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免免遲疑的時刻,電影已經開場,原本明滅的燈都盡數熄了,大銀幕上打出“廬山”三個大字。
這部電影是上海電影制片廠出品的,謝免免知道是個片,似乎剛上線的時候非常地火,大家都從各個地方匯聚到電影院去觀看。
之前謝家住的巷子里,有個鄰居,三十多歲,在城南的工人電影院做放映員。工資很高,職業又十分面,所以經常能聽見他在巷子里高談闊論,幾年前的時候,他就總把這部電影掛在邊上。只說他在放映廳里放了多遍都看不膩,每天幾場電影,場場座無虛席,多的是對象的年輕人小,大老遠地跑來觀影。
“片”這樣的題材,對于謝免免來說有點過于陌生和刺激了。聽說這片子拍得還不含蓄,十分大膽,所以盡管出名,卻從未想過要觀看。
若不是今天誤打誤撞來到這里,只怕謝免免是這輩子都不會看這部電影了。
謝免免對香煙味敏的,謝衛國在家煙經常把熏得頭疼,也不說,后來還是劉曉燕細心,發現了兒不了煙味,那之后謝衛國就丟失了在家中煙的這項權利了,只能扎個馬步蹲在樓道里吞云吐霧。
放映廳的面積不大,似乎通風換氣也不算好,現在廳里整個都蒙了一層白茫茫的煙霧,謝免免被嗆得一邊咳嗽一邊流眼淚,捂著鼻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坐了下來,開始準備看電影。余注意到,那個坐在角落影中的人,還在一又一地煙。香煙頭那點小小的火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的,像一只不太招人喜歡的螢火蟲。
謝免免猶豫了片刻,想著要不要去提醒一下這個人,在電影放映廳里煙不好。但想想,放映員也沒有說什麼,好像更不該說什麼了。
而且也不太敢貿然去制止陌生人煙。
謝免免只好努力讓自己忽視如影隨形的煙味,盡量把注意力放在大銀幕上。
整個放映廳里,除了電影的對白,就只有謝免免時不時的咳嗽聲。
……
等電影播到主角拿著照相機,拍攝朱熹讀書的地方,卻不小心把男主角拍了鏡時,謝免免已經被這個故事吸引了,看得投,同時沒憋住又咳嗽幾聲,然后就忽然聽到放映廳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嗤笑聲。
“矯。”
謝免免很容易全神貫注地投一件事中,相對地,也因此比普通人更容易到驚嚇。
這擲地有聲的一句,讓一下子就仿佛從麗的廬山風貌中被拽了出來,謝免免張了張,看向除了以外,放映廳里唯一的那個人——其實也看不清楚,只能大概看出一個型,能依稀看出來對方量非常高,肩膀也很寬闊。
也不知道這個人是在說電影節矯,還是說嫌咳嗽矯,也不敢問。
那個高大的影,遠遠地看著就有些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