最後,蕭靈兒選擇了乖乖聽宋青苒的話,先回府休息。
——
從沉香院出來,宋青苒要先去前廳接寧小呆。
永定侯府這些年雖然沒什麽實權,但好歹也是名門族,秦朝又為世子。
他落水一事,不家族派了人攜禮前來探。
不過基本都是下人代勞。
倒是有個例外。
宋青苒跟著蕭靈兒進前廳時,永定侯和侯夫人還在主位上招待寧濯。
宋青苒留意到,寧濯對麵,也就是左邊首位,坐著個須發盡白的老爺子,對方看上去年紀大,神頭卻不錯。
先前似乎是在詢問秦朝的病況,聽到靜,老爺子朝這邊看來。
正好跟宋青苒的目對上。
這丫頭,竟有些眼。
老爺子瞇了瞇眼。
宋青苒趕低下頭去。
蕭靈兒低聲跟介紹,“這位是承恩公府,也就是先皇後娘家,花家老太爺,已經七十多了,輩分大的。”
說話的間隙,廳堂所有人都站起來,衝蕭靈兒行禮。
蕭靈兒擺擺手,先給老太爺問了安,這才向永定侯和侯夫人。
“實在很抱歉,因為我的一時任,給你們添了這麽大的麻煩。”
“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跟皇兄說過了,會安排最好的太醫來會診。”
“另外,皇兄也讓人了告示,重金懸賞坊間神醫,秦世子一定會沒事的。”
永定侯嚴肅道:“老臣那不的兒子什麽德行,我們心裏是有數的,這次的事,必定又是他先招惹的公主。”
侯夫人著帕子在一旁默默流淚。
“隻是……”
永定侯頓了一頓,“朝他小時候腦子被驢踢過,留下了淤塊,好在之前都沒什麽不良反應,這次卻是有些懸,若是可以,還公主盡量幫著尋找一位針灸聖手。”
到底是親兒子,就算平日裏再如何氣他惱他,到了命懸一線這一步,當爹的心裏還是難的。
蕭靈兒點頭,“我盡量。”
侯夫人紅著眼道:“公主不眠不休熬了這麽久,臣婦讓人去給您弄些吃的。”
“不必了,我今日回府,順便找皇兄想想辦法。”
蕭靈兒說完,喊上宋青苒要走。
宋青苒全程沒敢話,悄悄走到寧濯旁邊,把寧小呆牽在手裏。
順便跟寧濯說了一聲,最近要住到公主府去。
寧濯沒反駁,隻是低聲叮囑,“京都太,你去可以,不要隨意出門。”
的確,公主府是個極容易見到晉安帝的地方。
宋青苒正在琢磨是否該開口跟寧濯要之前他給塗臉上的方時。
男人低磁穩緩的聲線在頭頂響起,字字敲耳。
他說:“別怕,有我在。”
不知為何,高懸著的小心髒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廳堂裏還有旁人在,宋青苒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帶著寧小呆跟著蕭靈兒離開了。
花家老太爺的目隨著宋青苒離開的方向轉了轉,最後看向寧濯:“先前那娃是……”
永定侯和侯夫人也看了過來。
他們先前都沒好意思問,但那姑娘的容貌實在是太惹眼了,想忽略都難。
寧濯淡淡飲了口茶,回老太爺的話,“是長公主的好友,也是晚輩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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