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傾塵的話，馬龍微愣。

天越律法，有不重大疑罪從有的先例，就算無法拿出十足的證據判定葉傾塵就是兇手，也無法洗嫌疑，無論如何也逃不了罪責。

可現在，葉傾塵竟然說有人證證明自己的清白，這可有些不妙。

“不知戰王妃所說的證人是誰？”

程大人適時開口，這一會兒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自從當審案以來，作為主審，他還是頭一次這樣被人忽略個徹底。

慕容澤還以為葉傾塵說的是他，連忙站出來替作證。

“本皇子可以為戰王妃證明。那天本皇子怕戰王妃有危險，便跟隨后面也到了十里亭，當時鄭昊已經逃走了，我和戰王妃從十里亭回來路上還到了一群刺客，之后就直接回了戰王府，本沒時間去殺他。”

“三皇子與戰王爺戰王妃關系向來好，你一個人的片面之詞不足以為證。況且你也不能證明，戰王妃回了戰王府后就沒再去過十里亭。戰王妃你說是吧？”

馬龍聽到三皇子的證詞，稍稍松了口氣，這種證詞本就證明不了什麼。

眾人這時也紛紛看向葉傾塵。

“嗯，馬狀師說的沒錯。”

葉傾塵大方認同地點點頭，整得馬龍都有些不清頭腦了。

就這麼承認了，不像戰王妃的作風啊。

“那戰王妃所說的人證可就不立，也無法證明你的清白了。”

“可本王妃也沒說要三哥為我作證啊。”

葉傾塵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天真地看向馬龍。

馬龍皺了皺眉，總覺葉傾塵好像故意在戲耍他。

葉傾塵：就耍你了怎麼滴吧？

“那戰王妃的證人究竟是誰？”

“鄭昊可以親自為本王妃證明。”

“簡直胡說八道，鄭昊已死，死人如何能為戰王妃作證？”

馬龍一聽頓時急了眼。

葉傾塵這是把當他傻子了？

逗他玩呢？

葉傾塵看著馬龍輕笑，完全不在意他眼里的憤怒。

不是京城最難纏的狀師嗎？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死人有時候也是可以開口說話的。”

“荒謬至極，戰王妃為了想要罪，不會想要在這裝神弄鬼吧？京城人都吹捧戰王妃是在世神醫，活神仙觀世音菩薩轉世，戰王妃不會真把自己當神仙，把我們都當三歲小孩了吧？”

馬龍心中頓時一悅，這戰王妃本沒有什麼證人，就是在這跟他胡攪蠻纏。

看這回還能耍什麼花招。

國公府一眾人也聽得大快人心。

“你覺得不可能的事，不代表別人做不到。有句話禍從口出，我勸馬狀師以后還是好好管住自己的。不然本王妃不介意把馬狀師這麼多年的疾，也一并跟大家伙說上一說。”

馬龍聽到葉傾塵的話，心虛地連忙夾雙。

難不這戰王妃還有視眼不？

竟然連他的疾都能看穿。

程大人審了這麼多年的案子，還是頭一次聽說可以讓死人說話的。

簡直聞所未聞。

不過他覺得葉傾塵醫湛，或許真的可能做到。

他的幾個孫子孫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知戰王妃有何辦法能讓死人開口？”

“程大人，本王妃想要親自開棺驗尸，自證清白。”

只要弄清楚鄭昊真正的死因，離真相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前世在特戰部隊，葉傾塵有個戰友就是法醫出，整天耳濡目染，都學了個七七八八了，簡單驗個尸也不在話下。

程大人這才明白葉傾塵所說的讓死人說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什麼時候戰王妃連忤作的活也會干了？

“不行，我絕不同意，我兒死不瞑目，我絕不允許再有人糟踐他的。”

不等程大人應允，鄭夫人就不樂意了，心急地立刻跳了出來。

“鄭夫人難道就不想弄清楚殺害你兒子的真兇究竟是誰嗎？”

葉傾塵看著被蒙在鼓里的鄭夫人，憋了憋，真不知道這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

幫你找真兇還不樂意了？

若不是想要自證清白，順便揪出背后之人，真當樂意當這個好人？

“除了你還會有誰？你這個惡毒的人，別在這裝模作樣了，到現在還想要怎麼折磨我兒子，你別想逃避罪責，我絕不會放過你，一定要讓你為我兒子償命。”

鄭夫人囂張至極，全然忘了這里是大理寺，公堂上還有眾多大人的存在。

“大膽潑婦，公堂之上，大聲吵鬧，何統。”

程大人不悅地拍響驚堂木，鄭夫人這才緩過神來。

看著眾人看各異的眼神，頓時沒了剛剛的氣焰。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民婦只是一時心急，請大人一定要替民婦做主。民婦的兒子已經死得夠慘了，民婦絕不允許戰王妃為所為，讓他死后也不得安寧。戰王妃如果非想要開棺驗尸，民婦就只能以死來護衛我兒最后的尊嚴了。”

鄭夫人一臉的決絕，還不信了，他們能罔顧的生死。

“鄭夫人既然如此思念子，想要急著下去陪他，那就放心去吧。本王妃也在此跟各位大人保證，一定會查清楚兇手究竟是誰，到時候再讓你的家人把這個好消息燒給你，絕不會讓你死不瞑目的。”

葉傾塵說得信誓旦旦，好像都是在為鄭夫人著想。

小樣吧，還威脅上了。

能威脅到葉傾塵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某吃瓜群眾：那戰王爺呢？

葉·傲·傾塵：本王妃那只是不愿跟他一般見識，權衡利弊后做出的明智選擇而已，真當本王妃怕了他？

某吃瓜群眾：對對對，你怎麼說都對。

葉·傲·傾塵：……

程大人也有些惱了。

他查案什麼時候得到一個婦人指手畫腳了做決定了？

還用上威脅這一招了。

“既然鄭夫人不愿意開棺驗尸，你們又拿不出十足的證據證明是戰王妃所為，那這件案子證據不足，本只能判戰王妃無罪釋放了。”

查不查，就此結案也省了不事，真當他愿意管他們這一檔子破事？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鄭昊絕不是啥好鳥，死了也是死有余辜。